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你娘才是正妻

  李婉兒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裡，她的腳步虛浮，眼神空洞，如同失去了靈魂一般。

  當她走進家門的時候，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她撲倒在地上，放聲痛哭起來：「爹，李長夜廢了我的根骨，我無法再修煉了。」

  李梟坐在椅子上，他的眼神依舊冷漠，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

  他瞥了李婉兒一眼，淡淡地說道：「既然如此，你就不用去聖地了，我給你安排一樁親事。你趕緊嫁了吧。」

  李婉兒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父親，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失望。

  她不明白，一向疼愛自己的父親，竟然如此冷漠。

  她心中又委屈又惱怒：「爹，你可要為我報仇！」

  「我知道了，你趕快去休息吧。」

  李梟說完，揮了揮手，轉身就走。

  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留下李婉兒一個人在房間裡。

  看到這一幕，李婉兒徹底呆住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她沒想到，父親竟然如此絕情，對她的遭遇不聞不問。

  她的心中充滿了痛苦和悔恨，她恨自己當初為什麼要招惹李長夜，為什麼要奪走他的根骨。她恨自己的貪婪和自私，恨自己的愚蠢和無知。

  她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她的眼神空洞，沒有絲毫的光彩。她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經徹底毀了，她再也沒有未來了。

  第二天，當公孫大娘的屍體被遊街示眾的消息傳來時，李長夜如遭雷擊，渾身顫抖不已。

  他心中充滿了憤怒與悲痛，緊咬牙關一聲不吭，只是死死地攥著拳頭。

  很快，公孫大娘的屍體被當場挫骨揚灰，骨灰也被餵狗。

  這一幕，讓李長夜的心，仿佛被無數把利刃刺穿。

  他的雙眼通紅，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卻又無能為力。

  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發誓，一定要讓李梟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慘重的代價！

  一天後，南地王要離開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天武城。

  李梟帶著眾多親屬，選擇了離去。

  天武城裡，李梟坐在華麗的龍輦上，周圍是一群實力高強的護衛。

  龍輦裝飾的極為奢華，雕刻著精美的圖案，散發著威嚴的氣息。

  在一群高手的護送下，車隊緩緩前行，整個過程極有排場。

  哪怕有人一眼就看出，這完全逾越了禮制。

  無論是那輛象徵著至高無上權力的龍輦，還是周圍簇擁著的各種太監，甚至是那一輛輛豪華的車馬，都完全超出了一個王爺該有的規格。

  最讓人驚怒的是，拉龍輦的車竟然足有十匹馬。

  這是天子才有的規格。

  這簡直是大逆不道，公然挑戰著皇權的威嚴。

  一處馬車上，李宇軒臉色陰沉無比。

  他眼神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連續兩次被李長夜輕易打敗，這讓他感到極為屈辱。

  他緊緊地握著拳頭，心中暗暗發誓，等他進入聖地後要瘋狂修煉。

  等下次再見面的時候，他要親自將李長夜千刀萬剮，洗刷自己的恥辱。

  李長夜戴著斗笠，站在人群當中，目光冷漠地看著眼前的車隊。

  雖然他很想提刀沖了過去，但他還是忍住了。

  他知道，他現在絕不是李梟的對手。

  但這只是暫時的，他會不斷變強。直到可以鎮壓一切。

  在車隊裡，李婉兒獨自黯然神傷。

  她的眼神空洞而無助，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心中充滿了絕望。

  她已經被許配給了李梟一個心腹武夫，那個滿臉橫肉、身材魁梧的糙漢子的身影，不斷在她腦海中浮現，讓她不寒而慄。

  一想到自己要成為那個糙漢子的女人，她就忍不住落淚。

  她曾經是那麼的驕傲，那麼的自負，以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

  然而現在，她卻如同一隻被命運捉弄的小鳥，無力地掙扎著。

  她的心中充滿了悔恨，悔恨自己當初為什麼要招惹李長夜，為什麼要奪走他的根骨。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貪婪和自私，她現在還是備受寵愛的郡主。

  可是現在，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浩浩蕩蕩的車隊就這樣前進著。

  李梟的大逆不道之舉本應激起千層浪，然而大炎朝廷卻出奇的安靜。

  朝廷只是默默地為端王爺舉辦了葬禮。

  沒有盛大的儀式，沒有激昂的悼詞，只有一片肅穆與沉靜。

  這世間的風起雲湧，如同一場宏大的棋局，各方勢力在其中角逐、博弈。

  然而，李長夜卻對此毫不在意。他的心思全然不在這波譎雲詭的局勢之上，在他看來，這一切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一處山清水秀之地。

  公孫大娘的衣冠冢就在這裡。

  李長夜花了大量銀子，還是得到了她的部分骨灰，與她生前的衣服一起葬在這裡。

  李長夜靜靜地佇立著，目光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墓碑，神色中滿是仇恨。

  「大娘，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不管是誰殺了你，我一定讓他死！」

  「只是我不明白，我娘到底是誰？她難道不是一個丫鬟嗎？為何會讓你這樣的人物都念念不忘。」李長夜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迷茫與不解。

  這時，老乞丐緩緩地走了過來。他身著破舊的衣衫，頭髮凌亂地披散著，手中拿著一個酒葫蘆。

  他一邊喝酒，一邊慢悠悠地說道：「丫鬟？真是笑話，你母親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只是被李梟那個王八蛋騙了。」

  李長夜轉過頭，看向了老乞丐，眼神中充滿了期待：「你肯定認識我娘吧？」

  「那是自然了，否則我為何要幫你？」

  老乞丐一邊說，一邊又咕咕地喝了一口酒。

  李長夜愣了一下，心中反而緊張起來，他低聲說道：「我娘，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老乞丐思索了一下，苦笑道：「你娘是這天底下最美的女人。當時的她，傾國傾城。連大炎皇帝都為之痴迷。不知道讓多少天驕折腰。」

  「只可惜，你娘眼光不好，偏偏看上了李梟這樣的負心漢。」

  說到這裡，他有些憤憤不平：「明明是我先認識你娘的。」

  李長夜啞然失笑，原來老乞丐是娘的傾慕者。

  怪不得他對自己如此照顧。

  「你能和我說說我娘的事情嗎？」李長夜滿是好奇地問道。

  老乞丐點了點頭，苦笑道：「關於你娘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她畢竟成了王后，和我這個平民老百姓漸行漸遠了。」

  李長夜愣了一下：「我娘是王后？也就是說，我娘是正妻了？」

  「那是自然的。當時你娘和李梟的婚禮，可是轟動了整個大炎。」老乞丐讚嘆說道。

  「那為何……」李長夜一臉猶豫。

  老乞丐瞥了他一眼：「在你娘死後，李梟續弦，娶了軒轅傾城。她也就成了正妻。」

  聽到你娘死後這幾個字，李長夜臉色大變，他急切喊道：

  「你趕快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我！」

  老乞丐搖了搖頭：「不行，我告訴你太多，會讓你忍不住報仇的。」

  「我只能告訴你，你娘是這天底下最善良的人，她無論對誰都那麼好。」

  「只可惜，就是因為她太善良了，才導致這一切悲劇的發生。等我知道你娘下落的時候，她已經死去多時了。至於她怎麼死的，我也不知道。但多半是被李梟害死的。」

  李長夜靜靜地站在那裡，聽著老乞丐的話，他的臉色凝重，卻沒有說什麼。

  沒有說什麼，但他的內心已經有了打算。

  無論如何，他也要調查出殺害母親的真兇。

  老乞丐繼續喝著酒，越喝越醉，越醉越喝。

  李長夜看著他那副醉醺醺的模樣，心中急切又無奈。

  他又追問了很多問題。

  可老乞丐似乎鐵了心，什麼也不肯再說。

  李長夜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

  「既然如此，我只問最後一個問題。」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緊張與期待：

  「我娘叫什麼名字？」

  老乞丐沉默了片刻，眼神變得溫柔無比。

  過了一會，他低聲說道：「你娘的名字叫青鳥。」

  「她姓什麼？姓青嗎？」李長夜好奇地問道。

  老乞丐搖了搖頭，苦笑道：「她就叫青鳥，沒有姓氏。」

  李長夜點了點頭，喃喃自語道：「青鳥，這個名字真好聽。」

  過了許久，李長夜在衣冠冢前靜靜地祭拜了一番，這才轉身離去。

  等他走後，老乞丐依舊站在墓碑前，他指著墓碑嘆息道：「如果我當初再大膽一點，恐怕也不會這樣。」

  老乞丐的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回憶起了過去的種種。

  他想起了那個美麗善良的女子，想起了自己曾經的懦弱與猶豫。

  「哎，只恨上天讓我相貌太過於平庸。」

  老乞丐無奈地搖了搖頭，聲音中充滿了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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