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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把柴子安殷溪的臉一起打了

2024-09-22 07:09:45 作者: 江南詩詩
  都是官家的公子小姐,誰還不懂這裡頭的關竅?

  眾人靜默不語,臉上都掛著微妙的笑。

  只有周晚吟情深意切的含淚感激公府的收留和關愛,笑意溫柔,善良妥帖。

  「噗……」也不知是誰,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一聲把柴子安刺激到了,他見周晚吟恢復了小意溫柔的樣子,心中得意,但如今這局面,他的臉面是丟光了……

  他一咬牙,揮了揮手,讓人把花月拖了出去:「都是這賤婢不懂事,口出惡言欺負親戚,壞了公府的名聲,表妹莫怕,表哥這就讓人割了她的舌頭。」

  「公子,不要啊,我是花月啊,我是你最疼的花月啊……我這都是……」

  花月抓著柴子安的袖子,苦苦哀求。

  她為他做了這麼多事,這些年奉公府的命給表姑娘添堵,竟然就是這個下場?

  柴子安怕她再說出什麼,嫌棄地一腳踢開她,讓人給捂著嘴拖了下去。

  周晚吟看著他鬆了口氣的模樣,心內冷笑。

  今日種種情狀,眾人都看在眼裡,懲治了下人,公府這臉面,也不知能回來幾分。

  眼看鬧得這樣尷尬,便有人打圓場:「周家妹妹既然來了,便是咱們一道兒的姐妹,大家一起說說話看戲,不拘什麼出身。」

  周晚吟感激的沖那人道了謝。

  柴子安趕緊一旁伺候的婆子引著周晚吟朝安排好的位置過去,又讓戲班子繼續開鑼唱戲。

  周晚吟的位置安排得非常偏,在角落裡不說,附近還擺著矮桌,坐著幾個府里的下人。

  她也沒多說什麼,微微向眾人笑了笑道:「都是家裡的親戚,舅舅舅母肯容我棲身已經不易,位置偏就偏了吧。」

  眾人面上不說,戲一開場,都小聲的同自己身邊的人議論了起來。

  「我瞧著國公府倒是不大體面了,畢竟是親外孫女,哪有這麼埋汰人家的。」

  「這安排座位的事兒,都是下人做的,干公府什麼事兒。」

  「這可是公府的表姑娘,若不是平日裡刻薄人家,下人哪裡敢?」

  幾人小聲議論著,柴子安聽得心裡很不是滋味,先前周晚吟同他鬧得不愉快,那都是府里的事情。

  這回鬧到了檯面上,確實丟人。

  但如今戲已經開了鑼,只能唱下去了,好在表妹性子又恢復了往日的溫順乖巧。

  她一定是因為殷溪在當面,知道我已經對她厭棄,開始害怕了。

  柴子安想,接下來,才是他準備的重頭戲。

  一折戲結束,柴子安便命人擺上了筆墨紙硯過來,要作詩。

  「柴兄,你這就不厚道了,怎麼我們都是用的尋常的松墨,獨你和殷將軍是頂級的宣墨。」男席傳來一聲愉快的調笑聲。

  周晚吟覺得熟悉,抬頭看了過去。

  好傢夥,還是老熟人,柴子安的狐朋狗友趙然!

  他這麼高聲一喊,眾人紛紛轉頭看向了柴子安和殷溪。


  只見殷溪有些尷尬的低著頭,又目光溫柔的看著柴子安。

  柔聲道:「我本就不善詩詞,用松墨也是可以的。」

  柴子安目光中滿是柔情和欣喜,他對著他的朋友們道:「松墨已經是極好的了,這宣墨難得,是我好不容易得的,只有這兩塊,我自然是要給殷溪。」

  「重色輕友了不是。」男席的公子們都打趣了起來。

  女眷們也微微笑了笑,都知道這二人的佳話,如今真人到了眼前,果真是郎才女貌,羨煞旁人了。

  殷溪是武將的性子,話不太多,但也沒有什麼架子,被人笑的不好意思,便沖那趙然道:

  「這麼好的墨在我這裡可惜了,趙公子若是喜歡,我的同你換。」

  柴子安道:「這可不行,我特意給你留的,咱們倆是一對兒的。」

  話一說,殷溪也溫柔繾綣的看著他。

  眾人又笑鬧了起來。

  柴惜君故意高聲道:「殷溪將軍身份貴重,又這般善解人意,這才是我哥哥的良配。」

  周晚吟低頭撥弄了一下松墨,沒說話。

  墨倒是小事,她反正不羨慕殷溪,只是,她剛剛發現趙然身邊隨侍了一個女子,一直低著頭,看著很不對勁。

  柴家這些做派,明顯是要當眾羞辱打壓她,肯定還有後招。

  她略微想了想,轉頭對採蓮說了幾句,採蓮立即回了秋韶院裡。


  旁邊的一個姑娘看她發呆愣神,以為她心裡難過,用胳膊撞了一下她,很實在的抱怨:「宣墨精貴,尋常很難見到,你這表哥也真是,怎麼就不能委屈一下自個兒,讓你和殷溪一人一塊。」

  周晚吟失笑,正常人是會給親戚和未婚妻一人一塊,也算周到。

  但柴子安就不是個周到人……

  他想用這宣墨來埋汰周晚吟,告訴她,他和出身高門的殷溪是門當戶對的一對,而周晚吟,即便巨富,也身份低微。

  宣墨這等象徵身份的東西,她不配用。

  周晚吟想到這裡,突然突兀的說了一句:「你喜歡用宣墨嗎?」

  那姑娘出身也不算好,位子同周晚吟挨著,聽她這樣說,便好心的科普道:「宣墨產量低,每年都要先緊著宮裡用,世面上買有價無市,很難得的。」

  周晚吟點了點頭:「哦,那我送你吧。」

  那姑娘愣了一下,沒答話。

  柴惜君湊過來冷笑道:「表姐,你是不知道,宣墨是陛下御用的,公侯之家,都得等著宮裡賞賜,公府里都只有兩塊,這還是我哥哥拿出來獻寶給心上人的,你就是有錢,也難買到的。」

  這裡起了頭,姑娘們便都探頭過來閒聊了起來。

  殷溪走過來,站在周晚吟的位置前,認真道:「宣墨難得,心意更難得,若是旁的,我還能給你,但這個,我不能讓。」

  周晚吟覺得她八成有什麼毛病,隨口道:「我不稀罕,不必你讓。」

  女將軍很固執:「你若是覺得委屈,我會很難過。」

  周晚吟:「……」

  我都不難過,你難過什麼?

  真是離譜,她搶了人家未婚夫,占了好處,回頭還要自己這個受了委屈的去哄哄她?

  還要自己千遍萬遍地告訴她,自己不在乎,不在意,已經放下了,好讓她能心裡好過些?

  柴子安看殷溪似乎很是為難地站在那裡,立馬沖了過來,拉著殷溪的手深情地說:「我對殷溪的心意,天地可鑑,也請你,不要再來糾纏我。」

  「是我執意將宣墨送她,你若是有恨,有怨,都衝著我來。你我之間,就如同這宣墨,從始至終,只有她配得上。」

  周晚吟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宣墨我有的是,真不用……」

  「你父親是白身,能從哪兒弄來宣墨。」柴惜君道。

  她話音一落,採蓮捧著宣墨過來,周晚吟笑道:

  「前幾日得了一盒宣墨,正好八塊,今日來府里的小姐們,一人一塊,殷將軍已經得了表哥的,多的這一塊,是一會兒作詩的魁首的。」周晚吟笑道。

  柴子安瞪大了眼睛:「你……你怎麼會有這麼多宣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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