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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殺四方

2024-09-11 17:51:57 作者: 蟬不知雪
  「青棠,人各有志。」

  「丹朱私以為,裴敘卿是她的梧桐木。」

  聞言,青棠輕啐了一聲「梧桐木?」

  「他也配?」

  「登徒子!」

  「爛泥巴!」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沒有鏡子也該有……」

  糟糕,說順嘴了。

  緊急岔開話題「小姐,該去椿萱院用早膳了。」

  顧榮戳了戳青棠的眉心,笑的無奈又縱容「你啊。」

  「不著急去椿萱院,去竹葳院陪小知一道用膳,吃飽喝足才有力氣作妖。」

  「願意等,就當他們等著便是。」

  青棠一本正經的糾正「不是作妖,是正義!」

  「走吧走吧。」顧榮笑道。

  竹葳院,顧知痛並快樂著。

  他喜歡日日見阿姐。

  可,見了阿姐意味著他得敞開肚子吃,不能三勺兩勺應付。

  不過,如果一日三餐都有阿姐相伴,他願意硬吃。

  「不言,攙著小公子在院裡走走。」顧榮溫聲叮囑著。

  不言話癆般搶答「飯後百步走,回到九十九。」

  顧榮失笑。

  等顧榮慢悠悠晃到椿萱院,汝陽伯的臉又陰沉如雲漆黑如墨。

  「父親,早。」

  「陶姨娘,早。」

  「扶曦妹妹,早。」

  顧榮笑靨如花。

  汝陽伯見不得顧榮這副春光燦爛的模樣,習慣性地想拍桌子耍威風。

  又想起顧榮陰陽怪氣的指桑罵槐,硬生生將怒火咽下去,一再克制。

  「大小姐,伯爺等候您多時了。」

  陶氏一臉賢惠相。

  顧榮挑眉「呦~」


  「原來是陶姨娘啊。」

  「一夜未見,陶姨娘眼角細紋又添數道。」

  「榮榮我啊,孤陋寡聞,竟不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能這般具象化。」

  「我還甚是好奇一夜白髮,陶姨娘何時能讓我見識一番?」

  陶姨娘的賢惠臉僵住了。

  下意識伸手撫了撫眼角,越撫,心越沉。

  汝陽伯忍無可忍「住嘴!」

  「陶氏是你長輩!」

  顧榮拉開椅子,自顧自坐下「是嗎?」

  「我母親說,陶氏是父親的童養媳。」

  汝陽伯心驚肉跳「胡言亂語!」

  「你母親自恃清高,怎會將此等辱人清白的污穢之語宣之於口。」

  「哦~」顧榮斜靠在椅背上,神情慵懶「夢裡夢到的。」

  汝陽伯緊緊皺眉「莫要再胡說了。」

  「為父前日還夢到榮氏了,榮氏怎麼不說予為父聽。」


  顧榮笑容絢爛「許是母親顧念夫妻情意,唯恐父親怒火攻心,睡夢中猝然離世。」

  「父親如此緊張,難道夢境屬實?」

  「既有童養媳,父親又為何親攜聘禮前往江南求娶母親。」

  「難道,父親是貪圖母親的萬貫家財嗎?」

  「咦,軟飯硬吃嗎?」

  「還是絕戶吃起來香甜?」

  「不僅自己硬吃,還拉著童養媳一起吃?」

  「應該不會吧。」

  「父親畢竟是世襲三代的汝陽伯。」

  「螭霖魚?」顧榮指了指餐桌中央白玉盤中顏色奶白香醇鮮美的魚湯。

  「若我記的不錯,螭霖魚歷來是貢品。」

  「五年前起,新月泉水位愈低,螭霖魚也愈發難得。

  「除卻貢品敬獻,一條至少百餘兩。」

  「先賢有雲,魯酒瑚珀色,汶魚紫錦鱗。」

  「大乾藥聖,更是親筆所書新月藥物志,言螭霖魚龍鬚龍目,似龍無角,得「螭」字,性喜雨而得「霖」字。」


  「補腦益智,生清降濁,養顏補氣,延年益壽。」

  「是極佳的滋補聖品。」

  「白玉盆中……」顧榮纖細修長的手指緩緩數過「三條。」

  「看看個頭,得值五百兩吧。」

  「再看看其他點心果子……」

  「汝陽伯府真真是上京城至高富貴之地,簡簡單單一餐飯,數百近千兩。」

  「陶姨娘,汝陽伯府如此闊綽,還是莫要再在我面前哭窮了。」

  「不過……」

  顧榮頓了頓「母親病重前,理過伯府帳本,帳面滿打滿算堪堪萬兩。母親亡故,陶姨娘入府,只背著個輕飄飄的行囊,身無長物。」

  「就算那破行囊中全裝著銀票,也經不起這樣揮金如土的過日子吧。」

  「難道陶姨娘有得天獨厚點石成金的神通?」

  「陶姨娘,教教我可好?」

  「哎,我名下鋪面甚多,煩惱呦。」

  汝陽伯和陶氏又氣又臊。

  「顧榮,你!」汝陽伯操起面前空了一半的糕點碟子,狠狠的砸向顧榮。


  顧榮微微側頭,青棠眼疾手快的接住。

  她的青棠,天生力氣大反應快。

  顧榮眉眼含笑的掃過滿桌子的美味佳肴,「父親之神勇,千古無二。」

  「陶姨娘之神通,亘古爍今。」

  「般配的很。」

  「有道是食不飽,力不足,才美不外見,且欲與常馬等不可得。」

  「父親力氣大,說明吃飽喝足了。」

  「青棠,將桌上膳食裝進食盒帶走。」

  「上京城多的是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可憐人。」

  「浪費可恥。」

  「是,小姐。」青棠歡歡喜喜應下。

  汝陽伯氣的站起來身來想掀翻桌子。

  奈何,紫檀木桌不是一般的重。

  「女兒孝順,恐父親老眼昏花犯糊塗,特提醒您一句。」

  「紫檀木桌在母親的嫁妝單里。」


  「母亡,所有嫁妝當女兒與小知平分。」

  「不是擺在椿萱院裡,就是父親和陶姨娘所有。」

  「忤逆不孝!」汝陽伯咬牙切齒。

  「忤逆不孝!」

  顧榮神色不動「對啊,是忤逆不孝。」

  「這名聲不是五年前就從汝陽伯府傳出去了嗎?」

  「對了,不止忤逆不孝,還有跋扈不悌,狠毒不仁。」

  「府里府外戳著我的脊梁骨罵我不配為人。」

  「五年了,想明白一個道理。」

  「既然自證清白難,到不如直接落實罪證。」

  「也不算是枉費了那一聲聲的唾罵。」

  「父親覺得呢?」

  「我顧榮!」

  「不仁、不孝、不悌、跋扈、狠毒,又何妨!」

  也就是這些上不得台面的把戲了。

  她不要名聲,名聲就是浮雲,再也不能要挾她。

  「你還要不要臉!」

  顧榮笑眯眯摸了摸光滑如剝殼雞蛋的臉「父親。」

  「女兒對自己這張臉已經很滿意了。」

  「所以,不打算再要了。」

  「我有一張肖似母親的美臉就夠了了,再多不就成厚臉皮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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