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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撿便宜

2024-09-19 23:13:44 作者: 狸貓換銀子
  第522章 撿便宜

  第二天一早,陳凡從羅漢床上醒來,掀開被子伸了個懶腰,隨即趕緊穿衣服。

  幸虧年輕人火氣旺,要不然就靠屋裡那點煤爐暖氣,這北方的冬天還真不好熬。

  穿好衣服,先去衛生間洗漱,出來後到各個房間去瞧了一眼。

  好嘛,三位老爺子都睡得安安穩穩,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看來昨晚都有些過量。

  陳凡沒驚動他們,先到正房的煤爐里換了一塊燒了一半的蜂窩煤,夾到廚房的煤爐裡面、又加了一塊煤,打開爐門,將加了水的蒸鍋擱在爐子上,把昨天沒吃完的十來個包子都放進去,隨即便拎著籃子和幾個飯盒出門。

  京城初春的早上,寒冷且乾燥,陳凡嘴裡哈著白氣,在早起的人群中擠來擠去,不一會兒,便拎著一籃子早餐回來。

  金燦燦的小米粥、乳白色的豆漿、沒加料的豆腐腦,還有兩斤油條和四張油餅。……天可憐見,雲湖的油條都論根賣,這兒論斤。

  陳凡樂呵呵地往回趕,心裡想著,總算驗證了網上南北大戰的信息。

  豆汁兒那是給少數老人和苦力喝的,正常人就沒人愛喝那玩意兒;這裡的豆腐腦竟然拒絕加糖,一點也不尊重顧客,倒是給豆漿加了三勺糖。

  齁甜。

  油餅大得能蓋住臉,口味還是甜的,蔥香味的不好吃嗎?

  焦圈細得像手鐲,比油墩兒脆、沒面窩香;炒肝不是炒的而是煮的;早上不賣炸醬麵,說是正餐;驢打滾艾窩窩豌豆黃得去點心店買;煎餅果子那是天津的,這兒沒有……。

  懷念江南的早餐,好多種麵條和好多種米粉、好多種包子和好多種油炸餅、還有扶伯的鍋盔熱乾麵蓮藕湯、扶欄的碼子豆皮和蔥油粑粑、老表的春卷拌粉配瓦罐湯……,論品種數量就贏了,更別說口味。

  陳凡一手拿著油餅卷油條,一手端著豆漿,咬一口滿嘴流油、喝一口滋滋甜。

  不一會兒,香氣便引得三位宿醉的老伯爬起來。

  洗臉刷牙,上桌便開始風捲殘雲。

  林遠祥啃一口大肉包,邊吃邊說道,「昨天盡顧著吃菜,都忘了問,你來京城幹什麼來著?」

  陳凡將最後一口吃完,拿起抹布擦手,「作協有點事兒,過來開個會。」

  林遠祥恍然點了點頭,沉吟兩秒,「那是不是要住過去?」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凡是出差開會的,都會安排住宿,更別說是作協這樣的單位召集,肯定各方面都會安排妥當。

  陳凡點點頭,「待會兒我去買點菜回來,吃了午飯就走。」

  他怕吃了晚飯,又走不掉了。

  林遠祥想了想,「什麼時候開始?」

  陳凡,「具體還沒定,待會兒我去郵局打個電話,問問江南作協的人什麼時候過來,何主席應該知道具體情況。」

  林遠祥恍然點了點頭,「那就等他們人到了再說。你先在這兒住著。」

  陳凡趕緊搖頭,「不要不要,我在這兒睡不好,而且昨晚連澡都沒洗,還是去招待所方便,那裡什麼都有。回頭等我住下,再過來一趟把招待所電話告訴您,您要有事兒,往那打個電話我就來。」

  胡同口就有一家商店裝了公用電話,不過那是服務周圍居民的,只能接聽和打本地,打長途還是要去郵局。

  林遠祥還沒說話,旁邊張玄松便說道,「不就是洗澡麼,小事兒,待會兒我帶你去清華池,包你洗得舒服,還有按摩和修腳。」

  陳凡頭搖得更厲害,「我才不要人給搓澡。」

  張玄松瞟了他一眼,「小孩兒不會享受。」


  陳凡垮著臉,「我都20了好嗎。」

  嗯,實際年齡29、虛歲30,檔案年齡滿17周歲、進18、虛19、望20,就主打一個嚴謹。

  張玄松斜眼看著他,「那結婚沒有?」

  不等陳凡說話,他又說道,「沒結婚就是小孩兒。」

  陳凡無言以對。這該死的傳統思想,就該和封建主義一起掃進歷史的垃圾堆里。

  等他們吃完,陳凡麻利地收拾好桌子。……他只是懶,並不是不會做家務,好歹家務技能也是LV3呢,況且給這幾位服務不僅不丟人,反而是榮幸。

  從廚房回來,將八仙桌搬到角落裡,椅子歸回原位,他又泡了一壺大碗茶放到床几上,給三位老伯一人倒了一杯。

  林遠祥端著搪瓷缸子,這才後知後覺地問道,「早餐的糧票是你墊的吧,花了多少票?我拿給你。」

  陳凡自己也倒了杯茶,捧著到一旁坐下,哈了口長氣,笑道,「不用了,我手裡別的東西沒有,就是糧票多,要是不干別的,只吃吃喝喝,在這兒能吃一年。」

  林遠祥有些不信,「按照一天一斤糧食算,這麼說你手裡有三四百斤糧票?」

  陳凡喝了口茶,抬起頭微微一笑,「我是說,咱們四個人吃一年。」

  林遠祥頓時眼睛都直了,「一千多斤啊?」

  陳凡很無辜地聳聳肩,他也沒想要這麼多,可是以前還沒恢復稿費的時候,江南文藝雜誌社給他的「稿費」就有大半是全國糧票,每次都是幾十、一百斤的給,生怕他沒飯吃似的,可是只有糧票也沒用啊,不還是得花錢買。

  這次出來,大家都知道他要在外面待一兩個月,於是盧家灣給了一百斤全國糧票、機械廠給了兩百斤、棉紡廠給了兩百斤、衛生處給了一百斤、……。就算他是個大胃王也吃不完吶。

  盧家灣家裡還有幾百斤穀子呢。


  哦,對了,他還在大隊部存了一千多斤穀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完。

  想到這個他就發愁。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三位老爺子面面相覷,短暫的沉默後,林遠祥果斷轉移話題,「那我拿菜票給你。」

  他走去自己房間,不一會兒出來,遞給陳凡一迭錢和兩張票。

  陳凡接過來看了看,眼裡滿是驚奇,「原來還真有蔬菜票?」

  (蔬菜票)

  張玄松似乎終於找到了優越感,「可不咋地,買東西都得要票,沒票啥都買不著。」

  隨即看著陳凡笑道,「怎麼,伱們那兒買菜不用票?」

  陳凡抬起頭,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對啊,我們公社菜市場都快取消票證了,只有豆腐還要票,其他所有蔬菜都不用。」

  李尚德很好奇,「魚、肉呢?」

  陳凡咧著嘴直笑,「我們公社就有漁湖,而且整個南湖大垸就是被一條大河圍著的,要票的魚誰樂意買啊?還不如自己去釣呢。」

  仨老頭兒又面面相覷,這年頭還有不要票買菜的地方?

  還好,當他們聽見陳凡說,食品站的豬肉還是要票的,心裡才鬆了口氣。

  終究還是要票的嘛!


  陳凡自己不缺錢,卻也沒拒絕林老伯給的錢,把錢票都揣進兜里,問道,「家裡有魚竿嗎?」

  張玄松一聽,立刻點頭說道,「去釣魚不錯,昨天你弄的那個水煮魚就很好吃,再去釣兩條回來。」

  說著將拐杖撐在腋下,便往外走,「老閆,在家嗎?把你那魚竿借一下。」

  前院裡頭響起一個聲音,「正準備去上班呢,等著啊,我拿給你。」

  不一會兒功夫,張玄松便拿著一根魚竿回來,還有一個小提桶。

  不是裝魚的,裡面是餌料。

  陳凡上前接過來看了看,「嗯,還行。」

  隨即便往外走。

  林遠祥在後頭喊,「水桶帶上啊。」

  陳凡頭也不回地擺擺手,「用不著,有多的也不帶回來。」

  張玄松一把將他抓住,「小孩兒誒,知道你釣魚的本事大,你是想拿魚換肉票吧。老林是讓你多帶點魚回來,拿鹽醃了可以多吃幾天。」

  陳凡脖子一縮,轉身進了廚房,用扁擔挑著兩隻水桶,順利出了院子。

  李尚德湊到林遠祥跟前,看看門口,再轉頭看了看他,「他進貨去的吧?」

  張玄松轉身回屋,笑得合不攏嘴,「多帶點魚回來還不好?!」

  ……


  陳凡挑著水桶拿著魚竿招搖過市。

  有同行的大爺騎著自行車湊過來,「您這是去哪兒挑水,順便釣魚?」

  陳凡看了看他,再看看他的自行車后座,沉吟兩秒,「您是去什剎海?」

  大爺傲然抬頭,「可不,附近也只有那兒能釣。」

  陳凡,「您要帶我過去,待會兒送您一條大魚。」

  大爺呲笑一聲,「還大魚,能有多大?小伙子我告訴你,這時節什剎海里就沒有大魚。」

  陳凡微微一笑,「昨兒下午我就釣了一條三斤半的鯉魚。」

  大爺頓時一驚,「那人是你?」

  他上下打量兩眼,決定賭一把,便將頭一擺,「上車。」

  陳凡側身坐上后座,扁擔穩穩擱在肩膀上,魚竿高高舉起,不一會兒便到了什剎海。

  此時還早,只有零星幾個人坐在湖邊釣魚,這位大爺顯然也是常客,熟稔地跟人打招呼,同時放裝備做準備。

  陳凡跳下車,在距他不遠的位置站定,調整好浮標,掛上餌料,便一竿子甩出去。

  半個小時後……

  陳凡看著兩隻水桶發愁,周圍半圈老爺子圍著,一個個都張大嘴合不攏。

  為什麼只有半圈?


  另外半圈是水面呢。

  直到一位老大爺弱弱地提出問題,「小伙子,你這魚,換不?」

  陳凡抬起頭,您怎麼才問吶?!

  糧票不收,肉票優先,油票和布票、工業券也行。

  不一會兒,兩隻水桶空空如也,兜里多了好大一沓票證。

  後果是今日人均一條大魚。

  陳凡又釣了幾條大的,才婉拒後來的大爺們,提桶跑路。

  先把魚送回去,魚竿交給張老伯給人還回去,順便送了一條魚表示謝意。

  又提著菜籃子馬不停蹄去了菜市場,買回來一大堆肉菜,還有一大壺豆油。

  城裡人買油用不著油票,拿著糧油本去糧食站就能買,售貨員在本子上做記錄。

  不過沒有商品糧配額的農村戶口居民,就要用到油票,售貨員見到陳凡去買油,除了感嘆這個農村來的小伙兒真俊,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親戚,別的什麼疑問都沒有。

  忙完這一切,時間還不到上午9點。

  其實他已經忙活了3個小時。

  這個時間不上不下,陳凡便撿起早上沒練的功夫,在院子裡緩緩打拳。

  張玄松搬了把椅子從屋子裡出來,坐在門口看著。


  林遠祥坐在羅漢床上,嘴裡叼著煙,眼睛微微眯起,笑得很得意。

  李尚德則乾脆把眼睛閉上,兩隻耳朵直抽抽,顯然正全神聆聽外面的動靜。

  在他耳朵里,陳凡的呼吸綿柔悠長,心臟跳動沉緩有力,筋骨運轉時沒有任何雜音,明顯已經練到混元一體的境界。

  再聽腳步聲……竟然聽不明顯?

  李尚德倒抽一口涼氣,轉頭看向林遠祥,小聲問道,「你真的確定,他只練了一年?」

  林遠祥看了看他,嘴角都扯到了耳後根,「不敢相信吧,當時我跟你一樣,也不敢相信。按照老肖的說法,他是去年春節前幾天的時候,才開始練功,用形意五行拳打的底子,7天就練得混瓜爛熟,還悟透了五種勁力。

  隨後用五行刀練勁,也是半個月不到就入門,後來又傳了他形意大槍的練法,將各種勁力整為一體。

  到了這個時候,他練功還不足兩個月。所以老肖也慌了,趕緊給我寫信,當時我看到信還不相信,認為老肖肯定誇張了,但是想想即便有些誇張,應該也是個可造之材,就把一些公務處理了一下,然後趕了過去。」

  他說著轉頭看向外面院子裡的陳凡,愣了好幾秒,才說道,「我考驗了他半個月,認為他心性不錯,可以傳他看家的功夫。」

  說到這裡,他又轉頭看著李尚德,豎起一根手指,「一個星期,一個星期的時間,他學完了我教他的所有功夫,最後一天,只用了兩個多小時,就將大蟾氣、虎豹雷音、游龍勁、心意把、混元勁等幾種內煉功夫全部領悟學會。」

  李尚德咂咂嘴,雖然看不清外面的人影,可依然努力望過去,喃喃說道,「那不是一學就會?」

  林遠祥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那時候我才知道,老肖說的不僅沒有絲毫誇張,反而還有所保留。」

  李尚德再次閉上眼睛,耳朵微動,「一套太極在他手上爐火純青,根本不像少年人,弄不好不是老肖保留,是這孩子覺得沒練到位,等練好了才告訴他。」

  林遠祥微微一愣,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還真有這個可能。」

  這時陳凡打出收勢,原地站定,緩緩吐出一口長氣。


  白氣如箭,直到離口兩尺,才緩緩消散。

  張玄松輕輕敲了兩下拐杖,笑著點頭說道,「好功夫。」

  陳凡轉過身,笑道,「不敢跟您比,昨天您那宛如青松紮根的腳法,實在是讓我大開眼界。」

  張玄松哈哈仰頭大笑,「我練了多少年,你練了多少年?比不上我不是很正常?!」

  隨即撐著拐杖緩緩走過去,說道,「你知道我練的是哪一門的功夫?」

  陳凡想了想,「昨天林老伯說您是出自全真,莫不是全真秘傳?」

  這個全真派當然不是終南山上的那個,而是指分布全國的一個道教流派。

  練武的全真,畫符的正一,武當山上幾十個門派,全真派就占了一大半,包括張三丰,也是全真一派出身。

  張玄松點點頭,眼裡流出幾分感慨,「全真道分布極廣,分為南北二宗,張伯瑞、劉永年、石泰、薛道光、陳楠、白玉蟾和彭耜七位全真派祖師創立了南七宗,七位祖師並稱為『南七真』。

  有南七真自然有北七真,北七真便是全真道祖師王重陽的七位嫡傳弟子,也就是丹陽子馬鈺、長春子丘處機、長真子譚處端、玉陽子王處一、太古子郝大通、長生子劉處玄和清靜散人孫不二。

  後來馬鈺開創了遇仙派、丘處機開創了龍門派、譚處端開創南無派、劉處玄開創隨山派、郝大通開創華山派、王處一開創嵛山派、孫不二開創清靜派。」

  陳凡聽到這裡,大概也明白了,張老伯肯定是北七真之一的傳人。

  要不然南七真隨口帶過,北七真不僅說了道號,還介紹分支宗門。

  張玄松轉身正對著他,說道,「我這一脈,便是玉陽子王處一嵛山派的嫡系真傳。」

  陳凡恍然點了點頭,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鐵腳仙王處一?」


  傳聞玉陽子隱居雲光洞,常臨危崖蹺足而立,數日不動,人們都叫他「鐵腳仙人」。

  難怪張玄松有這麼好的下盤功夫,那是祖傳吶。

  張玄松見陳凡還知道祖師鐵腳仙的綽號,不禁笑開了花,「沒錯,正是鐵腳仙王處一。」

  他杵著拐杖踱步,繼續說道,「我的本事跟老林不一樣,他那身功夫是在部隊裡跟戰友學的,本身基礎其實不怎麼樣。」

  林遠祥聞言不服氣了,當即biu的一下跳出去,「你給我解釋解釋,什麼叫做『本身基礎不怎麼樣』?」

  張玄松回頭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哼哼,你不過是個學了點紅拳皮毛的關中刀客,後來更是連刀法都丟完了,我說錯了嗎?」

  林遠祥霎時漲紅了臉,說著些什麼刀客也是刀、紅拳是也名拳的話,張玄松和屋裡的李尚德哈哈大笑了起來,院子裡充滿快活的氣息。

  陳凡眼看著林老伯要爆炸,趕緊向張老伯請教,「所以您都學了些什麼本事?」

  張玄松止住笑,傲然說道,「王重陽創全真派,上尊太上老君為太祖、東華帝君為始祖,下傳宗祖長春子丘處機真君、中興之祖王常月真人,深得道家內煉丹法……」

  剛說到這裡,林遠祥便在一旁幽聲說道,「不要搞封建迷信,什麼丹法都是騙人滴……」

  氣得張玄松差點心肌梗塞,拉著陳凡就往屋裡走,「甭理他,我們進屋說。」

  李尚德晃悠悠地走出來,看著房門嘭地一下關上,轉頭看了看林遠祥,笑道,「滿意啦。」

  林遠祥哈哈一笑,轉身就往屋裡走,「我有什麼滿意不滿意的,又不是我學功夫。」

  說著到羅漢床上坐下,呵呵笑道,「老張守著一身玄門奇功誰也不教,也守著規矩不學我們幾個老傢伙鑽研出來的本事,說是收不到徒弟,就要帶進棺材裡去,最後不還是要拿出來了麼。」

  李尚德也跟著回來,幽幽嘆了口氣,「老張也不容易,師父沒了,十幾個師兄弟也沒了,全觀上下就他一個人活著,還斷了一條腿。讓他把觀里的秘傳功夫交出去,他哪敢吶?他也怕哪天下去了,怎麼跟師父交差。」


  林遠祥沉默了幾秒,說道,「要我說,讓這一脈斷了傳承,才是最大的不孝。」

  李尚德呵呵笑了笑,「都是各有各的道理,咱們幾個研究出來的東西,那都是起點極高,一般人根本學不會的,好不容易找到個有本事的,當然是能傳盡傳。

  老張不一樣,首先有門規約束他,其次呢,若是找了個不肖弟子,他更不好交差,有時候啊,哪怕把這些東西帶進棺材裡,也比傳給惡人強。

  況且你不是也知道,他已經把所有秘傳功夫都整理出來,要是等老了還找不到傳人,就送去道協的麼,只要有真傳在,道協肯定會幫忙重建道觀,再說嵛山派還有其他道觀在呢,給他們也行啊,斷不了傳承。

  當然啦,肯定比不上他自己找個傳人來得強。」

  林遠祥緩緩點頭,目光看向那間小屋,「所以這就是他截胡的理由?!」

  李尚德兩眼一翻,身體往後挪,靠著床幾喝茶。

  哼,死鴨子嘴硬,不是你總在老張面前炫耀,老張會動這個心思?

  ……

  屋子裡,陳凡盤腿坐在硬板床上,按照張老伯教的方法緩緩運氣練功,不一會兒,便感覺渾身暖洋洋的,跟之前林老伯教的6種內練功夫大不一樣。

  張玄松坐在椅子上,看著陳凡此時的狀態,不由得心花怒放。

  純陽丹功上手就會,這種事別說見,連聽都沒聽過。

  跟老林吵吵了半輩子,沒想到還能從他手裡撿到這樣的便宜,賺了賺了啊。

  反正這個徒弟他收定了,劉帥來了都攔不住,他說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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