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腦子不行

  周寅看見她忍不住晃了眼，別開視線，裝作不經意間問：「什麼時候買的新衣服？」

  「昨天啊。」林青瀾隨口回道。

  周寅看她穿著裙子：「你這身衣服不合適騎車。」

  林青瀾皺眉，她以為周寅要讓她回去換一身兒。

  沒想到周寅說：「等下我開車送你去學校。」

  林青瀾眉目舒展，彎起眼睛：「好啊。」

  顧誠沒來，是周寅開車。

  周寅專心開車。

  車上安靜得厲害，林青瀾主動打破這份安靜：「你們晉升的工作安排好了嗎？」

  周寅說沒有，頓了頓，問：「昨天第一天上學怎麼樣？能趕上複習班的進度嗎？」

  林青瀾說沒有問題，想到王欣美，她看周寅的眼神多了絲幽怨。

  周寅有些莫名：「怎麼了？」

  林青瀾想了想，說：「那個王欣美，你跟她到底什麼關係？她也在補習班。」

  「沒什麼關係，一個大院的而已，怎麼，她惹你了？」

  「現在倒沒有，以後不知道。」林青瀾停頓了下，「以後她惹我了怎麼辦？」

  「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難道你覺得我會幫她？」

  林青瀾不吭聲兒，周寅側目看了眼她，沒再說話。

  林青瀾下車的時候，周寅叫住她：「你是我送去學校的，要是遇到什麼事情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自己解決不了告訴我。」

  說完，一腳油門下去走了。

  他那話顯然是站林青瀾這一邊兒的，林青瀾心情極好。

  轉身看見幾個人輕蔑地看著她，林青瀾愣了下，很快認出來那幾個人是她複習班的同學。

  不過她才上課第一天，跟同學間沒怎麼接觸過，怎麼就突然惹人生厭了呢？

  進到教室，林青瀾那種被嫌棄的感覺更明顯了，一整天上課下來，林青瀾發現，她被孤立了！

  那些同學一個個都當她是空氣，要麼就是輕蔑地嫌棄地看她，仿佛她是什麼髒東西。

  林青瀾雖然不求每個人都喜歡她，但也不能大家都討厭她吧？

  天啊，她還以為這個年代的人，大家都淳樸善良，怎麼上個複習班就感受到了滿滿的惡意？

  林青瀾仔細想了想自己昨天都做了什麼，除了上課就是上課，好像也沒做什麼啊。

  不對，林青瀾靈光一閃，不會是因為王欣美那個女人吧？

  就因為她嗆了兩聲王欣美，自己就被班上同學集體孤立？

  真夠無語的，有這心思不如好好學習考大學！

  說句難聽的，怪不得他們會落榜！

  林青瀾吐了口濁氣，打算下了課就走，反正還有三個月就高考了，被孤立就孤立吧，還好她也不需要在班上社交。

  下了課林青瀾直接去蘇玉禾給的醫館地址。

  林青瀾走進去，裡面有不少人，主要是中年老年人多，沒輪到就診的扎一堆兒坐著聊家長里短。

  坐診的是個老大夫，抓藥的是個女人，還有個年輕姑娘幫著打下手。

  林青瀾沒看見蘇玉禾，那年輕姑娘注意到林青瀾，主動開口問：「你是林青瀾嗎？」

  林青瀾有些意外：「你認得我？」

  年輕姑娘搖頭：「不認識，但是蘇姐姐說了，有個漂亮姐姐要來醫館兼職。」

  蘇姐姐想來應該是蘇玉禾了。

  林青瀾心裡暖暖的：「對，我是來兼職的。」

  年輕姑娘叫石從丹，那邊坐診的老大夫是她爺爺石康元。抓藥的是家裡的嬸嬸，也是蘇玉禾的婆婆，還有個在院子裡曬藥的是軼奴媽媽。

  軼奴媽媽也是坐診的大夫，不過她是苗醫。

  軼奴很神秘，林青瀾覺得她好不簡單，後來林青瀾才知道她是滇省某個村寨的聖女，內心肅然起敬。

  石康元看診完一個病人，才來跟林青瀾說話：「你就是蘇丫頭說的林姑娘？多大啦？」

  林青瀾抿下嘴，實話實說：「十八了。」

  說完，她內心有些遲疑，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因為她年紀小不要她。

  石康元只是點了點頭：「蘇丫頭說你會中醫，十八歲就能獨立做手術，是個有天賦的。不過那些我都沒見過，為了對我的病人負責，你要是想來醫館做工，得通過我的考驗。」

  能給機會就好，林青瀾：「好，石大夫您要怎麼考驗呢？」

  石康元口頭問了幾個急症，問林青瀾怎麼處理，林青瀾一一回答，全部答得有理有據。

  當然不止這點兒，石康元點了個病人過來，讓林青瀾看診。

  林青瀾一點也沒因為自己剛來就推拒。

  石康元讓她看診，明顯就是在考驗她，她要是扭捏推脫，只會讓人反感。

  再說了，林青瀾醫術好，看診不帶怕的，所以她大大方方給人看診。

  那病人看換了個年輕姑娘，臉色有些不太好：「石大夫，我是奔著你來的啊，怎麼讓個黃毛小丫頭給我看病呢？」

  石康元笑笑：「我在邊上看著，這是準備來醫館的幫工，我考考她醫術，你放心要是有什麼不對的，我肯定不會由著她來。這次看診給你免費，你要是不願意，我換個人。」

  有石康元看著，還能免了診費，天上掉好事兒，不要是王八蛋，那人自然是答應了。

  林青瀾問了幾個問題，那人有些不耐煩了：「都說了，上醫院檢查過了，醫生說拍片也沒什麼問題，還說我腦梗呢，你也覺得我腦梗？」

  林青瀾搖搖頭：「不是，你這不是腦梗，你只是腦供血不足，才會時不時頭暈偏頭痛，是頸動脈太細導致腦供血不足，頸椎病，你要調整睡姿，睡覺的時候別老往一個方向側著睡，試著平躺一段時間。」

  林青瀾這邊診斷完，那病人也不全然相信，轉頭看石康元。

  石康元點頭：「她診斷的沒錯。」

  那病人才露出笑，直夸林青瀾：「神醫啊，不問都知道我怎麼睡覺的，我就是喜歡側一邊睡。」

  其實林青瀾過來不一定是看診，在醫館打雜也算是幫工兼職，但是石康元就是要考考她。

  幾番下來，石康元看林青瀾的眼神都變了：「你跟蘇丫頭都是天才。你十八就能有這麼高的醫術，肯定很小就開始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