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最有可能的是什麼

  最有可能的是什麼呢？

  圍觀直播的網友們已經開始猜測了，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身上出現這種傷痕，難免讓人浮想聯翩。

  這時，李天成凝視著屍體，語氣堅定地說：「我的分析絕對沒錯，如果不信，可以做DNA對比測試，這兩塊肉肯定不是來自同一個人……」

  一個社區里，失蹤的人能有幾個？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周隊長沉吟道：「我知道該往哪條線索查了……」

  姜婉訣接話道：「其實很簡單，查一下消耗量就知道了……」

  高手啊！

  李天成問道：「你的推理是？」

  「因為處理屍體，肯定要用不少東西……」

  李天成點點頭，望向周隊長，後者說道：「明白了……不過沒有證據可不行……」

  李天成應道：「證據嘛，稍後給你……你現在先去把人扣下來……」

  等周隊長一走，李天成拿起解剖刀，心中默默祈禱：老天爺啊，給點提示吧！

  的確，在這種情況下，技術已無濟於事，唯有天意才能指引方向。

  水用量是個參考指標，但不是唯一的。

  對方完全可以編造理由，比如家裡宰了一隻羊之類的。

  這些都是可以圓過去的。

  法醫不是神，無法製造證據，只能依據現有屍體做出推測。

  清除污染，一點一點處理細菌，尋找尚存的內臟。

  評估身上的瘀傷，計算受傷情況……

  「家暴？」

  姜婉訣問道：「你是說，她父親……」

  李天成頭痛起來，說道：「你還真會腦補啊？」

  「不是……你說的是家暴……等等……」

  李天成解釋道：「這孩子才十三歲，哪來的另一半，家暴指的是夫妻之間的事情。」

  「家庭暴力是指通過毆打、捆綁、傷害、強制限制人身自由或其他方式，對家庭成員的身體和精神造成一定傷害的行為。

  這包括配偶、前任配偶、父母、子女、繼子女、親戚、同居伴侶、殘疾人及其看護者、戀人等。」

  姜婉訣恍然大悟：「你是說，家長虐待小孩？」

  呵呵。

  李天成無奈地說道：「如果是長期虐待導致死亡，小區裡的人怎麼會毫無察覺呢？如果是這種情況，為什麼要混入另一具屍體來掩飾呢？」

  對啊，掩飾。

  觀眾們看得一陣陣發毛。

  姜婉訣突然感到一陣噁心，說道：「別告訴我……是那種事……」

  李天成表面上很冷靜，但手裡的刀卻握得緊緊的。

  「我希望不是那樣……但現在案件正朝著那個方向發展。你知道我最恨法醫的一點是什麼嗎？

  就是在揭露真相的時候，那些鮮血淋漓的事實，我們還得原原本本地記錄下來……」

  看著秤上的數字，我鬆了口氣：「還好，這位小姐的體重在標準範圍內，至少說明她生前沒有遭受過飢餓的折磨。

  身上的一些淤青經過仔細檢查後，發現是在死後故意造成的……」

  這個案子又變得撲朔迷離了。

  我，李天成，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對圍觀的人說：

  「如果你們覺得無聊的話，可以去看看別人的直播，我這邊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理出頭緒……」

  導演心領神會，指揮現場人員切換鏡頭。

  而我則繼續埋頭苦幹，坐在桌前一動不動，像是被案情粘住了屁股。

  忽然靈光一閃，我拿起X光機，從不同角度照射遺體，試圖找出那些隱蔽的傷痕或淤青。然而，並沒有什麼新發現。

  究竟還有什麼被隱瞞了？

  為什麼這位小姐的身體表面完好無損，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了她的不幸？

  時間悄悄溜到了下午四點，姜婉訣和攝影師吃完午飯回來，而我只嚼了一顆糖，算是給大腦加了個油，便再次陷入了沉思。

  「這麼長時間，他都在那兒坐著？」直播間裡有人吐槽道。

  觀眾們來來去去，每次回到直播間，都能看到我坐在那裡思考。

  我抓起幾張草稿紙，塗塗畫畫，但依然找不到答案。

  拿起解剖刀，小心翼翼地切開尚未處理的組織樣本，試圖確定死亡時間。

  DNA對比工作也在進行中，但這似乎沒有帶來任何突破，因為目前最迫切的是找到能夠直接鎖定兇手的關鍵證據。

  姜婉訣站在一旁，沉默不語，她顯然明白，當一個人全神貫注工作時，最忌諱的就是被打擾。

  證據，證據，直接的證據！

  指紋？沒有，已經被清理乾淨了。

  其他可能的線索？同樣，被徹底抹除了。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我知道死者是誰，卻完全不清楚她在生命最後時刻究竟遭遇了什麼。

  或者更準確地說，她在去世前經歷了怎樣的折磨。

  作為法醫，我可以從屍體上得到一些信息，但卻無法了解她生前的精神狀態。

  我凝視著手中的樣本，一點點地提取指甲內的物質，逐一分析。

  不行，依舊沒有頭緒。

  真是讓人火大，太煩人了。

  這時，周隊長的電話響了起來，「喂，李隊，兇手找到了……」李天成一愣，「啥情況？」

  「殺人的是那小姑娘的老爸，他自己承認了，兩個命案都是他幹的……這人以前還是個醫生……」

  李天成坐在桌前，氣得直拍桌子，「他憑什麼這麼說？這事肯定沒這麼簡單！這裡面一定有貓膩！」

  那邊周隊長沉默了半晌，「你有證據嗎？」

  李天成盯著手機，沉聲道：「攝像師，麻煩先停掉直播。」

  攝像師關了機器後，李天成壓低聲音說：「那份你幫我準備的檢討報告，還能找到嗎？」

  這話讓周隊長陷入了沉思。「你確定？」

  李天成繼續道：「我反覆推演了很多種可能，也想到了一些特別噁心的情節。為啥會有那個劃痕？是故意為之？還是之前就存在的？或者另有原因？」

  「所以，我推測這個痕跡以前可能就有了。那麼，如果是這樣的話，會是誰留下的呢？」

  「雖然我不認為是她父親，但一定是對她父親很重要的人……」

  「我懷疑是那位老人……」

  此言一出，現場的姜婉訣和攝像師都驚呆了，「這怎麼可能！」

  「因為我分析過，那小姑娘雖然受過虐待，但她依然保持著自己的貞潔，這很大可能意味著施虐者可能已經失去了男人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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