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結婚證

  賀嶼川冷聲：「別亂動！」

  栗嫣不敢再動了。

  抱著她離開。

  慕七七看著賀嶼川抱著栗嫣離開，一雙眼睛嫉妒的通紅，手狠狠的握緊了拳頭，為什麼明明自己救了他的母親，為什麼嶼川哥哥還要這樣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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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栗嫣能夠清楚的察覺到男人情緒上的不對。

  賀嶼川把她放進了副駕，自己上車開車，栗嫣不知道要去哪兒，只能閉嘴不說話。

  突然失蹤的母親救了回來他沒有去醫院看母親狀況也沒有跟母親說一句話。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

  是喜悅還是久別重逢，還是心底裡面這麼多年的怪罪，還是心疼母親許多年的遭遇，他分不清——

  她沉靜的看著賀嶼川的側臉，一片冷凝和複雜，她唇瓣動了又動，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又總是欲言又止，什麼也說不出。

  最終還是默默的選擇了閉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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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一路抵達他們兩人的家。

  賀嶼川一路沉默，一言不發。

  栗嫣坐在沙發上，他拿來了藥箱，脫掉了栗嫣的鞋子，親手為她上藥。

  栗嫣微微的縮了縮腳。

  他看她：「現在知道疼了？當時不管不顧的時候沒有痛覺嗎？」

  她睫羽微微的顫了顫：「我只是……」

  賀嶼川一邊耐心細緻的給小女人上著藥，嘴上一邊冷冷的又開口：「你現在真的是膽子大了，敢違抗我說的話，是我最近對你縱容太過？」

  她咬了咬唇。

  實際上在栗嫣的心底裡面認為，現在救出了他的母親，他最終與慕七七有情人終成眷屬，自己就該退出這一場鬧劇，去過她自己的人生了。

  可顯然，賀嶼川依舊抓著她不放手。

  「不要拿那一副表情看著我，更不要拿那個眼神看著我。」

  她什麼眼神了？

  栗嫣一臉迷茫。

  賀嶼川抬眸，栗嫣撞入他深邃的眸底，破碎的、冷凝的。

  這是頭一次看到男人眼神中有這樣的情緒，以往的他，是桀驁不馴，不可一世的。

  耐心細緻的為小女人包好了傷口後。

  他將醫藥箱往旁邊一放，把栗嫣擁入了懷中。

  栗嫣沒有掙扎。

  她不知道。

  在宋斯京開槍那一刻，當時他所有的情緒都頻臨崩潰，他不敢想如果那一槍真的打中了她會怎樣……

  「栗嫣，你這條命是我的，倘若你以後再敢以身涉險，你試試看……」

  他的話低沉沉的浮在耳邊。

  栗嫣輕聲的應，回抱住了他。

  -

  翌日。

  賀家。

  栗嫣回到老宅拿自己的衣物。

  看著老宅，一切塵埃落定，她應該不會再回到這裡了。

  打開衣櫃，將衣服一股腦丟進行李箱裡，提不起興致好好去疊放了。

  房間裡其他的小物件，她匆匆看了眼，也沒想要拿走的想法。

  正準備走時，陡然看到門口，賀司舟坐在輪椅上，宋瓊被帶走，如今他一人孤立無援，渾身落魄又悲慘。

  栗嫣微微的頓了頓，沒說話。

  賀司舟突然抬眸，他抿著唇，聲音沙啞：「如今這樣，是你滿意的結果了嗎？」

  栗嫣睫毛微顫，沒打算理會。

  可身形剛一動，賀司舟卻拔高了音量，他語氣帶著怨恨，幾乎是朝她吼道：「你說啊！你是不是心虛得不敢說話了？！你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大騙子！」

  他咬牙切齒的，幾乎每個字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積滿怨恨。

  栗嫣抓著行李箱把柄的手用力收緊，她深呼吸壓下心口起伏的情緒，用冷漠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一改往日風華變得憔悴又頹廢的男人：「我騙你什麼了？」

  賀司舟坐在輪椅上，不得不仰頭看著她，這樣的角度讓他氣勢低人一等，顯得那麼卑微又無能。

  他眼眶發紅，聲音用力地控訴：「你從頭到尾就沒喜歡過我，你一直在利用我。如今把我搞垮，你就可以心安理得撲進賀嶼川的懷裡了！」

  「你愛的一直都是賀嶼川，你敢說不是嗎！」

  他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栗嫣，明明那麼憤恨，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想要得到她的否認。

  可讓他失望了，栗嫣的臉上情緒一直很淡，讓他窺探不出半點，她語氣不徐不疾，又冷靜自持：「賀司舟，導致今天這種局面的人，不是我。」

  「到時候，我會告知所有人事情的真相，包括......導致你雙腿殘疾的真相！」

  「什麼？！」賀司舟瞳孔一縮，眼裡帶著震驚：「我的腿.....」

  他的腿難道不是意外車禍嗎？

  突然的，他心慌不已，冷汗滲透了皮膚毛孔，手腳心都發著涼。

  栗嫣看著他蒼白的臉色，知道他早晚都會知道真相的，於是開口殘忍的剝開了當年的真相：「你的車禍不是意外，當年那輛車子，是宋瓊動了手腳，她原本是計劃要讓賀嶼川死掉的，沒想到最後車子被你開走了。」

  「賀司舟，你恨錯人了，真正將你人生摧毀的人，是你百般維護的親生母親。」

  她言辭簡短，又清晰冷靜，可每一個字都像一把把箭深深的刺進他的心口處，萬箭穿心的疼痛，疼得賀司舟幾乎快呼吸不過來。

  就連早已沒有痛感的雙腿，此刻都在發疼，又回到了當初那場車禍，他躺在血泊中，無助絕望的望著自己毫無知覺的雙腿。

  他的人生從那一刻，所有的輝煌和光彩都被盡數全毀。他恨老天不公，也曾恨過有人害他。

  可怎麼都沒想到，是他的母親！

  賀司舟淚水順著眼眶砸落了下來，見栗嫣要走，他突然慌張的想要抓住她，結果動作太快，輪椅翻了下來，他撲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嫣兒！」他來不及穩住自己的身子，急切的抓住她的手，「我錯了！是我錯得太離譜，我不該怪你的，對不起，我們重新在一起吧，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見栗嫣無動於衷，他還想再說些挽回的話時。

  突然。

  男人強勢又冷冽的聲音傳來：「痴心妄想，你已經遲了！」

  他一邊將栗嫣的手拽了過來，捍衛主權般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裡。

  栗嫣驚訝的望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賀嶼川，視線往下，看著男人的大手緊緊包裹著她的手，親密的十指相扣。

  賀司舟嫉恨的望著兩人的親密無間，他滿腹的不甘心：「我沒遲！我還有機會！嫣兒會理解我的！」

  「嫣兒！」他急迫的看向栗嫣，「你知道我有多愛你，你回到我身邊，我......」

  他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賀司舟面前突然被一本證件擋住了視線，他一瞬不瞬的盯著那證件上的紅底照片。

  持證人：賀嶼川。

  登記日期，結婚證字號........

  那一刻，他的世界瞬間變得安靜，只能聽著血液流經耳朵里的血管時呼嘯的聲音，心臟被一隻大手狠狠的攥住，沉悶窒息的疼痛感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