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馬群的暴動

  「報——大汗！不好了！馬群不知為何，突然發生強烈暴動！看管馬匹的人已經要控制不住了！」

  「混帳東西！」速不台一巴掌將來人打倒在地，「什麼場合你就闖進來！」

  速不台轉頭對澹臺胥行了一個遊牧民族的禮節：「讓康王見笑了，手底下的人太不懂規矩。」

  「呵呵。」澹臺胥笑著頷首，「大汗可先解決馬群問題，胥這邊不著急，等得起。」

  下人哆哆嗦嗦跪倒在地，無論速不台如何示意，仍是沒有眼力見兒的留在原地，低頭不語。

  速不台有看了一眼澹臺胥，澹臺胥依然笑著，伸手比劃了一個「請」的動作。

  速不台見澹臺胥狐狸一樣的笑容，知道馬群出事定是與他有關。

  「走！」

  速不台帶著來報的下人，向馬場走去。

  「大汗。」馬廄那邊的人見到速不台後，便向他行禮問好。

  但是行禮的人並非部落人士，而是康王手下。

  速不台暗罵一聲，管理馬場的人呢！一個個的死哪兒去了！

  康王手下似乎看出來了速不台的疑惑，好心給他指了方向。

  速不台看著這群在他的地盤儼然一副主人模樣的漢人，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但是還是順著他們指的方向看了去。

  怎一個慘不忍睹了得啊！

  他們遊牧民族，各個都是好兒郎，草原上自由翱翔的雄鷹，最是擅長御馬，就算再烈、再有野性的馬兒，到了他們的胯下，各個都服服帖帖了。

  可是現在，他的雄鷹們怎麼各個折了翅膀，被這些畜生拿捏了？

  「大汗！救命啊大汗！」

  速不台在一片兵荒馬亂中，尋找著喊他的聲音。

  尋著聲源他定睛一瞧，他最愛的坐騎，那名為『珍珠』的百岔鐵蹄馬，竟狂化了！

  在珍珠的狂化下，速不台部落的全部馬匹皆被它傳染，全部暴動起來。

  為防情況惡化，十多個人揚著鞭子追趕這匹烈馬，但是無一例外，都是徒勞。剛有一人在旁人的幫助下騎上馬背，還沒來得及握住韁繩，就被珍珠甩了下去。

  一摔到地上就傳來劇烈的骨頭斷裂聲以及他疼痛的嚎叫聲。

  速不台腦中傳來嗡嗡的耳鳴聲，心臟砰砰直跳，他一把抽出了隨身攜帶的皮鞭，慢慢向珍珠靠近。

  珍珠性格尤為暴烈，他當初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將馴服，現在它一朝狂化，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也難以制止。

  但是就算是拼上他這條命，他也要阻止珍珠！

  否則...它會毀了整個部落的！

  「啊——」速不台大吼一聲，揚著鞭子向狂化的珍珠跑去。

  「赤老溫、兒豁阿歹！助我一力！」

  赤老溫和兒豁阿歹聽到大汗的命令後，立刻擺好了架勢。

  速不台左腳踩在赤老溫的膝蓋上，右腳踩到兒豁阿歹的肩膀上，將鞭子大力搖起來，一把套到珍珠的脖子上，後握緊鞭子借力一下摔到了馬背上。

  珍珠見又有人爬到自己背上，又加快了奔跑的速度，想要將背上之人摔下去。

  速不台爬上馬背後，迅速收回掛在珍珠脖子上的鞭子，左手抓住韁繩，右手揚起鞭子，將整個人綁在了馬背上。

  後面跟隨的人見速不台此舉，急得不行，快速騎上幾匹剛剛穩定下來的劣馬，雖然劣馬也有再度發狂的危險，但是他們顧不上了，騎著劣馬向珍珠衝去。

  劣馬哪裡比得上珍珠這匹千里馬呢？

  赤老溫見差距越來越大後大喊道：「大汗不可！大汗不可啊！這樣您會死的！」

  剛才從珍珠背上摔下來的那人雙腿俱斷，永遠不能站起來了！現在珍珠跑得比剛才還快，還暴躁，會將速不台的脊椎摔斷的！

  珍珠本來感受到自己被背上之人綁住後就煩躁異常，感到身後還有人在追後，更加狂躁，竟是向建築群衝去。

  「疏散！疏散！」

  風凜冽而過，沖的速不台睜不開雙眼，但是對部落的熟悉，讓他知道珍珠現在在沖哪邊跑去。

  「啊！」

  「救命啊！」

  「大汗——」

  蒙古包內的婦女兒童四散奔逃，蒙古漢子本想要阻攔一二，但是在來勢洶洶的珍珠面前，還是猶豫了。

  珍珠狠狠向蒙古包撞去，一下將蒙古包整個頂翻，撞得支離破碎。

  被綁在馬背上的速不台感受到後背一陣撕裂的疼痛，頭頂也被劃破，鮮血直流。

  不行，部落不能再受衝擊了。

  速不台鬆開韁繩，狠狠一抓珍珠右側的鬃毛。

  「咴——嗚——」

  珍珠悲鳴一聲，在疼痛的衝擊下向著左側跑去。

  好！

  速不台決定放棄珍珠，將它引到草原深處，隨後自己在手下人的接應下跳馬。

  從小一塊長大的赤老溫和兒豁阿歹瞬間懂了速不台的意思，立刻帶人騎馬抄近道堵截。

  「大汗！快鬆開！鬆開！」

  速不台也知道到鬆開鞭子的時機了，但是在珍珠奔跑過程中，鞭子竟然纏成了死結！

  豆大的汗珠混合著鮮血滴進了速不台的眼睛裡，他已經瀕近力竭，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從腰間取下彎刀，對著鞭子狠狠一划。

  特殊材料製成的鞭子豈是這麼容易割斷的？

  速不台心下一沉，部下的聲音越來越遠，他怕是要和愛馬一起，命喪他成長的草原了。

  「咻——」

  速不台睜大雙眼，一隻造型奇特的「箭矢」射中了珍珠的脖子。

  珍珠的步伐慢了下來。

  在意識消散之際，速不台透過血水，向「箭矢」射出的方向望去......

  是澹臺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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