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背後靈（×）異界邪神的注視（√）

  祝文在肉身前往末日後時代其他關鍵區域的路上，順便以第三人稱視角緊跟著瑰。

  他的能力具備極強的侵蝕性，如果不主動控制，司書化往往會造成自我意識泯滅，即使他主動控制，也會自然而然地留下諸多後門，讓他必要時刻可以將意識降臨於司書身上，單純插個眼就更是輕鬆了。

  不過，因為時間上的距離，世界意識的本能排斥，還有瑰的本能反抗，祝文預估自己這次插眼的持續時間不長，要不了多久就會消失，直到下一次瑰預知未來，與他重新建立聯繫。

  算不上什麼大問題，畢竟有他支援，大概也不需要再建立幾次聯繫，時間相對來說極度寬裕。

  只是在非必要時刻，他不準備對著瑰開口。畢竟，意識到身後有一個無法發覺的背後靈關注著自己，對大多數人的心理危害不可估量。

  王綺玲同樣獲得了共享視野，但她一如往常的安靜到讓人忘記她會開口說話。

  在這般靜謐的氛圍中，祝文如同看電影一樣，看著瑰靈活地運用著作為司書的力量，獵殺關鍵人物，不惹注意地以假身份走入會議現場，取得關於人體實驗的會議情報。

  在會議結束後，她消耗大量作為司書的力量，以短時間內無法施展即死能力為代價，乾脆利落地暗殺了愛萊雅精靈高層，奪取了對方的人物之書，獲得更多的情報。

  祝文同樣得到了對應情報：「能夠對天中浮木各大企業傳達命令的精靈，卻也不知道整個計劃的全貌，只能確定關鍵區域在世界樹處，整活的基本能夠確定是精靈長老與當代精靈王。」

  而後，瑰如同祝文預期的一樣，沒有立刻前往世界樹，而是決定先清理掉天中浮木這座魔導工業化浮空城內進行著的邪惡研究。

  探尋的能力讓她得以目睹隱藏於陰影下的秘密，善良與正義讓她無法對正在發生的慘劇置之不理，而足以將阻礙她之物盡數擊潰的力量則讓她能夠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力量的芬芳，總是如此。沒人能夠抗拒這份自由，也不會有人抗拒這種自由。」祝文的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若是什麼不知道的人目睹此景，大概會把他當作隱於幕後的邪惡大反派，正在引誘可憐的惡墮少女。

  尤其是祝文發出了頗具風格的怪笑聲後點評起來：「桀桀桀，之前一副視殺戮為極端手段，不願濫造殺孽的清純樣子。結果一旦能夠看出別人所做的惡業，判斷出好壞後，完全就殺上癮了。」

  「潛行天賦相當優秀，就算是生平第一次動手，憑藉從幾本人物之書里提取出來的特質也展現出神偷風範，結合幻影與偏光的魔法，更是能以微弱到無法引起警戒的魔力完成誘敵，引導。」

  「利落的斷頸，求救的呼聲被完全扼殺在意識到之前。」

  「哦，被發現了？天使會怎麼應付潛行失敗的局面呢？」

  「好！如此精緻的光束斬首，不差！這一口氣砍完一排頭顱，該死之人的頭顱如此墜落，翻滾，當真是清新爽利，有著獨特的魅力。」

  「只是潛行的時候還是直接破壞腦部比較快，斬首雖然破壞了脊椎，但還需要一小會等到窒息。」

  刺耳的警報聲在耳旁響徹，瑰看著地面上翻滾的一顆顆頭顱，他們的臉上還凝固著意欲殺死潛入者的兇悍，與正要迸發的對潛入者強悍實力的錯愕。

  她試著不去看他們，轉而面朝前方，深深地吐出一口氣，然而這番吐氣遏制不了她雙手的顫抖。

  這並非是她忍受不了殺人的感受，而是在克制住自己的興奮與愉快。

  正常的人殺人，第一感受是殺死了同類，而同類死亡分泌的體液與形象都會對人心理造成影響，唯有心理變態才會因為殺死同類產生快感。

  然而作為司書屠殺惡人，她雖然有殺死智慧生命的感觸，卻沒有受到分必物的影響，惡人也被她的本能排除在同類之外。

  她甚至還能看到對方死前曾經做過的惡行，從中品味到阻絕惡的延續，制止暴行再度發生的美妙。

  在這般美妙中，瑰未曾注意自己翅膀末端有一小片羽翼中多出了點點光粒，祝文卻直接讀取瑰的生理構造，發現那是她正逐步從幼年體步入成長期的標誌。

  這時，一名就算被斷頭也沒有立刻死亡的安保人員扭動腦袋，似乎想要施法反擊或呼叫其他人。

  瑰沒有看到他，但司書的立體感知把那部分情報準確地送入她的腦中，並讓她在短暫的思維加速中思考如何處理問題。

  稍粗了一些的光束精準地射入安保人員的顱內，燒穿了關鍵器官，讓他瞬間死去。

  殺人的知識並非來自於某本人物之書中提取出來的技藝，而是來自於瑰曾經學過，準備用於拯救他人的醫學。

  瑰收回施法的手，看著這隻手，不斷地收攏展開手掌，像是在品味死亡的質感。

  她如夢初醒般低喃：「斬首，不對，應該直接破壞大腦。」

  祝文對她的學習能力予以好評：「學習改正的速度很快嘛，都快比得上我了。」

  已經被完全帶歪……不對，是壓根就沒正過的王綺玲同樣沉默著點點頭，表示好評。

  瑰感受不到驚世癲人與他的武器對自己的好評，她只知道自己必須要加快速度，才能在這座實驗室進行自毀之前將所有人擊殺。

  快，更快！羽翼隨著她的意志開始扇動，不符合物理學的強大推進力與機動性讓她幾乎要成為一枚在走道中穿梭的白色巨炮。

  而這枚巨炮是如此慈悲，以最精準的攻擊確保被殺者在意識到敵人存在之前就已終結，而非將恐懼烙印於他們的心中。

  此刻，瑰甚至無需肢體的引導，只要念頭一動，光束便會隨著她的意志爆發，原本僅僅是因為適合天使體質而習得的光系魔法，完全成為殺戮樂章的指揮棒。

  當然，同樣也能通過精準的攻擊讓不該殺的人短暫失能，無力反抗。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將實驗室內所有的反抗者處理完畢，摧毀了安保系統與自爆裝置，來到了存放實驗品的地方。

  「人造施法者……」瑰看著培養皿中的幼小身影們，隱隱感覺到熟悉，就仿佛在幾百日前，她曾經接觸過與之相似的東西。

  那是什麼呢？

  她與祝文之間的聯繫陡然變得緊密，隨著司書化一併注入她體內的情報開始流動，而她因為第一次屠殺而變得不穩的情緒讓她無法阻止正在發生的一切。

  眼前的一幕與什麼發生了重疊。

  祝文本準備阻止瑰與自己共鳴，但一想，反正他也沒什麼不可見人之處，與他共鳴也能提高瑰的強度，增加她的效率，那他阻止個什麼，不如也參與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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