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葵花籽

2024-09-19 06:56:13 作者: 咸布丁加辣
  外面的朝陽,在他眼裡投射碎金的光芒。

  畫面太美,但是他手裡捏著那張紙,和眼裡殘存的驚訝,讓喬溶溶下意識的捂著臉,轉身不敢看這裡。

  「咳。」傅征也輕咳一聲,掩飾自己心裡的觸動。「我不是故意看的,見到有我的名字,所以就拿起來看了。」

  喬溶溶一把將被子拉上來蓋住了臉。

  傅征把紙小心地放在桌上鋪平,才站起身來。

  他身量極高,所以輕抬手就能碰到上鋪的人。「不是什麼不好的,我很開心。」

  喬溶溶的腦袋從被子裡探出來:「你不要站在這裡看我,我要換衣服了。」

  傅征輕笑一聲:「好。」

  他說完就去門外候著了,喬溶溶這才從被子裡出來。

  車廂只會有他們兩個人,喬溶溶手指動了動,將那件漂亮的裙子取了出來,從上鋪下來,就趕緊漱口,捯飭一下髮型。

  準備出門接水洗把臉的時候,發現傅征雙手背在身後跟站軍姿一樣。

  「你守護首長呢站成這樣。」喬溶溶拉拉他的手。

  傅征反手握住才轉身,眼中露出一絲驚艷:「這條裙子,是我們上次買的?」

  喬溶溶心中咯噔一聲。

  只顧著在丈夫面前美美美了,忘記他的記憶力其實不錯。

  百貨商場再多布拉吉,那也沒有這種款式新穎,量身定製一樣合身的裙子,走兩步路,裙擺跟波浪一樣會搖擺翻滾,上面點綴的米珠更像是海浪上的泡沫。

  「是我自己改的,不好看嗎?」

  傅征恍然。

  是了,他老媽都說了溶溶的手藝很好,自己改裙子也正常。「我沒見過其他嫂子穿這種。」

  喬溶溶低頭反思:「那我以後也不穿了,不給你添麻煩。」

  「添麻煩?為什麼會添麻煩,你穿得好看我喜歡看就行了。」傅征思考了一下:「就是這裙子只能在家裡穿,海島上雜草和石子兒枯枝啥的都多,要是刮壞了你不得哭鼻子。」

  喬溶溶說:「我哪有這麼喜歡哭。」

  傅征直白地說:「你第一次跟我見面就哭了,後面我說來娶你你也要哭,還有在我家被人撞到了也差點……」

  「不許說了。」喬溶溶見傅征真的數自己哭幾次,上手捂住他的嘴。

  那還不是這輩子不想裝強勢啊!

  「我要洗臉了,你知道熱水在哪兒嗎?」喬溶溶趕緊轉移話題。

  「我去打,車上搖搖晃晃的,你這小身板走著肯定不安全。」傅征接過小盆子就離開了,根本不給喬溶溶反駁的機會。

  這種大男子主義,喬溶溶一點都不反感。

  洗了臉,喬溶溶擺了瓜子花生葵花籽出來。

  傅征沒想到她買了這麼多零嘴,那挎包也沒多少重量啊。

  但他沒有多想這一點,大拇指和食指一個用力,花生米就從裡面掉出來。


  這是煮過又烘乾的花生,吃起來香香的。

  葵花籽倒是沒什麼味兒,這時候的瓜子花生還沒搞那麼些花里胡哨的味道。

  眼看著傅征剝出好些葵花籽放在乾淨的飯盒蓋子上,喬溶溶想起他喜歡剝出來一把然後全塞嘴裡,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就想逗他。

  於是就伸手去拿。

  一個兩個的,傅征都沒動。

  捏幾個,傅征也沒反應。

  邪惡的爪子再次伸出去,被傅征眼疾手快抓住了。

  喬溶溶眨眨眼,看起來很無辜,她都想好怎麼裝可憐偏傅征的葵花籽吃。

  傅征只是把喬溶溶的手翻過來掌心朝上,把剝好的果仁都給她倒在手上。「你試試一口吃很多,滿嘴都是香味,我每次吃都喜歡這樣吃。」

  喬溶溶可恥的紅了臉。

  這種一拳打進蜜糖的感覺,太黏糊了。

  傅征溫熱的手掌挪開,喬溶溶的手『自由』了。

  她到底是沒那麼豪放的吃,還是捻幾個慢慢品味。

  興許是奪走了人家的『勞動成果』,喬溶溶說:「等我們安頓好了,多買些葵花籽我給你做瓜子糖,用很多很多的果仁。」

  傅征點點頭:「好,不用太甜。」


  還點上口味了。

  喬溶溶卻甘之如飴。

  兩人聊了一會,喬溶溶再次從傅征口中聽他說起十五歲就在軍營里混跡,十七歲打出了名號被老爹和大伯抓起來丟去特訓,兩年後得了個兵王的稱號,

  再之後一半的時間做任務,一半的時間訓練。

  「那這麼多年,沒有喜歡哪個漂亮女兵啊我聽人家說,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

  話很粗,但理在那兒。

  喬溶溶知道他是乾乾淨淨純情男,卻總想撩撥一下年輕版的傅征。

  雖然現在年齡她是二十,可實際上自己還大兩歲呢。

  算上上輩子過的那八年,當自己二十八歲好了,傅征現在是二十六,可不就是大兩歲麼。

  「我才沒有時間。」傅征再直男也知道這種問題要好好回答。「我只看上過你,我不愛一直說這話,你以後不要問了。」

  看著嚴肅警告,其實耳朵根紅到了後脖頸。

  喬溶溶覺得心裡爽快了,不再逗弄傅征,改為聊錢的支配。

  「留一千塊過年的時候用,還有買禮物給家裡,五百塊是隨禮這一塊的預留,五百塊應急,其他的我拿出來做生活費可以嗎?」

  將近兩千都掏出來當生活費,放在其他普通家庭估計要炒開鍋了。

  傅征也沉吟了一下,他一個人的時候每個月幾塊錢都花不完。

  但現在他是一家之主了,肯定有所不同的。「戰友們說過成家了就不能和以前一樣什麼都吃家裡用家裡,要打理起來肯定會很辛苦,錢都是你的你看著安排吧,

  不過家裡給你的彩禮你不要拿出來,自己留著買點好吃的,反正我每個月還有工資拿,都給你,這次去海島,看似艱苦但是補貼還蠻多的,能上一百,咱不缺飯吃啊~」

  喬溶溶點點頭,拿著那張紙又開始寫寫畫畫,只是這一次怎麼都不給傅征看了。

  傅征別開臉:「我才不稀罕看呢。」

  反正都是寫喜歡我的。

  夜幕降臨,吃過晚飯後,喬溶溶忍著害羞又要了一盆水擦洗。

  上輩子習慣勤洗澡了,火車上不方便洗澡最少也的擦擦身體。

  傅征依舊站軍姿一樣守在車廂外面,只有緊繃的臉透露出他此刻也是緊張的心情。

  等裡面水聲停下,喬溶溶說好了,他才放鬆了一點。

  感覺像是從折磨中脫離出來。

  見喬溶溶端著水要倒,那水又不髒,傅征無所覺的把水接過來,脫了襯衣就要擦拭。

  那一身摸爬滾打鍛鍊出來的精幹的身軀,肌肉緊緻輪廓分明,那叫一個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喬溶溶看著自己用過的毛巾被他弄濕了,又擰乾,然後在身上快速的擦拭,不由得盯著看。

  忽然她攔住了傅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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