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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要麼給錢,要麼給命!

2024-09-18 15:11:01 作者: 夢入山河
  劉溫、趙柯等一眾大臣,在朝中勢力根深蒂固,想要單憑唐畫的案子就拿下他們,根本就不可能!

  要是因為唐畫這案子動他們,只會適得其反。

  現在,只能不斷地先削弱他們對朝局的控制,然後再找機會,逐個擊破。

  當然,這是唐逸的任務。

  怎麼做,是那傢伙的事。

  現在最重要的,調集物資馳援北境。

  這段時間,這群老傢伙一直各種理由拖延對北境的物資支援,早就讓他非常的不爽了。

  現在剛好趁這個機會,敲打敲打他們。

  「臣等遵旨!」

  劉溫,趙柯等大臣雖然此時怒不可遏,但也只能領旨。

  這時候他們能怎麼辦?皇帝正龍顏大怒呢,敢拒絕那是找死!

  得虧全都跪在地上,不然他們現在已經跳起來將唐敬給踏成肉泥了!

  看你們父子幹的好事,真是信了你們的邪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們的大計,都毀在你們父子倆的手上了。

  小詩仙小詩仙沒弄死,反而看他在台上秀翻全場,將我們所有人的臉按在地上摩擦。

  現在,連一直拖延運送去北境的物資,都得乖乖利索地送往北境。

  這一局,輸得徹底!

  下一局……

  想到這裡,眾人頓時有些脊背發涼。

  下一局是什麼?

  下一局就是戶部左侍郎顧成的案子啊!

  他們可都欠著戶部的銀子,唐逸該不會真的有本事,讓他們將銀子還回去吧?

  以前他們對此可是不屑一顧,可現在看著唐逸,眾人都莫名有些發慌。

  錦衣衛監察百官,陛下將唐逸送進錦衣衛,又如此大費周折為他鋪路,明顯是為了重用他。

  難不成陛下讓唐逸進錦衣衛,是為了對付他們?

  宇文封看著這一幕,當場都給氣笑了。

  當著本王的面,你們給我玩這個?

  真是找死!

  「行了,其他人都起來吧,唐敬,你先跪著。」

  炎文帝揮了揮手,讓群臣站起,唯獨不准唐敬站起來。

  他目光落在唐敬的身上,瞬間讓唐敬如坐針氈。


  「陛下恕罪,臣教子不嚴,陛下恕罪啊!」

  炎文帝還沒開口,唐敬便已經先求饒。

  此時此刻,他的心情那是冰火兩重天,驚懼交加。

  原本今日是來看唐畫碾壓全場,讓唐家享受掌聲和恭維的,結果現在卻是唐畫成了全場的小丑,唐家成了最大的笑話。

  最受寵的兒子是個陰險小人,最不受待見的兒子卻學富五車!

  他唐敬往後數千年,恐怕都將會成為無數豪族大族的反面教材。

  「恕罪?教子不嚴?」

  炎文帝冷笑一聲,道:「唐敬,你可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啊!」

  「偷盜詩詞,用偷盜的詩詞獲取功名,這是公然舞弊!」

  「用公然舞弊的詩詞勸諫朕,嘲諷朕,這是欺君!」

  「殿試舞弊,欺君之罪,唐敬,你給朕說說……哪一個罪名,不夠殺你九族的?!」

  聽到這話,唐敬直接嚇趴在地上。

  唐浩當場嚇尿了,唐畫此時已經抖若篩糠,跪在地上直哆嗦。

  他當時一心只為了功名,又覺得唐敬位高權重,無所不能,就算是事情敗露又如何?解決還不是唐敬一句話的事?

  卻沒想到事情敗露了,位高權重的唐敬也是這般渺小。


  顏霜玉也是一連退了數步,已經嚇得魂飛魄散。

  她只是想要證明自己不比那些世家小姐差,證明他兒子比唐逸更優秀,想要在京都揚眉吐氣而已。

  該死的,這么小小的願望,為什麼都要妨礙她去實現?!

  「唐敬,你是吏部侍郎,是百官表率,你就是這樣給百官做表率的?」

  炎文帝一甩衣袖,冷聲道:「今日朕看在小詩仙的面上,饒你一死,但官降三級,調任京兆府少尹,以觀後效!」

  「若你再犯糊塗,別怪朕……翻臉無情!」

  唐敬跪在地上,抖若篩糠的同時,心緒複雜。

  他是位高權重的正四品上的吏部侍郎,現在卻成了從四品下的京兆府少尹。

  還是靠他最瞧不上的兒子,才沒有獲死罪,不然,現在全家都得被推到菜市場了。

  最看重的兒子讓唐家萬劫不復,最看不上的兒子,卻拯救了唐家……呵呵,何等諷刺!

  此時此刻,唐敬想到了當日唐逸質問他的話。

  「我說我是小詩仙,你相信嗎?」

  「我說唐畫的狀元,是抄襲我的詩詞獲得的,你相信嗎?」

  「我說唐畫三元及第,全靠徇私舞弊,你相信嗎?」

  「……」


  每一句質問,都像是驚雷在唐敬腦袋炸開,讓他緊攥拳頭,心頭滴血。

  原來,唐逸說的都是真的。

  而他,從未相信過他。

  如果相信他,也不至於會如今日這般屈辱了。

  唐敬抬頭看向少年,只見那個穿著飛魚服腰挎著繡春刀的少年,此時正和燕王蕭棣說著什麼,嘴角泛著自信而陽光的笑容。

  自始至終,看都沒看他一眼。

  唐家對他如此苛刻,他唐敬對他如此刻薄,現在陛下處置唐家,對他來說那得多大快人心?

  然而在他的臉上,卻看不到半點有關唐家的情緒波動。

  仿佛陛下處置唐家,誅唐家九族,都和他沒有關係一般……想到這些,唐敬的心像是被重重刺了一劍。

  很疼!

  疼到他無法呼吸。

  那個少年,從此不是唐家的少年了!

  「臣,謝主隆恩!」唐敬重重磕在地上,聲音顫抖。

  炎文帝目光落在唐畫身上,唐畫身體一僵,整個人都貼在了地上。

  「哼,區區一庸才,也敢亂我朝綱,攪我大炎科舉,簡直罪不可赦!」


  炎文帝一揮手,冷喝:「來人,即刻張榜公示天下,剝奪唐畫一切功名,褫去其翰林院修撰官職,貶為庶人,此生不得錄用!」

  「另,立即將唐畫收監,打入大牢,聽候發落!」

  唐畫聽到炎文帝的話,當場嚇趴在地上。

  完了!

  聽候發落,那不就是讓自己等死嗎?

  「陛下饒命,陛下開恩,臣知錯了。」

  「陛下開恩,陛下開恩啊!」

  然而,炎文帝看都沒看他一眼。

  寧川一揮手,錦衣衛立即上前,直接將唐畫拖了下去。

  聽著漸漸遠去的哀嚎聲,顏霜玉臉色蒼白如紙,她想要給兒子求情,但整個人這時候都被恐懼吞噬,雙腳就像是被灌了鉛,動彈不得。

  而她身側,姜雲娜也是雙腿顫顫,站都站不穩了。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什麼文採風流,什麼學富五車,什麼完美男人……原來,全都是假的,都是唐畫演的戲。

  姜雲娜雙眼泛紅,輕微咬著薄唇,努力抬頭看向台上。

  舞台上,那個熟悉的少年頎長自信矗立在那裡,有陽光打在他的身上,讓他看上去格外的耀眼,但在她的視線中他的身影卻顯得很模糊,看得不真切。


  原來從一開始,那個跟在她身邊對她言聽計從的少年,才是真正的寶藏男孩啊!

  而她,卻親手將他給推開了。

  「至於唐家眾人……」

  炎文帝低頭,冷眸盯著唐敬:「你家的破事,自己管去!以後要是再鬧到讓朕知曉,你唐敬,就永遠別想再回京都了!」

  處理顏霜玉和唐浩,這樣的蠢貨,他不屑去處罰,丟他皇帝的份。

  話說到這份上,要是唐敬還不知道怎麼做,那是天要收他,活該他倒霉。

  「臣……臣遵旨。」唐敬顫顫巍巍道。

  此時的他,身體已經佝僂下來,仿佛一瞬間老了十幾歲,哪裡還有曾經半點英姿勃發的樣子。

  「今日,沈院詩會到此結束吧!」

  炎文帝看向站在台上的秦鈺和宇文封,平靜開口:「朕宣布今日唐逸為沈院詩會第一名,爾等……可有誰反對?」

  秦鈺眸色微眯。

  宇文封臉色陰沉。

  炎文帝的意思他們很清楚,給過你們機會了,是你們不中用,現在別搗亂。

  只是他們豈能就這樣下去?他們代表的可是東虞和北狄,跑上台只是為了給唐逸做陪襯?他們不要面子的嗎?

  詩詞比不過,難道不會選擇比其他的?

  只是他們還沒說話,一道冰冷的聲音已經傳來。

  「他們有沒有意見,咳咳……我不知道,但……我有意見。」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站在觀眾席上病懨懨的龍斬,笑著站了起來。

  他腳尖一點,身體飄然掠起,兩個起落便落在鹿鳴湖正前方橋上。

  隨即,他抬頭看向鹿鳴湖畔的所有人,笑著開口。

  「不好意思,諸位,你們,被我暗京樓包圍了。」

  「今日,要麼給錢,要麼給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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