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希望他早日康健

2024-09-22 06:37:17 作者: 不知綠
  姜令芷拐去了藏經閣,又借了一卷《藥師經》。

  打算也替蕭景弋求一求,望他早日康健。

  雪鶯就站在一旁研墨,想著這一日發生的這些事,心裡複雜極了:「四夫人,真沒想到她們竟然想這樣害您!」

  姜令芷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就說蕭景瑤此人吧,上京誰沒有聽說過她的惡名。

  聽聞當年她和相府小姐一同看上了沈探花,國公爺不同意她下嫁,她便直接跑到相府門前去哭鬧,說是相府小姐搶她相公。

  不僅自毀名聲,還逼得相府小姐不得不遠嫁千里之外,再沒回過上京。

  如今蕭景瑤見著自己女兒受了委屈,自然怒從心頭起,立刻便想要報復一番。

  來紅螺寺這事,正是她親自到國公府一手促成的。

  想也知道,她定是存著些折騰人的心思。

  還有姜令鳶就更不用說了。

  但凡她瞧見姜令芷日子過得稍微順暢一點,她就渾身不舒服......更別說,她回回想算計,卻回回都吃癟,攢下的那些怨恨。

  而她又報復心極強,但凡有機會動手,便絕對不會放過。

  忽然,雪鶯手上一頓,眨眨眼:「四夫人,您是不是早就知道大姑奶奶和鳶姨娘不安好心,然後一直防備著呢?發覺她們要害您,就順水推舟,讓她們自食惡果?」

  姜令芷笑了笑,沒否認,也沒承認:「磨墨。」

  的確是一直防備著。

  她出發來紅螺寺之前,就帶了不少東西,迷藥、毒藥、解毒丸,就連簪子,都是挑著能防身的帶......

  她原本打算的是,操起硯台到後山把姜令鳶給揍一頓。

  誰知,姜令鳶把迷藥和山賊都準備好了,她便只好讓她求仁得仁。

  至於沈慧茹,其實她並不知道蕭景瑤要做什麼,只是有了姜令鳶的前車之鑑,才下意識地出手敲暈她,離開了她的禪房。

  後來,她的確是回到自己的禪房在抄經書。

  只不過路上還是有些氣不過,就拐了個彎,趁人不備溜進了姜令鳶的禪房裡,將提前準備防身的迷藥,塞進了夏月的包袱里。

  畢竟,夏月要替姐姐春柳報仇,是親口承認的。

  方才姜令芷是故意提起了春柳的死,姜令鳶立刻心虛起來,蕭宴這才起了疑心,繼而順利搜出荷包,他又自己個把前因後果給聯繫起來。

  如今在蕭宴心裡,姜令鳶完全就是一副自作孽不可活的形象。

  也算是她玩火自焚了。

  姜令芷拋開那些私心,誠心誠意地抄寫經書。

  她多抄幾遍,說不定蕭景弋就能好得更快些。

  那邊,二夫人顧氏還在操持著。

  姜令鳶那邊要靜養,動彈不得,陸氏那邊也傷得不輕,又聽說姜令鳶的事後,直嚷嚷著「家門不幸」,然後氣暈了過去,也無法立刻啟程。

  再加上請求子觀音,本就要在寺廟齋戒三日,國公府幾位夫人就打算暫且這麼住下了。


  至於蕭宴,做出那等醜事,到底驚動了主持,要連夜趕他下山。

  二夫人顧氏不肯出面,最終還是王嬤嬤去賠著笑臉,說願意為佛祖重塑金身賠罪,才讓主持勉強點頭,容蕭宴到明日再離開。

  ......

  翌日一早。

  蕭宴黑著臉,獨自一人坐著馬車下了山回到國公府。

  但二夫人顧氏想得十分周到,已經連夜派人快馬加鞭、原原本本、沒有絲毫隱瞞地,告訴了蕭國公和蕭老夫人。

  故而蕭宴一回府,就被罰跪在榮安堂的院子裡。

  他梗著脖子不情不願地認錯:「祖父,孫兒有錯,可孫兒也是被姑母和表姐給騙了......」

  蕭國公如今身子骨已經好多了,一桿方天畫戟的虎虎生風,鋒利槍頭時不時地擦過蕭宴的髮絲,嚇得他再不敢辯解一句。

  「哼。」蕭國公冷哼一聲,將方天畫戟扔給一旁的小廝,拿起一旁的浸濕的汗巾子擦擦了手。

  「若非你自己持身不正,又怎會被人誆騙?」蕭國公面容肅厲:「你存著那份見不得人心思,難道就應該了?再有,你納的妾室,心思狠辣,行事惡毒,理當你替她受過。」

  蕭宴臉都白了,趕緊匍匐在地認錯:「祖父,孫兒知錯了。」

  蕭老國公冷聲道:「上次請家法二十,你不長記性,這一次,三十棍,老夫親自動手!」

  蕭宴臉都白了。

  上次他受罰的時候,府里還是他母親掌家,行刑的下人自然不敢真使勁。


  所以那二十輥下去,他的外傷只是瞧著嚴重,養幾日就好了。

  就祖父方才舞方天畫戟的架勢,三十棍打下來,他不殘也得半死了吧!

  蕭宴趕緊哀求:「祖父......祖父......我再也不敢了......」

  院裡的小廝已經手腳麻利地取來行刑的家法,將蕭宴整個人按在刑凳上,蕭國公一棍子下去,蕭宴當即殺豬一般地嚎叫起來。

  撕心裂肺的痛楚,讓他把一切罪責的源頭都怪在了姜令鳶頭上。

  若不是一開始她蓄意勾引自己,逼著姜令芷換親,能有後來這麼多事嗎?

  這次又因為她胡作非為,又害得他再次受罰,還要替她受過,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啊!

  若不是因為她還懷著自己的孩子,他必定立刻就要休了她!

  蕭國公有意讓蕭宴長長記性,故而手下沒有半點留情,一棍子打完,要等到蕭宴痛喊出聲,再打下一棍。

  不遠處的順園。

  蕭景弋就在這鬼哭狼嚎的痛喊聲中,清醒過來。

  他聽得出,那是蕭宴在受罰。

  他知道,小村姑走之前說了,府里要去紅螺寺上香拜佛了,要三日後才回來。

  這才過了一日,蕭宴就突然回來了,還被打成這樣,想來定然是在紅螺寺犯了什麼錯處。

  他心中感慨著,甚至無意識地憂心起來....蕭宴是個不著調的孽障,也不知道小村姑有沒有遇到什麼麻煩。

  想著想著,他就覺得躺在床上實在煎熬。

  而狄青狄紅仿佛兩根木頭,就在那杵著,絕不多事。

  從前他很是習慣這兩人跟在自己身邊,如今卻有些不滿。

  怎麼,就不能分一個人跟去紅螺寺瞧瞧嗎?

  亦或是,閒著也是閒著,就不能出去打聽打聽,然後回來說跟自己聽一聽嗎?

  ......真沒眼力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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