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找死

  周隊長的電話來得急促，就像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

  「你是不是腦袋秀逗了？覺得日子太無聊想找點樂子？如果你真覺得生活乏味，找個安靜的角落自己解決行不行，別拖著我們一起跳火坑！」周隊長的聲音幾乎能隔著電話線傳遞憤怒的火花。

  李天成面對周隊長的咆哮，顯得有些無奈，「我可不弱，真的！」

  「很強是吧，那你來試試看。我現在就去申請配槍，等你活下來，我第一個誇你勇猛！你幹嘛非得這麼幹……」

  「因為你們找不到那個願意邁出第一步的人啊……這麼多年了，一直沒能抓到他，你覺得他會是個容易對付的傢伙嗎？他可自信得很，你們查不到他的任何蛛絲馬跡……」

  「我們已經在調查那些提供食品的人了……」

  「但你們查到了嗎？沒有吧？如果真是他們，案件早該結了，哪還會拖到現在？」

  周隊長一時語塞。

  「那也不能讓你去冒險……」

  「會戲曲的只有我，你們誰能行？再說，我一個驗屍的，沒事研究這個幹啥？」

  周隊長心裡暗罵，但也沒辦法反駁。好吧，那就等你的表演了。

  直播結束後，李天成把圍觀的群眾都打發走了，同樣地，曲鐵凌也被他勸離。

  夜幕降臨，李天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梨園附近，準備守株待兔。

  出乎意料的是，目標還真出現了！

  一個男人，手裡握著槍，對著李天成的頭，臉上卻帶著溫和的笑容。

  「這就是你想要的表演？」

  「沒錯……我很好奇，你怎麼確定我會出現？」

  「因為我的直播火了，你也再次行動了。很明顯，你不只是針對戲曲，而是整個行業的觀眾。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選擇這個時候現身，挑戰？我是天才罪犯，怎麼可能接受挑戰……但我猜你是清潔工或者茶館的服務員，沒想到你居然是一名司機……」

  男人點頭：「你確實聰明……那麼，你猜猜我為什麼要殺害他們……」

  李天成不屑地回答：「懶得猜，猜了也沒意義。我是法醫，無論你殺了誰，都不會改變什麼……」

  男人緩緩從口袋裡掏出兩個小瓶，放在掌心。

  「這裡有一個是毒藥，另一個是安全的膠囊，選一個吧……」

  就這？就這？

  李天成差點笑噴，隨即認真起來，「我還以為你會搞點大新聞呢，結果就這？不過話說回來，還真有點用……」

  男人沉默，顯然不喜歡被猜透的感覺。

  「在絕境中，當有一線生機出現時，人們的第一反應總是抓住它，而不是尋找其他出路……」

  「你到底想說什麼？」

  「拜託，國內買槍難如登天，你這槍里沒子彈吧？而且，我敢肯定，你的兩個瓶子裡裝的都是毒藥，無論選哪個，結果都一樣……」

  「你這是在挑釁我……信不信我現在就斃了你……」

  「來呀，我既沒病也不求死，你殺了我有什麼意義？你不過是想讓更多人知道戲曲而已……你走路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你有功底……」

  話音未落，李天成迅速出手奪槍，一腳踢向對方，將其制服。

  「白痴，我這完全是瞎猜的，誰知道你槍里有沒有子彈……」

  檢查了一下槍，李天成被嚇了一跳——真的有子彈！

  周隊長隨後趕到，順利將人逮捕。男人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

  原來，他是一個狂熱的戲曲愛好者，渴望能夠登上舞台。但梨園並不接納他，因為唱戲不僅需要努力，更需要天賦。遺憾的是，他在這方面天賦平平。

  他感到沮喪，甚至有些絕望。當得知心愛的人即將離開時，他的心情更加沉重。於是，他萌生了一個瘋狂的想法——通過製造悲劇吸引公眾注意，以此來拯救戲曲行業。

  這種心態其實並不罕見，就像一些人為了引起關注而採取極端行為一樣。李天成現在面臨的難題是如何安撫宋總。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陪你一起冒險？」

  「你是不是覺得活著沒勁，想擺脫這一切？」

  「或者，你真的渴望離開這個世界？難道人間沒有值得你留戀的人或事？」

  李天成連忙抱住宋總，試圖平復她的情緒。

  「放心，我有準備的。周隊長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只要目標一露面，特警就會立即行動。」

  「但如果對方察覺了怎麼辦？」

  李天成輕蔑地說：「他又不是職業殺手，怎麼可能發現專業的狙擊手？電影裡那些橋段，現實中少得可憐。他可能是因為殺人後變得自信過頭了……你知道嗎，有10%的罪犯會返回案發現場，有的是出於好奇，有的則是為了炫耀……」

  宋總若有所思，「就像我們在辦公室偷偷接吻後那種得意的感覺？」

  「嗯，差不多……」

  宋總氣得給了李天成兩拳，「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我真的離不開你。如果你走了，我也會跟你一起去……」

  殉情從不是古老的傳說，只是愛的不夠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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