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探索與孽物

  近地軌道上，祝文鎖定目標，王綺玲作為聖劍牌衛星軌道炮，在樹動王的魔力支援下發動超遠距炮擊，精準地摧毀畸變怪物聚集地，加快祝文收集書頁的進度。

  三億【人物之書】，這便是祝文在花費了一段時間，完成清理後的收穫。

  雖然大多都是些低級品，但只要一雙能夠發現強度的眼睛，搭配組合起來也讓祝文在這個世界能夠發揮的實力迎來了一輪暴漲，書寫著異界「勇者」的故事，正向【勇者之書】轉變的【空白之書】幾乎達到了書頁裝備上限。

  完成這一切後，祝文檢查了一下樹動王的樹心處，驚訝地發現這裡沒有瑰留下的觸發預言用的幻影……差點忘了這是他編了段野史搞出來的東西，想要觸發幻影，大概需要降落到地面，在世界樹原址，接觸正常樹心才能做到。

  但他已經接近了赤紅色裂隙的所在地。

  來都來了，等探查完再下去觸發預言吧。

  但祝文並未立刻靠近它，而是試著從旁側升至比裂隙更高的地方。

  從大地仰望天空，能夠看到的唯有裂隙，它散發出的光似乎遮蔽了星光，祝文想要看看，這顆星球之外的世界是否仍舊正常。

  他越升越高，直至觸及一層界限，而當突破那層界限後，無邊的黑暗便映入眼帘。

  沒有星光，哪怕一抹星光都沒有，真空之中，唯有絕對的寒冷與死寂，甚至沒有祝文熟悉的宇宙射線與背景輻射，但祝文仍能夠觀察到不遠處的其他行星。

  它們沒有赤色裂隙提供光，在失去了太陽後，因為儲熱能力不夠，溫度急劇下降，表面幾乎都已凍結。

  那麼更遠處呢？

  為了避免引起世界意識的反擊，祝文沒有使用這個世界之外的書頁，目前收集到的書頁提供的觀測能力還不足以進行跨光年的精細觀測。

  祝文想要想些好的，比如這片天體系統在被抽走恆星後又被光年級的屏障包裹了起來，只是渺渺寰宇遺忘了這裡，而非此方世界的宇宙已經陷入了黑暗。

  好吧，這也算不上什麼好消息，還不如假設只是因為這裡是虛假的未來，所以支持不了宇宙級的渲染，乾脆屏蔽掉了群星背景圖，留片漆黑來優化配置。

  比祝文另一個已經證偽大半的「過去是虛假之物」的假設要好些，他還有過離開引力圈後往下一看，發現是只大號天使伸出羽翼環抱著世界陷入安眠，整個過去世界都是天使在做夢的想法。

  「看來只能暫且廢棄把貝萊克上的所有人都裝入世代飛船，不管裂隙，駛離母星的想法了。」

  祝文調整樹動王的飛行方向，準備回去。

  突然間，他察覺到了異常，有一種與精靈王具備的時間氣息極為相似，卻又截然不同的東西正在逼近。

  那是一團混亂的時間流，是應被廢棄的穢物，它拒絕了修正，自錯誤中萌發出扭曲的生命，化作孽物。

  肉眼的觀測中，那是一團朦朧卻無法看透的幻影，千千萬萬，無以計數的影子在其中蠕行。

  龐大的巨獸，修長的人影，冰冷的鋼鐵……無數的影子簡直足以組成一個文明。

  無數雙翡翠般的「眼眸」驟然從孽物的身上亮起，它們齊齊望向樹動王所在的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祝文的錯覺，他懷疑這孽物因為看到不可思議的怪物而驚恐萬分，做出類似人類屏住呼吸，停止心跳的行為，而後撒腿就跑。

  它的身形不斷地閃爍，以創造專屬於它的時間流的方式加快逃跑速度，而且每隔一段距離，它還會陡然以或許是「倒退」的方式快速逃開一段距離。

  那拼命逃跑的速度，仿佛是什麼可怖的存在緊跟在它的身後。

  祝文扭頭往後看，什麼都沒看到，他沉默著調整視線，將目光鎖定於裂隙。

  是了，一定是因為那個裂隙非常可怕，所以這孽物也選擇了拼命逃跑……好吧，祝文欺騙不了自己，這孽物大概是被他嚇到了。

  【空白之書】已經很努力地捏出了能夠肉眼看到的人類外觀，但對於靈視過高的存在來說，這片躲過世界意識的空洞、虛無可能是有那麼一點可怕，但祝文以為嚇到天使就已經是極限了。

  現在嚇到這種對於常人來說非常可怕的孽物，是不是有點兒抽象了。

  鑑於這東西拼命逃跑時的速度比光還快，而他現在加速到亞光速都頗為困難，祝文放棄了追逐，而是努力地從收集到的【人物之書】中提取情報，試圖找到與之有關的情報。

  當地人還真遇到過這種東西。

  「費阿尼」，在古老的神話中，曾有人稱之為噬時的魔神，通過特定儀式可以向它獻祭生命，被獻祭者會如同一瞬間渡過了漫長的時間一樣急劇衰老，而後化作微塵。

  但後來，持有女神所賜聖劍的勇者遭遇了這魔神，將之斬殺數次卻始終無法徹底殺死後，邀請施法者們研究被其好不容易保留下來的遺體，才意識到這是一個族群，而非獨立個體。

  據稱，這一族群誕生於時間錯誤，擁有「停止」時間，吸收個體時間，召喚時間分身，穿行過去與未來的能力，正常情況下無法找到它們，只能通過特定儀式建立聯繫。

  部分施法者猜測，費阿尼的主要棲息地是與現有時間流不同的另一片錯亂時間流，當地人稱之為「扭曲時空」。

  「所以，這裡是費阿尼居住的『扭曲時空』，因此沒有星星？」

  這個猜測對嗎？祝文尚不能確定。但他肯定這個世界的結構指定有點兒大病。

  祝文本覺得靈體世界那邊由一層層截面組成，滿足特定條件後天上的截面就會掉下來就已經足夠異常，但這個世界的結構顯然更古怪。

  他腦補的時間模型又要拆了重來。

  只是具體是不是錯亂時間流，還有待觀察。

  祝文退回到赤色裂隙處，分出一張【人物之書】，讓自己的意志降臨其上，使之化作分身，進入裂隙內探路。

  遺憾的是，分身沒能進入裂隙，而是穿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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