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抱歉

  聽到這裡，時風毅的目光柔和了許多，「知道你害怕，所以才帶著你玩的。」

  「所以你是故意的？」顧雲思睜大眼睛看著時風毅，「你就是故意的。」

  時風毅笑了笑沒有說話。

  顧雲思抬起與時風毅牽著的手，與他面對面站著，「現在你不耍小心思，我也會牽著你的。」

  時風毅嘴角壓了下去，依舊沒有說話。

  顧雲思慢慢的把時風毅的手，放在她的心臟處，「當醫生告訴我活不了多久的時候，我當時好害怕，我怕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她咬了咬唇，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說，「我就是想，在我人生的最後一個階段，能在看你一眼。」

  「所以，我就回來了。可是我回來以後，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又開始貪心。」顧雲思的話說的很急，像是要一下子把自己心裡話說出來一般。

  「我開始想著把你留在身邊，想著在最後的日子都有你的陪伴，我知道我這樣很自私，可是，我真的，，，，，，」

  「抱歉！」時風毅打斷顧雲思的話，臉上的柔和逐漸退去。他目光變得極其幽深，讓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顧雲思呆在原地，無措的看著他。

  時風毅放開顧雲思的手，過了很久才開口，「抱歉，我可能…」

  顧雲思向前一步，捧住時風毅的臉，踮腳吻了上去。

  時風毅意識到顧雲思想做什麼後，下意識的要躲。

  顧雲思在捧著時風毅的臉，在他要推開自己之前，停下了動作。

  她只是向後微仰和時風毅之間保留一斷距離，手上和腳上的動作，依然保持著剛才的樣子。

  「風毅哥，我現在手術成功了，不會死了。」顧雲思抬眸，眼圈紅紅的說，「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彌補一下這五年來自你的空白。」

  時風毅抿了抿唇，最後還是推開了顧雲思，「抱歉，思思。我……」

  被推開的顧雲思眼中帶著失落，但她嘴角依然保持著笑意。好像她不是在被拒絕，而是表白成功了一樣。

  四周開始燃放煙花，她聽到時風毅買了煙花，要給欒清顏慶祝生日，所以她也買了同樣的煙花，放給時風毅看。

  顧雲思抬頭看了一眼空中不斷綻放，炫彩奪目的煙花。強顏歡笑對時風毅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是你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嗎？」

  看著顧雲思眼中難過的表情，時風毅目光平靜的說，「什麼請求？」

  「我可以抱你一下嗎？」顧雲思依然保持著笑，但說出的話，卻帶著濃濃的哀傷，「可能是最後一次抱你了，以後我就沒有資格了。」

  最後時風毅沉思了幾秒，張開手臂把顧雲思抱進了懷裡。這個擁抱對於時風毅來說，沒有什麼意味，就是單純的一個擁抱而已。

  顧雲思緊緊的抱住時風毅，視線落在了離他們不遠處得欒清顏身上。直到欒清顏轉身離開，顧雲思才放開了時風毅的懷抱。

  後來時風毅也走了，她知道時風毅要去幹什麼，但她沒阻止。一是她做不了時風毅的主，二是她還有一件正事沒有做。

  顧雲思一直在摩天輪下面站著，直到接到一個電話。她才低下頭淡淡的笑了起來，「不要小看她是個女的，把她給我看好了。」

  掛了電話，顧雲思對著摩天輪露出一絲精光，她既然已經回來了，怎麼捨得再放手。

  欒清顏偷走了本該屬於她的五年，她怎麼甘心看著她和時風毅在一起。

  ……

  自從那天生日後，欒清顏就開始在外面張羅房子的事。儘管何佳佳一直說讓欒清顏在這裡住下去，欒清顏還是堅持搬走。

  她現在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以後會越來越不方便，留在這裡只會給何佳佳添麻煩。

  這中間的時間，時風毅來過一兩次。都是很不湊巧，要不就是欒清顏不在家，要不就是何佳佳和欒清顏在一起。

  本來從一開始何佳佳就對時風毅的態度不太好，那天不歡而散後，何佳佳更是連個正眼都不看時風毅了。

  每次見到時風毅來找欒清顏，她不是張口諷刺，就是直接關門，連句廢話都懶得跟他說。

  幾次碰壁下來，時風毅也跟惱火。有些話他想當面跟欒清顏說清楚，奈何一直都沒有機會。

  但這些欒清顏都不知道，她現在努力讓自己不去想時風毅，像是在心裡給時風毅建了一間小黑屋，把所有關於時風毅的一切都關了進去。

  但是欒清顏要是忙起來還好，一旦閒下來，心臟就不由自主的空落落的。

  有一天何佳佳回來的時候，欒清顏正貼著陽台往下看。何佳佳住的是10樓，有一個露天大陽台，正對著小區的小廣場。

  今天外面下雨，廣場上只有一個年邁的老太太，舉著傘翻找著下面的垃圾桶。

  欒清顏靜靜的看著老太太很久，見她把每個垃圾桶都翻了一遍，最後手裡拎著幾個紙盒慢慢的走遠。

  突然欒清顏就開始想，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在人間走這一遭，又是為了什麼？這人間果然很苦，要不說神仙來一趟人間，都叫渡劫呢。

  「欒清顏！」身後突然響起一個緊張的聲音，欒清顏回頭去看。

  何佳佳一臉緊張的站在門口看著欒清顏，欒清顏愣了一下，隨即開玩笑道，「怎麼了？擔心我想不開嗎？」

  何佳佳沒有因為欒清顏的話放鬆表情，反而嚴肅的問欒清顏，「你今天出門了嗎？」

  「沒有。」欒清顏老實回答，「約了中介，後天才去看房。」

  「你給我從陽台滾過來！」何佳佳有點急。

  欒清顏沒有說話，知道何佳佳一定是生氣了，乖乖的從陽台上走了過來。

  手機放在了客廳的茶几上，欒清顏拿起來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何佳佳見狀問道，「白玫還是沒有消息嗎？」

  「沒有。」欒清顏搖了搖頭，「這丫頭以前倒是經常出去辦事，但從來沒有不接過我的電話。」

  「別擔心。」何佳佳安慰道，「她不是和時景旋在一起嗎？真要是出點什麼事，時家那邊早就驚動了。」

  欒清顏放下手機沒有說話，何佳佳越是這麼說，欒清顏心裡就越放心不下，總覺得自己忽略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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