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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白無常

2024-09-17 14:49:33 作者: 胖哥老李
  邵全忠身後的兩個親兵應命而出,手提雁翎刀就要行刑。

  這兩個親兵還沒來得及穿軍裝,是剛才站崗那倆。

  他們護衛邵全忠不利,十分愧疚,要不是團總自己槍法如神,就被這四個地痞頭給捉住了。

  歸根到底,是自己沒打過仗,沒殺過人,緊急狀況下手軟造成的。

  團總沒有責怪我們,我們自己以後得爭氣啊,先殺幾個人練膽。

  邵全忠擺擺手阻止了他們,「你們不急幹這個事。

  海青,你現在挑十個合用對脾氣的手下,負責行刑,以後,你就負責領人監督軍紀。」

  「好嘞!」

  海青當了九天右營一隊代隊長,已經對手下比較熟悉,興致勃勃挑了十個跟自己對脾氣的,派了四個人行刑。

  一聲令下,四個行刑的手下揮起大刀——囧,人頭沒有落地。

  這幾個剛參軍的農民砍不對地方,一刀下去,人沒砍死,崩了自己一身血。

  本來梗著頭裝英雄的四個地痞一刀沒死,反而嚇尿了,嗷嗷亂叫,現場一塌糊塗。

  邵全忠旁觀殺人,笑眯眯地,意態輕鬆,毫不在意行刑手的糟糕表現。

  砍頭是個專業的活兒,劊子手那都是有傳承的,軍營里的行刑手那也得是殺過人的老兵才行。

  邵全忠這裡囧的就是沒有老兵,全得從零練起。

  邵全忠識人的本事是上輩子帶過來的。

  他讓海青挑人是有目的的,海青有著太監都有的陰狠脾氣,跟他對脾氣的,都應該有股子狠勁。

  一般人你讓他提刀子殺人,腿肚子都得哆嗦。

  你看這幾個新任命的行刑手,雖然沒砍死犯人,但既沒有尿褲子的,也沒有吐的,這就挺不錯了。

  邵全忠沒說啥,海青繃不住了,「沒出息,看咱家的。」

  提刀上前,親自砍了一個,「看到沒有,用勁和地方是這樣的,學著點。」

  海青武藝高強,此前在順義截殺咸豐的時候,可沒少殺人,當然不是手下新兵能比的。

  看手下開始學著拿另三個犯人練手,海青轉頭看向邵全忠,臉上的陰狠和殺氣不見,一臉討好。

  「二哥,我現在糾察紀律,是不是以後你要讓我主管東廠?要不要給那幾個挑出來的兄弟淨身啊?」

  幾個正在行刑的聽到這話就是一哆嗦,這萬萬不可啊——

  邵全忠氣樂了,「不許亂說,我可是大清忠臣,大清有什麼東廠?這叫憲兵。

  你先管憲兵小隊,以後要隨著部隊規模擴大擴編。

  找樂秀才優先定製下一批軍服,大蓋帽的帽牆上加一圈白罩,胳膊上戴上白袖標。

  除了負責紀律,戰場上還負責看管押運俘虜,要不留情面,對犯錯的兵要狠,下得去手懂嗎?」

  「二哥你真了解我,這個活就歸我了。誰敢犯軍法,我就是索命的白無常。」

  劭系憲兵部隊就此成立,這臨時挑出來的十個人成了我大清第一批憲兵。


  三言兩語建立了憲兵部隊,邵全忠一指那三十多個參與譁變湊熱鬧沒出手的,「每人打十軍棍,攆回家去。」

  十軍棍少麼?看怎麼打。

  行刑的要是有關係,八十軍棍也沒事,狠打十軍棍足夠打個生活不能自理。

  傳說中的二百殺威棒,是不可能有人扛過去的,純屬沒挨過軍棍的說書人的想像,當然也是為了讓聽眾聽著過癮。

  十名新上任的憲兵當然毫不手軟,每人十軍棍打完,基本都是抬著出去的,暫時是攆不回去了,得養個幾天傷才能走路。

  「這批譁變的士兵,沒有軍令,就混進圩子,當時站崗的士兵出列!」

  兩個出列的士兵腿肚子哆嗦,好傢夥,前面又是殺人又是打軍棍,我們能落著好?

  當即跪地求饒,「這幫人都是圩子裡的老團練了,我們沒留意他們是不是有軍令啊。」

  邵全忠走過去,親自把兩個人挨個攙起來,「不用害怕,這不全怪你們,是咱們的軍法還不完善。

  你們雖有過失,跟他們故意跟我對著幹是不一樣的。來人,關他們兩天禁閉。」

  兩人又跪下磕頭,「謝團總寬宏大量。」

  「以後你們不要向我磕頭了,軍營里要行軍禮。

  海青,記錄行軍禮的規矩,傳達普及全軍。」

  邵全忠親自示範,又細講了行軍禮、回禮的規矩,當場宣布執行。

  他是想起一件事就馬上辦,雷厲風行。


  邵全忠看向田星,「田團副御下不嚴,屬下譁變,田星連降兩級,降為疾行隊隊長,罰俸兩個月。

  左營譁變,取消左營編制,只保留疾行隊,抽大煙的給兩個月軍餉,全部遣散,剩下的編入右營。」

  「下面,我宣布新軍規二十條,海青記錄,以後照此執行。」

  好傢夥,對田星的處罰比放人進來的衛兵還狠得多,士兵們皆顫慄敬畏,田星自己倒是毫不在乎。

  他根本不是衝著升官發財來的,左營就一個挑出來的疾行隊是精華,剩下的全是累贅,他根本沒覺得自己被降級。

  邵全忠宣布的軍規二十條,張口就來,那是早就背得熟的。

  老北洋二十條軍規,有十八條是問斬,相當嚴格,剛殺完人立威,正好宣布。

  「那些左營留下的,先給他們學習軍規,要是自問無法遵守,給錢遣散回家,好聚好散。

  現場在的兄弟,要是覺得受不了的,也可以走。

  機會就這麼一次,留下的,要是犯了軍規,被砍頭不要抱怨!」

  左營的地痞無賴們,抽大煙的占多數。

  挑出了六十個疾行隊員,殺了四個領頭譁變的,又趕走了三十多個鬧事的,基本就沒幾個了。邵全忠的話,主要是給在場的聽的。

  邵全忠熟練不手軟地處理完這次譁變,有輕有重有原則,軍紀一下子肅然,所有士兵看著海青和那十個憲兵都哆嗦。

  現在團練瞬間減肥,加上樂森新雇的幾十後勤壯丁,也才不到三百人。

  「現在解散,宋隊長,你留一下。」

  「斯文,你準備一下,明天早上帶兩個我的親兵,去靖江把我三個兄弟接過來。

  宋老三,你也做準備,你明天跟我回一趟姜堰。

  咱們挑四十個姜堰老家的孩子回來,我要重點培養。大事上,還得靠家鄉的子弟兵啊。」

  張斯文和宋老三應命,邵全忠嘆了口氣。

  團練建立以來,萬事從頭來,百廢待興,自己一天當兩天用,恨不得會分身術,實在是太忙了。

  剛從上海灘回來,還沒歇口氣,又遇到譁變這種事,折騰了半天,現在可得休息一下了。

  剛轉身欲往邵宅走,站崗的哨兵跑步過來,啪一個敬禮,「報告團總,圩子外,文秀小姐領人帶了豬羊來犒軍。」

  「我親自去迎接。」

  文家是自己在泰州的靠山,不可輕視。

  邵全忠整了整風紀扣,又特意從兜里掏出了白手套戴上,帶著親兵迎出圩子,一邊走一邊疑惑。

  犒軍這種事,派老管家文貴叔來就可以了,怎麼文小姐自己拋頭露面跑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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