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選擇的權利和自由
她也沒想到，江衍雲居然又換了個電話號碼，又給她打電話。
甚至，還用這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叫她現在就去他家的別墅。
神經病啊！
不過她聽他剛才說話的語氣，今天應該喝得挺多。
大概正因為醉得太厲害，江衍雲才會如此失態地打電話給她，還叫她去別墅見他。
正常狀態下的江衍雲，根本不會想要見她。
除非像現在這樣喝醉了，醉得連腦子都變得不清醒。
黎酒酒壓制住內心的怒火，不打算和一個醉鬼計較，只淡淡回道：「江衍雲，你喝醉了，叫你家管家煮點醒酒茶給你喝。」
「還有，別再換號碼給我打電話了，真的很煩。」
要不是為了接快遞和外賣員的電話，她真想開啟陌生來電防火牆。
說完，她就想掛斷電話。
江衍雲聽了這話，卻嘴角微勾：「酒酒，一大早約見了客戶，是喝得有點多。我現在頭很疼，所以，你能不能過來照顧我。」
「我記得，你以前煮的醒酒茶是最好的。每次喝了你煮的茶，我都會舒服很多，頭也沒那麼疼了。」
「對了，來的路上，順便再給我帶春江路的那家煎餅，好久沒吃，突然有點想念那個味道。」
黎酒酒在電話那邊，聽著江衍雲徐徐說話的聲音，面無表情。
原來傳說中硃砂痣變蚊子血的感覺，是這樣的。
從前令她歡喜的聲音，如今掀不起她心底的半分波瀾，只會讓她覺得叨擾。
春江路上的那家煎餅，原本是黎酒酒最喜歡吃的一家店。
江衍雲本來不感興趣，但某次嘗過一次後，也覺得別有一番滋味。
或許，是因為黎敏根本就不會吃這樣的食物。
所以，他才會覺得新奇。
江衍雲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他不可能捨得下黎敏，不可能不管黎敏，可也同樣不願意放棄黎酒酒。
所以，他的行為，每次都會無形地傷害到黎酒酒。
他們每次鬧了矛盾，也都會把食物當做一個藉口，給彼此一個台階下。
他們之前鬧的矛盾，也就會不了了之。
可是這一次，黎酒酒卻聲音冷漠地說：「江衍雲，你這話說得很搞笑。我為什麼要去照顧你，還要給你煮醒酒茶？」
「而且，我現在也很忙，沒空管你的事。」
江衍雲沒想到，會等來黎酒酒這樣的回答。
他沉默了半晌，語氣有點失落：「酒酒，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為什麼……」
如果是以前，她二話不說就會來，將他照顧得無微不至。
黎淮之前和他說，黎酒酒變了，他還沒什麼特別大的感觸。
可等輪到他自己的時候，似乎有點明白黎淮的心情了。
黎酒酒也會像摒棄黎淮那樣，同樣摒棄他嗎？
下一秒，江衍雲就直接否認了。
不可能的，黎酒酒那麼愛他。
他們以前也吵過那麼多次架，最後她還是會主動和好。
只是這一次，他們鬧得比以前凶而已。
江衍雲內心篤定，等過段時間，他們還是會和好。
而且會和以前一樣，是黎酒酒自己主動上門求複合。
那麼，他會順勢給黎酒酒台階下，答應和好的請求。
「以前？」
黎酒酒嗤笑一聲，聲音更冷淡了，冷淡得讓人不自覺開始心慌。
江衍雲的眉頭，也忍不住皺了起來。
「江衍雲，你不提以前，我都快要忘了。雖然以前很多事情提起來，有點挺沒意思的。」
「但既然你都提以前的事了，那我就好好和你說道說道，以前是怎麼個事。」
黎酒酒頓了頓，才說：「這麼多年以來，你從來沒有陪我去看過一次電影。你應該不知道，其實我很喜歡看電影。我也想像其他女孩子一樣，和男朋友去看一次電影。」
「可唯一一次，你答應我去看電影，中途只是接了個電話，就直接去了黎敏那邊，留我一個人一臉懵逼地在影院門口。」
「後面，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都沒接過。那一天，還下著大雨，我沒帶傘，打車到家門口，還淋了一段雨才回家。當天晚上，我發起了高燒，可你從頭到尾，有問過我一句嗎？」
黎酒酒說這話時，平靜得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放下了，也就不在意了。
江衍雲愣在了那邊，似乎還在回想，那天發生了什麼事。
面對黎酒酒的質問，他根本無從反駁。
黎酒酒繼續說：「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你的第一選擇永遠都是黎敏。就像那次在電影院，只要黎敏給你打一個電話，你會永遠第一時間趕到她的身邊。我曾經想過，究竟要多少次，我才會舍下定決心離開。」
「現在，你終於消耗了我最後一絲耐心。」
江衍雲沉聲道：「那是因為你妹妹出了舞台事故，從舞台上掉下去了，如果我當時晚去一會兒，她的腿會保不住，那她的舞蹈生涯，就徹底毀了。」
「黎酒酒，難道你的心就這麼狠，連你妹妹的腿都不管了嗎？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不要那麼感情用事，可不可以理智一點。」
說到最後，江衍雲甚至還在指責她。
可黎酒酒懶得再和江衍雲爭辯這些，每一次，他似乎都有絕對正當的理由。
仿佛，她才是那個無理取鬧的人。
可每一次江衍雲在她身邊時，甚至在她發高燒需要他照顧時，黎敏都會「及時」出事，把江衍雲從她身邊叫走。
難道，這些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每一次黎敏都會出事，未免也太巧了吧？
可惜，眼瞎心盲的江衍雲，選擇忽視這樣的蹊蹺和古怪，篤定黎敏天真善良，就是她心眼小，甚至惡毒到不管妹妹的腿。
黎酒酒只淡淡道：「你當然可以選擇去她身邊，任何時候都行。那是你的選擇和自由，不是嗎？」
黎酒酒反問：「既然你有選擇的權利和自由，那我也有選擇的權利和自由，不是嗎？」
「你選擇任何時候都能丟下我，江衍雲，我現在也可以選擇不去照顧你，這是很合情合理的吧。」
江衍雲，再次被黎酒酒的話堵得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