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傳授刀法

  小燕啄春泥，築巢有可期。

  半成的燕巢旁，陳家兩扇厚重的大門再次打開，陳家家主與陳明輝將李柱師徒倆一直送到了大門外，口中一再熱情地邀請兩人一定多來。

  尤其是陳明輝，看向李柱的目光那是當真的欣賞滿意，若是楊老爺子說一聲不要李柱了，估計他能當場抱起李柱就轉身帶回陳家去。

  但顯然，這不可能。

  一番寒暄，在陳家兩人的目送下，楊老爺子已然牽著李柱往楊家回去。

  幾十步的功夫，便已消失在了轉角，而陳明輝卻仍然眺望了十幾息後，方才遺憾地隨陳家家主迴轉。

  而此時，被這江湖高手心心念念惦記著的李柱，已在熱鬧的街頭滿臉新奇。

  「哇！」

  太特別了。

  之前在本身便只有幾個人的會客廳里，儘管五感變得更強，但到底也只是有這般感受，卻沒有真切體會到作用。

  而此刻在這喧鬧的街頭上，感覺上的區別簡直太大了。

  街頭巷尾無數的聲音或許仍然如以往一般，但聽在李柱的耳中卻截然不同。

  「不行不行，這一把得三文錢了，要麼少拿點要麼再加一文！」

  「還是老規矩啊，記帳上，東西快些上來！」

  「大哥，找不著啊，附近的醫館跑遍了，這一年多來就沒見過什麼手筋腳筋被挑斷的人，是不是再去村子裡問問？」

  「早上這個價現在還這個價？你這菜都不新鮮了，便宜點，不便宜我不要哦。」

  「娘，娘，我要吃這個！這個菜甜甜！」

  ......

  曾經打街頭過，除了最惹耳的聲響，以及身旁不遠的聲音之外，周遭的其他聲音都朦朧混雜，只能聽見混在一起的一片嘈雜，卻聽不清到底在說什麼。

  然而現在的感覺卻太新奇了。

  只要用心，那周遭的聲響李柱幾乎都能分辨開來，而且還能清楚聽見所講的內容，以及說話之人所在的方向。

  並且整條街上的各種味道，也不再是混成一片，而是一種一種清晰可辨，走上兩步甚至連味道源頭的位置都能大概判斷。

  而於此同時，人來人往之下距離都近，吹動的清風與行人走路帶動的勁風相交錯，未曾與人觸碰，這般隔空的觸感便能讓李柱感知到何處有人，哪裡是空當。

  如此感受下，周遭的景象清楚地映在心中。

  李柱甚至感覺，自己就算閉上眼睛，只憑這些其他的感官都能穩穩穿街過巷，比起睜眼來都不會差上什麼，甚至更加全面。

  畢竟雙眼到底只能看到面前事物，而其他的感受匯聚之下，卻能將周遭的景象也完全映照。

  以往的他可能會想著，若是盲人得了這般能力，生活上必然會好過好多。

  但現在，首先浮現在李柱腦海的卻是，此前抖槍刺來讓他完全不知落點的槍尖，是不是就能感知到具體，繼而以長刀攔截。

  只能說，與人比武爭鬥，確實太刺激太有趣了。

  以至於以往修煉之中幾乎心如止水的李柱，都為之心神動搖，久久心思都還放在其上。

  但，這不是壞事。

  習武之人，若是沒有這點爭鬥之心又怎麼能行？

  「也確實是教你武功的時候了啊！」

  後院樹前，負手的楊老爺子看著身前身姿挺拔的徒兒感慨。

  從收徒到現在，也就三個多月不到四個月的時間而已，正常來說才練這麼點時間的徒弟該連尋常的修行都還不能入門。

  然而自家這個妖孽徒兒，在內練與橫練上的本事就不說了。

  三個多月里，他就完全沒傳授過刀法，也只見徒兒提筆，不見徒兒練刀，這樣的情況下竟然都能與奪下了武道丹藥的一字槍如龍陳明輝打上幾個來回。

  前面的揮砍且不提，僅僅是後來被動抵擋之際，李柱那一刀一刀，生生用刀鋒砍槍尖的做法，陳家人看了為之震撼驚駭，他楊復耀看了同樣茫然心驚啊！

  世上能有如此恐怖的天賦？

  講真，說這是什麼天賦高，砍柴砍著砍著砍出來的，倒不如說是上輩子學的東西還沒忘，這都更加合理一點。

  當然，這也就是說笑。

  儘管李柱一刀一刀確實精準老練，恍若隨手一刀都能正中精妙，但楊老爺子毒辣的眼神還是能看出，自家徒兒的揮砍確實只占了精準與力道二字，一刀就只是單純的一刀，並無半點刀法該有的呼應。

  「從你天賦來看，最適合武功該是刀法。」

  「為師在江湖摸爬滾打多年，刀法也機緣巧合之下得了一些，總共該有八門，其中稱得上品質上佳的，只有兩門半。」

  「其中這第一門，瀑布驚水刀法，乃是為師早年間，在一浪跡天涯的小門派少年掌門手中得到，此人江湖閱歷太少，在黑店裡被下藥直接幹掉，為師沒來得及救下這掌門的性命，但好在及時救下了他的包裹，也便得了這刀法秘籍。」

  「此門刀法，主打一個連環蓄力，一刀接著一刀，威勢與力道都隨之愈發強盛而自身卻越發省力，可謂戰得越久越強，據秘籍記載，最高可蓄到第九刀，若能練到最高，一刀砍出，跨階殺敵乃是必然。」

  「刀法的缺點則是難練，為師間或著練了數年，也只是練刀可如是蓄力到第四刀，還不熟練。」

  說到此處，楊老爺子頓了頓，見李柱仍然神情專注，一副等著他繼續介紹下一門刀法的樣子，便接著講道：

  「這瀑布驚水刀法，為師主要還是練了之後，發覺確實厲害，而為師要講的這第二門刀法，尋隙十三刀，則是為師當初親眼見過威力，刀法相當之刁絕。」

  「差不多小二十年前，同樣是一個少年高手，便是以這尋隙十三刀，在一處賊寨憑一己之力生生殺了八十多個山賊，以及足足六個賊首，比我等其他一同上山的江湖客加起來還多，靠的便是這尋隙十三刀的刀法刁鑽詭譎，若不是被身後暗箭毒殺，只怕而今的江湖上都能有其名號！」

  「為師當時機緣巧合之下，得了秘籍，也是稍稍間或著學過兩年，當真相當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