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你吃麵我吃你

  要是擱一般人誰有這種待遇？按理說粟嫣應該高興的，可是她還是一臉平靜，心裡沉甸甸的，有種說不出來的壓抑感。

  賀嶼川把面撈出來，用調羹舀了幾勺湯，問：「怎麼沒放香菜？」

  粟嫣沒說話。

  賀嶼川打開冰箱，拿出幾根香菜，打開水龍頭洗乾淨，放在菜板上。

  粟嫣說：「我來吧。」

  賀嶼川沒勉強，讓開位置看著她一刀一刀把香菜切成末，灑在上面。

  放到桌子上時，賀嶼川拉開椅子坐下，看到擺在面前的一副碗筷，滿臉不樂意，「別說沒我的份？」

  粟嫣明知故問：「我以為你水果吃飽了？」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卻也掩飾不住她內心的複雜情緒。

  剛才在球場，慕七七蘋果、葡萄、柚子，各式各樣的水果，變著花樣的餵賀嶼川吃。

  這話怎麼聽怎麼酸，賀嶼川伸手去刮她鼻樑，粟嫣偏頭躲開，憤憤不平的瞪了賀嶼川一眼。

  重新拿來一副碗筷，回來的時候手裡拿了一個洗好的蘋果。

  粟嫣喜歡吃蘋果，以前戀愛會兒，別的女孩收到的禮物都是什麼鮮花、巧克力，鑽石項鍊，唯獨賀嶼川變著花樣的送她蘋果。

  有次聽說國外出來一款心形蘋果，賀嶼川花大價錢從找人從國外帶回來。

  粟嫣沒見過造型這麼獨特的蘋果，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結果酸的她懷疑人生。

  但是為了不露餡她還是忍著裝沒事人。

  「怎麼樣？是不是口味跟你以前吃的不一樣？」

  「咦，嶼川，你是不是錢多燒的沒地方花了？以後別這麼破費了。」

  「重點是吃嗎？你看看這個造型，是不是很特別……」

  粟嫣眨巴眨巴眼睛，算給面子的開口：「行吧，看在這麼好看的份上，我先好好保存幾天。」

  賀嶼川見她捨不得吃，豪氣的揮手：「想吃就吃，回頭我給你買，想吃多少咱都有！」

  一聽這個，粟嫣皮笑肉不笑的說：「謝謝啦，不過我還是喜歡吃咱們國產的紅富士。」

  說完粟嫣計上心頭，餵賀嶼川吃一口。

  賀嶼川心裡感動，大咬一口，結果入口的酸澀，差點把他送走。

  粟嫣奸計得逞的沖她壞笑，賀嶼川氣的上去拉住她胳膊，要把剩下的蘋果餵她吃完。

  粟嫣丟下手裡的包裝盒就跑。

  賀嶼川早有準備，拽著胳膊將她壓在沙發上，眼波流轉，落在她紅潤飽滿的唇上……

  那天，是他們第一次。

  時隔多年，粟嫣對蘋果的喜愛依舊未減。

  蘋果，承載著她許多的回憶與情感。

  一碗泡麵兩個人分明顯不夠，她緩緩打開冰箱門，目光在各種食物中搜尋，最終落在那紅彤彤的蘋果上。

  以前跟賀嶼川在一起的時候，她曾那般矯情地要他把蘋果削皮，再分成一小塊一小塊的。

  那時的她，如同一個被寵愛的公主，享受著賀嶼川無微不至的照顧

  。後來，儘管經歷了許多變故，她還是喜歡吃蘋果。

  洗乾淨以後，她不再等待他人為她削皮切塊，而是直接拿著蘋果，大口地啃起來。

  粟嫣走出來，完全沒注意到賀嶼川臉上那晦澀不明的眼神。

  賀嶼川還是像以前那樣，默默地拿來蘋果，熟練地為她削皮。

  時隔多年，關於兩人的記憶，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磨滅。

  相反，那些回憶仿佛被歲月雕琢得更加深刻。

  賀嶼川依然記得那晚粟嫣青澀的樣子，那純真的眼眸、羞澀的笑容，都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里。

  而粟嫣則沉默地吃著面，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賀嶼川削皮以後，把蘋果分成一小塊一小塊，拿起一塊餵她。

  粟嫣看著他，眼裡有什麼東西在涌動。那是一種複雜的情感，帶著動容，帶著躲避的眼神。

  她沒有張嘴，仿佛在抗拒著什麼。

  賀嶼川沒什麼耐心，尤其是被她這種眼神盯著，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他壓住她下巴，迫使她張開嘴，塞進去一塊蘋果。

  芳姨不知道在哪兒買的新品種，很甜。那甜蜜的味道在口中散開，卻無法驅散兩人之間那微妙的緊張氣氛。

  這個時候，賀嶼川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嶼川哥哥……」離得很近，可以聽見那頭慕七七嗲嗲的聲音。

  這一聲嶼川哥哥，將剛才兩人之間那點旖旎和曖昧氣息瞬間打破。

  粟嫣收回不該有的思緒，低頭吃麵，那模樣仿佛在逃避著什麼。

  賀嶼川走到陽台上打電話，幾分鐘回來時，粟嫣已經把桌面打掃乾淨。

  別說面，連一塊蘋果都沒給留。

  浴室里，粟嫣任由溫熱的水從頭頂傾瀉而下。

  那水流仿佛在沖洗著她的疲憊與煩惱。明明水溫很燙，粟嫣還是覺得冷。

  她的心中仿佛有一個無法填補的空洞，讓她感到無比的寒冷。

  出來的時候，她挑了一件睡褲套上，那柔軟的布料貼在身上，卻無法給她帶來溫暖。

  賀嶼川靠著床頭翻財經雜誌。

  粟嫣沒問他餓不餓，反正餓也沒有吃的。

  她不想再與他有過多的交流，只想躲進自己的世界裡。

  粟嫣掀開被子爬進被窩裡，房間沒開空調，她把被子往上拉，捂著頭，閉眼強迫自己睡覺。

  然而，她的腦海中卻不斷浮現出各種畫面，讓她無法入眠。

  賀嶼川看完一篇報導，感覺身邊的人沒動靜，轉頭看到粟嫣這造型，打開空調製熱，跳到最高溫度。

  被窩裡的粟嫣根本睡不著。

  不一會兒，稀薄的空氣悶得她呼吸急促起來，狹小的空間裡，溫度越來越高。

  最後，她終於忍不住，掀開被子，一股熱風迎面而來。

  扭頭看著罪魁禍首嘴角噙著笑，一副看笑話的表情，讓她十分不爽。

  粟嫣皺著眉：「神經病！」說完也不管賀嶼川什麼表情，重新躺下去。

  誰料賀嶼川拉來被子重新蓋在她頭上。

  粟嫣伸手扯被子，賀嶼川壓著被角不給她反抗的機會。

  粟嫣被壓得火氣蹭蹭往上冒，在被窩裡瞪了他一腳。

  賀嶼川翻身壓在她身上，粟嫣掙扎著推開，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掙扎之中，領口的肩帶滑落，露出大片風光。

  賀嶼川目光落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口。

  行動快于思考的俯身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