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不能虧了

  雲淡風輕，震耳欲聾。

  好一句，橫練天賦驚為天人，內練天賦與之相當。

  也好一句該是有意送出丹藥，與徒兒交好結善緣。

  楊老爺子簡單兩句話，卻直接讓在場的陳家人聽得震撼當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就連李柱聽了，都在思索之後，看向楊老爺子的目光轉為了驚異。

  師父這話的意思，竟然是要憑藉著他展現出來的天資，以交好的名義，沖陳家直接索要小五感通明丹？！

  這能行嗎？

  正常來說，不行。

  畢竟這麼離譜的天資講述，這麼離譜的要求，就不該有人相信。

  練武能出名堂的總共也就分為橫練和內練，練武天賦也就分作橫練天賦與內練天賦，除此之外，最多也就是招式技巧上若能遠超旁人，能被稱一聲天賦。

  按照楊老爺子的說法，李柱直接便是天賦拉滿。

  這般程度的妖孽天才，就算在整個江湖之中，只怕都是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出上一個，怎麼可能就正好出現在他們身邊？而且，出現了就朝他們要武道丹藥結緣？

  然而......

  「明輝，你說呢？」

  陳家家主將手上那把李柱用過的木刀遞到陳明輝的手上，暗示著地沖陳明輝發聲相問。

  楊老爺子對李柱天賦的講述，確實高到令人不敢置信，然而剛才李柱那一刀他們卻是親眼所見，有此木刀為證。

  接過木刀的陳明輝神色難明，看看木刀看看廳堂，又看看李柱看看屏風，竟不由微微搖頭。

  見此，陳家家主臉色一變，正準備再說兩句，卻聽陳明輝感慨著說道：

  「在此之前，在下只是聽說楊家老家主收了個麒麟兒，專程叫來，也是想見證見證順帶看看心性如何，卻不曾想竟天才到這般程度。」

  「至於結緣......這般結緣方式，與我此前所預想的也著實大大偏差。」

  說到這裡，陳明輝忍不住又看了兩眼李柱。

  小五感通明丹是他的，這次特地叫李柱師徒倆過來，也是他的意思，目的乃是想為自家女兒擇一良配。

  見到李柱之前，他也想過不一定能成，但當時想的尚且都是，若李柱這橫練天才過來後，長得不行、為人不好、人不聰明、天賦不足等等情況，便婉拒對方，從不曾想過，而今竟會是自家女兒配不上對方。

  而今，聽見了李柱這般震撼的天資，甚至提出嫁女都顯得不合時宜，原本該是陳家遠超破落楊家的對比，一下子變成了真正天才與普通家族的區別。

  這般落差，叫他如何能不心緒複雜？

  「鄉梓之中，有這般天資非凡之子，以武道丹藥結緣也確實應當，在下自然也願意以小五感通明丹與李柱賢侄交好。」

  「不過，在下著實不曾見過如此天資驚人之輩，正好李柱賢侄剛才的對練也過於倉促，不如便讓賢侄與在下對練一番吧，也算是與在下之能，帶著賢侄演武了。」

  陳明輝看向李柱，目光灼灼。

  看向如此年歲的少年，他眼裡自然不會是戰意，畢竟再如何天才，也不至於到能真正與他一較長短的程度。

  但是如此天才，不能成為自家東床快婿，那至少也得親自感受感受他到底有多天才，如此，送出去一枚他拼死殺出來的武道丹藥，他才能心甘情願！

  「柱兒，你覺得如何，可還想再對練一場？」

  聽見這話，楊老爺子就知道丹藥穩了，不過還是先徵求了李柱的意見，看李柱願不願意和明顯不可能打過的陳家高手對練。

  「嗯，師父，我想試試！」

  李柱當即點頭同意，神情躍躍欲試。

  剛才那一刀將長槍砍碎、陳志庭砍飛，確實讓他心生歉意，但那讓圍觀的人都為之震撼的一擊，作為第一視角看到的李柱自己，又怎麼可能不受震撼？

  在此之前，沉浸在練武之中的他，只知道自己每天都有提升，每天都在變得更強，但對自己當下的實力到底如此，以及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心中卻完全模糊不清。

  此前那一刀儘管不曾用出全力，儘管一刀下去便直接結束，但是這般從未有過的破壞效果，卻讓李柱的心都不由為之躁動。

  有機會和更強的高手對練，他是真的求之不得！

  「好，那就我們倆好好捉對練練，賢侄你儘管用出全力。」

  看著李柱那明顯興奮的眼神，陳明輝欣賞地點點頭，而後扭頭衝著周圍的其他人說道：

  「諸位後退兩圈，尤其是你們幾個小孩兒，待會兒離遠點，但要看仔細了，知道了嗎？」

  「誒！」

  「好嘞爹！」

  ......

  聽著這話，原本圍在周遭的人等，已經全部退到了演武場靠近邊緣處，幾乎與屏風所在差不多。

  陳明輝的小兒子還跑去屏風後面說了些什麼，而後又跑到他哥身邊一起看向對峙的兩人。

  陳明輝卻沒有注意這些了。

  儘管是與小輩對練，正常而言說一句教導也不為過，但他的神情卻明顯認真許多，自顧在兵器架上選取了一把合手的木槍後，又將李柱此前用過的那把木頭丟回給了李柱。

  兩人於對視之中，自然分開調整著距離。

  李柱仍如上次一般單手持刀，垂刀向下，而陳明輝卻雙手把著長槍，站在那裡便自有威武穩固的氣勢顯露，看起來再認真不過。

  「賢侄，攻過來。」

  「好！」

  本打算再如此前一般被動應對的李柱，聽見這話當即一聲應好。

  而後沒有絲毫猶豫。

  提刀，衝刺。

  「嗒嗒嗒嗒！」

  奔跑之中，丹田真氣統統調動，渾身的力氣也在這短短的奔跑間被活躍。

  待到距離靠近，李柱雙手合握手中長刀，衝著對面那陳明輝的肩膀就是用力一刀。

  「唰！」

  這次的他沒有半點留力，全部的真氣、全部的力氣，都在此時被盡數用出。

  如此全力之下，長刀揮砍的破空聲竟都有如呼嘯。

  儘管只是木刀，儘管都沒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刀鋒，但若是被這樣兇猛的一刀劈中，那必當場也是一刀兩斷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