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柜子好像動了一下

  離雅緊握著宋總的雙手，兩個人向著停屍房的方向緩緩前行。宋總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擔憂：「你為什麼要和李天成打這個賭？明擺著他只是想捉弄你。」

  「我明白。」離雅輕聲回應，「但這關乎我的尊嚴，我告訴過你，我想要征服他。」

  宋總的眉頭緊鎖，語氣變得嚴肅：「你是認真的？」

  「是的，與你無關。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照顧好你和孩子。」離雅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

  「你這是電視劇看多了吧？你在害怕嗎？」宋總問道。

  離雅露出一絲羞澀的笑容，承認道：「確實有些害怕。」

  剛從李天成那裡出來的時候，並沒有感到特別的恐懼，但現在當她們走近停屍房時，那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愈發強烈。昏暗的燈光下，陳舊的工具顯得格外陰森，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心頭，讓人倍感壓抑。

  觀眾們在直播間裡紛紛留言，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天哪，李天成竟然這麼可怕？】

  【媽呀，本來只覺得挺驚悚的，可現在看著，感覺更加恐怖了……】

  【天啊，我房間裡的柜子好像動了一下，不敢再看了……】

  【受不了了，這真的是我看的愛情故事嗎？誰能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離雅和宋總推開門，門軸發出的嘎吱聲幾乎讓離雅的心跳都要停止了。「我……我有點害怕，老闆。」

  「別怕，只要開了燈就沒事了。」宋總安慰道。

  「但是如果開了燈，裡面什麼都沒有怎麼辦？」離雅問道。

  「怎麼會呢？我們剛剛明明還看到人在裡面的。」宋總回答。

  離雅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打開了燈。剎那間，直播間陷入了一片死寂，連正在觀看直播的導演都驚呆了——櫃檯上空無一人，那個女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真是活見鬼了。

  離雅忽然感到一陣眩暈，身體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宋總的懷裡。宋總努力保持著鎮靜。

  「老闆……老闆……我走不動了……」離雅虛弱地說道。

  「餵……」李天成的聲音忽然從他們背後傳來。

  離雅嚇得猛然一抖，幾乎是彈了起來。

  「啊啊啊啊……」她尖叫道。

  李天成趕緊捂住耳朵：「你不去唱歌真是可惜了……至於這麼大反應嗎？」

  「你……你不見了……你身邊的……這這這……女的……」離雅語無倫次地喊道。

  李天成解釋說：「你說的是我手裡的姑娘吧？怎麼了？」

  宋總疑惑地問：「發生了什麼事？」

  「大晚上的，她想逃跑，被我給抓回來了……」李天成回答。

  「大哥，你別再賣弄了，真的別再秀了。」旁邊的人說道。

  李天成和工作人員將屍體重新安置好後，離雅問道：「她……活了？」

  「你的意思是？」宋總問。

  「有人偷走了屍體？」離雅補充道。

  「對啊，不然屍體怎麼會自己跑掉呢？」李天成回答。

  「是誰幹的……」

  「還能是誰，當然是那位父親偷的……」

  聽到這裡，離雅和宋總，包括直播間裡的觀眾都被驚呆了。

  這不是鬧著玩的吧？

  「你是說這位父親就是殺人兇手？」宋總問。

  李天成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是法醫，不是偵探，所以這個問題還是留給警方去解決吧……」

  出於好奇，兩人跟著李天成匆匆往外走去。

  門口處，警隊正在緊張地處理現場情況。離雅找到了隊長，問道：「警察叔叔……這是怎麼回事？」

  隊長解釋道：「這種情況並不罕見，以前也有過類似的事情。通常，殺人兇手在得知屍體被發現後，會試圖銷毀證據。」

  「以前也有過？」離雅驚訝地問。

  「是的，之前確實發生過幾次。因此，我們特別安排了一隊人在這裡守著。雖然這種情況發生的機率不高，但考慮到你們的身份特殊，我們就加強了安保。」

  「那兇手到底是誰呢？」離雅繼續追問。

  隊長說：「目前還不清楚，但這位父親顯然知道一些內情。」

  宋總插話道：「但他為什麼還要為女兒支付縫補費呢？」

  隊長嘆了口氣：「有時候，即使是最殘忍的兇手，在面對親人時也會表現出情感。比如，殺妻者會流淚，親手害死子女的父母也會表現出悲痛。但這些情感並不能掩蓋他們的罪行。」

  說完，隊長便帶著那位父親離開了。

  宋總轉向李天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李天成送走警員後，開口道：「其實道理很簡單。我在這裡工作了一個月，期間接觸了一些喪葬行業的人。他們給我講了一個有趣的規律。」

  「什麼規律？」離雅好奇地問。

  「喪葬業是個暴利行業。」

  「這不廢話嘛？」離雅不解地說。

  李天成解釋道：「一般辦理喪事的家庭都不差錢，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死者為大』這種觀念深植於我們的文化中。但如果在討論費用時出現了異議，那就說明這個家庭有問題。」

  離雅聽得愣住了。

  李天成接著說：「假設你的老闆去世了，讓你去操辦喪事，你會吝惜錢財嗎？或者你會跟我討價還價嗎？」

  「當然不會，一定會竭盡全力做到最好！」離雅肯定地回答。

  李天成說：「這就對了。我之前要十萬，是根據這人的車來定價的。但他拿出銀行卡那一刻，我覺得這位父親可能並不是真的疼愛這個女兒。」

  「畢竟是女兒啊……」

  「又不是親生的……」

  離雅疑惑地問：「這你也看得出來？」

  「遺傳學中有顯性基因，一般來說，孩子多少會繼承父母的一些特徵，除非極少數例外。如果不相像，就得多加留意了。而且，我偷偷拿了這人的照片做了對比，發現他們確實不是親生的。」

  李天成感嘆道：「唉……見多了這些事情，你就會發現，婚姻呀，愛情什麼的，很多時候都經不起推敲……」

  宋總輕輕拍了拍李天成的後腦勺，笑著說：「你放心，如果我和你在一起，孩子一定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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