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含笑散

  陳鴻快步走過去，只見櫃檯四周已經圍了不少人。

  「都讓開，你們這樣圍著對病患沒好處。」

  陳鴻動用內力，聲音格外洪亮，原本還圍著的人，自動給陳鴻讓開一條道。

  陳鴻走上前，只見一位老者暈倒在地上，他的呼吸略微微弱。

  最關鍵的是他的臉竟然隱隱有些發黑。

  「您是大夫嗎？求您救救我爺爺，我汪家必有重謝。」

  說話的是一位不過十多歲的少年。

  雖說年紀不大，卻已然有上位者的姿態，足以見得培養他的家族實力雄厚。

  「先將人平放在地上。」

  少年不敢耽誤，將老人放在地上，眼中依舊忍不住擔憂。

  陳鴻上手把脈，果然如他所想，眼前老者並不是的病，而是中毒。

  此毒來勢洶洶，陳鴻不敢耽誤，準備用銀針展緩病情，待將人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再進行施針。

  「混帳小兒，你要做什麼！」

  就在陳鴻準備下針之際，不遠處傳來一聲怒喝。

  陳鴻用針的手微頓，目光不悅的朝著不遠處望去。

  只見一白髮蒼蒼的老人，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伸手就讓保鏢將陳鴻拉走。

  「是關神醫。」

  「天啦，我竟然能在這裡見到關神醫，我可聽說他現在都不對外出診了。」

  「那可不，關神醫那可是給中南海幾位診治的人，能一樣嗎？」

  周圍人你一言我一語揭露了來人的身份。

  「關爺爺，您怎麼在這裡？」

  顯然少年認識眼前的白髮老頭，眼睛中更是散發出光芒。

  「關叔。」

  隨後一個中年人也走了過來，對著白髮老頭行了一禮。

  「父親。」

  少年的稱呼讓陳鴻理清楚幾人的關係。

  陳鴻手掌微轉，掙脫保鏢的束縛，眉目不善的看著白髮老人。

  「老頭，你可知眼前這人隨時可能沒命，一條人命你背得起？」

  陳鴻絲毫不掩飾語氣中的不悅。

  呵，現在神醫都搞批發了嗎？什麼人都能叫神醫。

  「哼，老頭子我行醫的時候你還在娘肚子裡呢，別以為懂點皮毛就能給人治病，我看你剛才想扎的穴道，那大穴是能隨便扎的嗎？」

  陳鴻嘴角上勾，喲呵，這老頭倒是懂一些。

  老頭沒再理會陳鴻，而是同樣伸手把脈。

  陳鴻雙手環胸，這個病人他有信心能治好，他倒要看看這個老頭能診出什麼名堂。

  老頭把脈之後，原本緊皺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伸手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

  「你父親沒大礙不用擔心，不過是心臟的老毛病，我說過讓他要好好休息，切不可勞累，你們可得關著他點。」

  老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聽了老者的話，見沒事眾人也紛紛離開。

  父子二人顯然鬆了口氣，面露無奈：「我父親是何性格您清楚，我們說他也不聽呀。」

  陳鴻見三人竟然聊起了家常，嗤笑出聲。

  「果然就是一個庸醫！還有你們兩，地上那人不出兩個小時就會身死，你們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裡聊天，真是不知所謂！」

  陳鴻的聲音不大，卻足夠在場幾人聽清。

  關神醫眉頭緊蹙，汪家父子同樣面色不佳。

  陳鴻心裡鄙夷，若非答應師傅他老人在外不會輕易袖手旁觀，他才不願意出手。

  「年輕人，狂可以，那也是需要資本的，怎麼難道你還能給出不同的見解？也不知是那家的小輩竟然如此沒規矩！」

  被質疑的關神醫語氣不悅，他行醫數十載，從閻王手裡搶過的人，不說一千也有八百，如今竟被一個小輩嗆話，他怎能不氣。

  陳鴻不再多言，他能感受到老人身上的氣息在不斷減弱。

  指縫中夾著一根銀針，手腕用力，銀針直直插在老人的心臟出。

  「黃口小兒，你怎敢如此行事！」

  關神醫臉色煞白的看著處於心臟處的銀針。

  要知心臟乃是人最重要的東西，就連他這般的國手，若要在心臟扎針那也得千般小心，這小子竟然敢如此大意。

  「你兩呆子，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讓人把這混蛋小子扔出去，真是豈有此理！」

  關神醫說著蹲下身，就準備去拔那根銀針。

  汪家的保鏢也已經將陳鴻圍在中間，一副隨時會動手的架勢。

  陳鴻眉頭輕挑：「既然你們不願我救，那他是生是死便和我無關。」

  陳鴻聳聳肩，他可不是什麼爛好人。

  陳鴻還未轉身，關神醫聲音顫抖：「年輕人，慢著，你不能走！」

  陳鴻嘴角上翹：「老頭，你這人真有意思，讓我走的人是你，不讓我走的還是你，我憑什麼聽你的？」

  汪家父子間關神醫神色恍惚的模樣，趕緊上前撫著，生怕這位老人有個好歹。

  「你是怎麼看出汪老頭子是中毒的。」

  他剛剛準備拔那根銀針，卻發現銀針上緩緩爬上一絲青色，注意證明汪老頭子是中毒，並且這毒極為隱秘，不然他不會這麼多次診治都查不出。

  如今想想一陣後怕，若非這個年輕人，汪老頭子只怕真是凶多吉少，到底是怪他，太過於相信自己。

  「中毒？怎麼可能，我父親這些年吃穿用度都在家裡，出門的時間也不多，怎會中毒。」

  中年人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

  關神醫沒管汪家父子的反應，而是看向陳鴻。

  陳鴻聳聳肩：「診脈診出來的。」

  關神醫笑的開懷：「好好好，江山代有才人出，我真的老了。」

  對於老頭子的反應，陳鴻有些驚訝，原本以為這是個自視甚高的老頭，現在看來，他還算是個醫者。

  「你可知是何毒？又該如何解？」

  「老頭子中的應該是含笑散，只可惜做毒的人沒能學會其精髓，毒性沒有原版強，才能讓他活到現在。」

  關神醫臉色一變：「你確定是含笑散？」

  汪家父子一臉疑惑：「含笑散是何毒？」

  關神醫嘆息：「此毒失傳已久，往日就是暗殺利器，它無色無味，任何時刻都有可能下到對方的飲食里，剛開始人會食慾大增，一段時間後身體機能衰竭，但病人本身不會有任何痛苦，最終會在不知不覺中含笑離開。」

  「若是原版，青壯年都難以存活過一月，更別是汪老弟這般的年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