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管勾中毒

2024-09-12 08:11:55 作者: 是時七啊
  孟知遙自己打水洗漱完了就上了床,她是有意給小桃和元鷹創造空間的。

  小桃跟她說過,元鷹是她的老鄉,兩人進宮前,是相依為命的,而她也看出來,這兩人之間的感情並不似純粹的友情。

  小桃雖是她的婢女,但跟了她那麼多年,也像是妹妹一般,她希望她可以幸福。

  孟知遙平躺到床上,正準備進入夢鄉。

  忽然,「嗖」地一聲,一支羽箭從窗戶攝入,直直地插在柱子上。

  她起身穿好繡鞋,走到柱子旁,羽箭底部有一張紙。

  孟知遙拔下羽箭,將紙展開,瞬間瞳孔震驚,睡意全無。

  「管勾中毒,速回神醫谷!」

  除了這九個字,什麼都沒有,甚至也沒有落款。

  不知真假,不知何人送信而來,但孟知遙的心卻跳地極快,也有些慌亂。

  送信之人沒有必要騙她,因為只要她傳信到神醫谷,便能知道消息真假,除非,她慌得六神無主,忘了查證便信了信上所言。

  月上中天,已是後半夜,孟知遙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她喚了小九,讓他連夜出發至神醫谷探個究竟,小九走後,她獨自一人在房中踱步。

  樓瑾蘇與孟知遙分開後,心裡始終甜滋滋的,他變得患得患失,如此美好的時光,就像在夢中,他非常害怕這一切都是假的。

  於是在輾轉反側數百次後,他索性起身穿了衣,悄悄行至孟知遙的屋前,卻見到孟知遙的屋內仍舊燈火通明。

  他心中一緊,知知這麼晚還沒睡,必然是出什麼事了。

  他敲門進入,見到雙眼微微泛紅的孟知遙,「知知,發生何事了?」樓瑾蘇關切地問道。

  「師父,師父出事了!」孟知遙將羽箭和信紙給樓瑾蘇看,樓瑾蘇細細查看一番,箭是普通的箭,紙也是普通的紙,並無特殊之處。

  要說特殊的,就是紙上的內容了。

  來信之人,究竟打得什麼主意?

  難道只是單純地想告訴知知這個消息?如果是這樣,又為何不亮明身份?要做這偷偷摸摸之事。

  「謹蘇,我想去神醫谷看看。」孟知遙沉默片刻後開口。

  樓瑾蘇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半晌,他艱難地開口,「你若想去,便去。」

  他執起她的手,「知知,我從不會是拴著你的那根繩,相反,我會是你的後盾,你想做的,我都支持。」

  他輕輕地在孟知遙額頭親了一下,「儘管我很不舍,但是知知,你去吧。」

  他知道管勾對她的重要性,也知道自從先皇死後,孟知遙就愈發地看重這個師父,她更加地珍惜身邊的每一個人,也正是因此,才會讓她那個婆母以為她是個好捏的軟柿子。

  孟知遙紅著臉靠在他懷中,聽著他的心跳,低低道,「謹蘇,等我回來。」

  「嗯。」

  樓瑾蘇連夜去了軍營,點了十個精兵,正欲回無界,被關雄攔住。

  大半夜的,關雄精氣神十足,「樓將軍這是要帶精兵去做什麼?」

  「與關副將無關!」樓瑾蘇沒好氣地道,這個關雄,平日裡只覺他頭腦簡單,但沒成想竟然趁他失蹤,想要他命。


  關雄來了勁,「怎麼與我無關?這整個軍營現在都歸我管,樓將軍動用了軍營中人,當然與我有關!」

  樓瑾蘇怒極,神醫管勾出了事,知知要趕去神醫谷,而他不能陪她同去,不僅因為他作為將軍無法擅離職守,更是因為軍中出現了奸細,而如今把握兵權的關雄,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他只想牢牢握著權力。

  「讓開!」樓瑾蘇怒視關雄。

  關雄不由自主地退開半步,意識到不對勁,又將步子挪了回來,「樓將軍,你要認清形勢,現在這軍中主事之人還是我,你不能命令我!」

  樓瑾蘇卻不理會他,用了內勁將他撞開,就帶著兵離開軍營,任憑關雄在身後怒吼,「你們好大膽子!竟然不服從軍令!」

  他氣得七竅生煙,一劍砍斷了放旗的木桿,軍旗倏爾飄落,心腹小兵大驚,慌忙跪下,「將軍!這軍旗可不能倒啊!」

  關雄無所謂地翻了個白眼,一面旗而已,有什麼使得使不得的,打仗,靠的是拳頭!又不靠一面旗!

  他無處發泄,大半夜的進了水牢,柳旭言被綁在水輪上,滿身的傷痕,頭髮凌亂,散了些許糊在臉上。

  聽到聲音,他耷拉的腦袋抬起,雙目無神,仔細看,右眼已經失去了光亮。

  關雄靠近他,這幾天,他都以折磨柳旭言為樂,這個天之驕子,細皮嫩肉的,又是狀元郎,他最討厭文官文鄒鄒的樣子,如今這狀元郎悲慘的模樣,看得他興奮不已。

  「喂!狀元郎,怎麼樣,這水牢里的老鼠叫聲可好聽?」關雄呵呵地笑出聲。

  笑聲傳到柳旭言的耳中,猶如地獄的魔鬼,讓他渾身顫抖,柳旭言抖索著說不出話,滿心都是絕望,他後悔,後悔極了!

  從一開始,他就錯了,他不該招惹左思思,熱鬧了孟知遙要跟他和離,將自己的後宅搞得一團亂;孟知遙要和離就和離吧,和離後他偏偏還要跟了來,這一路受盡苦楚,要了他半條命;好不容易抵達了邊疆,上了岸,他又自作自受地非要找孟知遙,結果好了,碰上關雄這麼個變態!

  他真是後悔不迭,如今他手腳筋盡數斷裂,成日被泡在水裡,身上的皮都快泡爛了,還有那老鼠,吱吱吱地挑戰著他的心裡承受能力,他快受不了了!再這樣下去,不如一死了之!

  他當著關雄的面,「嗚嗚」地哭出了聲,惹得關雄哈哈大笑,「狀元郎,你這哭得跟個娘們一樣,可真真好笑!」

  他一鞭子抽在柳旭言身上,「老子最討厭娘們唧唧的男人!」

  柳旭言哭得越大聲,他打得越狠。

  大約一個時辰後,關雄發泄地差不多了,而柳旭言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奄奄一息了。

  關雄見他已經沒什麼反應,扔下皮鞭嘀咕了一聲「掃興!」,就出了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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