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過年，不同尋常的老四

  「三嬸，你年紀本來就不小了，這一胎要尤為注意啊，這段時間就臥床休息吧，安胎藥好好喝著。」

  於知夏正招呼大強和她去衛生所抓藥，誰曉得於奶擋在了門口：

  「大過年的誰家吃藥？不許去抓，要我說這就是丟人現眼，誰家媳婦40多了還生崽？不要臉為老不尊都要當婆婆的人了怎麼這麼不知道檢點。

  二娃，你索性直接給你三嬸開一副落胎藥，我做主了這孩子不要了。」

  到底是於奶啊，語不驚人死不休！

  根本不用於知夏出口於三叔就不樂意了。

  「老娘，大過年的你能別亂說話不？要不你閉嘴也可以。

  小華這年紀能懷上孩子那可是天大的福氣，多少人求都求不回來呢，誰說丟人？誰？

  你問問大強小強他們想要妹妹不？我們盼了多少年想要個丫頭如今來了我必須生。」

  於三叔的話引得大強小強共鳴。

  趕緊附和老爹：

  「對，我們要妹妹，才不要打胎呢，要是奶奶看不慣我們回農場好了，外公和舅舅肯定稀罕。」

  「就是，我們反正都要妹妹，奶你要是看不慣你就別和我們回農場了。」

  於奶那個氣哦，她這麼做為誰？還不是為了這兩個小孫子。

  「大強你個火焰包，奶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你想想看你媳婦馬上要進門了這你要是有了娃，你娃比你妹妹還小，這像什麼話？這不是丟人嗎？祖宗八代的臉都丟盡了。

  再說了，如果你爹媽過幾年就走了那孩子那么小誰來帶？你帶還是你弟弟帶？

  這要孩子不是那麼簡單的，你媽42了，不是22了，真要生這孩子就是要她的命！」

  說實話，這番話其實不是沒有道理。

  可是現在這世道是什麼呢？就是你只管生，就沒有養不活的，給口飯吃就能活，但你要養得多精緻就不要想了。

  42歲，在70年代末的確是高齡。

  於知夏沒說話，於三叔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就是因為想過才捨不得。

  他想抽菸可想到屋裡有孕婦又忍住了。

  「如今見紅了這說明這孩子本來不想留了，還不如早些處理了免得將來更遭罪。」

  「行了老娘，我們心裡都有數，孩子要生，如今儘量保，等實在是不行了再說吧。」

  於知夏不好開口，開了安胎藥帶著大強去拿藥。

  「知夏，你說我妹妹能保住嗎？」

  於知夏搖了搖頭：

  「早期輕微出血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孩子在肚子裡的每一天都是考驗，現在沒問題不代表將來就沒問題，同樣現在有問題不代表將來就有問題，我不是神仙我真說不準！」

  大強有些鬱悶，拿著藥心情都沒見好。

  「可我真希望我媽給我生個弟弟，但是我又覺得我奶說的沒錯，我媽這麼大年紀了可不能傷了身體。」

  「藥好好吃，明天早上應該就會止血，別讓你媽勞累，好好養著，別刺激她。」

  「嗯，知道了。」

  大強拿著藥就走了，到底是大年三十呢家家戶戶都在團圓。

  於三嬸他們只是一個插曲，並不影響於家的團圓，下午在院裡生一堆火，大家聊著天，說說糗事或者有趣的事兒。

  年夜飯有爆炒麂子肉、紅燒大鯽魚、紅燒豬蹄、蒸燒白、蒸龍眼、臘肉拼盤、干煸兔子肉、油炸酥肉、野雞湯。

  七菜一湯，於家十多年沒這麼豐富過了。

  小老四從下午開始這嘴就沒停過，瓜子、花生、板栗、核桃炒了一大籃子，吃到晚上看到這麼多菜大呼虧得慌。

  就是敞開了肚子吃她也實在是吃不下了。

  於知夏晚上也喝了一杯酒，穿越過來第一個新年她無比的興奮和幸福。

  「哈哈哈，好，好，希望以後的新年每年比今年更好。」

  大年初一，於大海一大早就準備好紅包了，於知夏紀凌錚都有，一人一個每個人裡面都是十元錢。

  大方，大手筆。

  「老於真敞亮，十塊，發財了發財了。」

  小老四拿著錢就想跑，蔣春花眼疾手快的將後脖子給抓住了。

  「大過年的，媽你可不能打我，我不會亂用錢的，真不會。」

  想罵呢結果想著今天大年初一，今天要是挨罵了這一年都要挨罵到底忍住了。

  但還是忍住怒火：

  「你不亂花錢拿著這錢出去要是丟了怎麼辦？都是村里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到時候說都不好說去。

  安安靜靜給我在家待著！」

  於四妹不樂意了，求救的看著於父，於父想幫忙來著，可於母卻懟了過去：

  「這皮猴子被你慣得沒影了。」

  「老子樂意，老子的麼兒老子喜歡慣著。」

  行，和於大海就說不通，老四的性格特別像男娃，所以於大海其實挺喜歡老四的，就是老四太跳脫了，有時候於大海都把不住但不妨礙百姓愛麼兒的傳統。

  「好了，四娃晚點再去玩，舅老爺也給你們準備了紅包，不多但是我的心意。

  知夏，你的紅包是舅爺一輩子的醫術心得，拿去吧，望你不忘初衷砥礪前行！」

  盧老的師父是另一位醫藥界泰斗，但是在戰爭年月就犧牲了，盧老潛心醫學數年若不是那十年的困境，他的醫術整個華夏也是數一數二。

  於知夏迫不及待的翻閱了一番，裡面的記錄非常詳細，還有好些極其罕見的病症，有些甚至連於知夏都沒見過的。

  這絕對是珍寶中的珍寶啊。

  「謝謝舅爺，謝謝！」

  三妹得了一隻鋼筆，這鋼筆看著普通，可是這筆帽卻是象牙做的，上頭黑漆漆的是盧老當年為了保住它泡的藥，只要用菜油一擦就能恢復如初，而筆尖上除了有一顆小碎鑽外筆頭用純金打造，這東西絕對是古董中的精品。

  「這太貴重了舅爺！」

  三妹還是識貨的，這東西這麼貴她可不敢要。

  盧老卻揮了揮手。

  「如今這東西我已經拿不動了，留著也沒有用，這是我當年考上秀才的時候家父所贈，拿著吧，願你金榜題名一舉奪魁。

  這些年它一直放在灶台里落灰，你拿著也不至於讓它明珠暗沉，我相信你總能讓它重見天日。」

  三妹特別珍惜的將它雙手接過，而盧老手中又拿著兩個山核桃，看著沒什麼稀罕的，可是於大海卻道：

  「這是給老四的？」

  盧老點了點頭：

  「她的性子和你年輕時候很像，好好引導必成大器，這東西就贈送給她，希望她能比你有出息。」

  於大海一巴掌拍在老四後腦勺：

  「跪著接！」

  於四妹那個鬱悶啊，怎麼二姐三姐能好好接，她就得跪？而且兩個山核桃需要那么正式嗎？

  可老爹這麼在意，算了免得挨打還是跪著吧。

  老四識時務的很，說跪就跪了。

  可等兩個山核桃一入手，於四妹驚得都快掉下巴了。

  這……這……

  「二姐，三姐，這核桃一個熱的一個冷的，真的，一個溫暖的一個冰涼的。」

  極品暖玉和寒玉，而且還是雕刻成了山核桃的樣子，這得多廢材料就不說了，色澤還是如此，這，這……

  「這個是不是太值錢了？」

  「哈哈哈，你為何認為它們值錢？」

  「這肯定就是書上說的寒玉和暖玉啊，暖玉觸手生溫冬天佩戴便是只穿單薄衣衫也不會害怕嚴寒。

  而這寒玉則數九天也能讓你渾身涼爽舒適，並且不會寒氣入體，如今這雕刻成這樣必定是極大的玉塊上取下的料子，我看上頭還有一些奇怪的紋路這核桃樣子是後來雕刻的嗎？」

  於四妹這番話讓在場所有人全都驚到了。

  這小丫頭平日跟小瘋子似得不著四六，今日說這番話有理有據，關鍵還有眼力呢能看出是後來雕刻。

  這……

  「小祖宗，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

  於大海都驚到了。

  於四妹就呵呵一笑，於三妹馬上接口：

  「我知道了，你在廢品站淘的那些書，你看的那些雜書？」

  於四妹這會兒還跪著的，被三姐拆穿一副害怕挨打的樣子慌忙往後退了一下。

  結果於大海卻道：

  「書呢？去拿出來我看看。」

  於三妹趕緊去拿了，等抱出厚厚一摞至少十來本書的時候於四妹都快嚇哭了。

  「爸，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看這些了，您別打我，別打我。」

  於大海一邊翻書一邊問道：

  「這些都看了？看懂了？最好說實話，你要是敢不說實話老子活劈了你。」

  於四妹嚇得都不知道說啥才好了。

  「爸大年初一不能活劈我啊……」

  「說！」

  見於大海真要動手了，於四妹閉著眼睛豁出去了：

  「看了，全看完了，都看懂了！」

  看懂了？

  鬼才信。

  於大海當場考驗起來。

  隨意抽著一本書讓於四妹背對過去。

  「古禮青銅篇！」

  「上書曰……」

  小小的四方院子，一個問一個答，其他人作為見證，即便偶爾有些時候磕磕碰碰的可是也能全部答上來，到後頭於大海脫稿拷問、延伸拷問於四妹就算說的不全對也能對個七七八八的。

  這絕對是神了！

  過完年才15歲的於四妹在這方面有著驚人的天賦。

  厲害，太厲害了。

  再沒比這更厲害的了。

  一個小時就這麼過去了，於四妹腿都跪麻了才被於大海喊了起來。

  「長江後浪推前浪，四娃比你爹有出息，有出息啊。」

  於大海雖然看著挺嚴肅的，但是不能掩飾眼裡的興奮。

  「走，爹帶你拜年去。」

  於知冬的腿還在發麻呢，被她爹提著衣領子走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提出去收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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