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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霍將軍和柴子安成了同學?

2024-09-22 07:10:19 作者: 江南詩詩
  柴子安收到柴惜君信的時候,正在忙著變賣若梅園。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柴家沒落了,自然也沒有多少蒸蒸日上的親朋,能借的都借,兩百萬兩的虧空,還是堵不上。

  最後也只能賣若梅園。

  柴家鼎盛時候宮中皇后就出自柴家,若梅園就是為了皇后回門特意修的,耗資足足一百萬兩!

  後來又陸陸續續添置了不少東西在裡頭,少說也值一百五十萬兩了。

  柴子安極力想要攛掇殷溪買下這園子,殷溪雖然沒錢,但是她堂堂朝廷三品鎮南將軍,又是四世三公的豪族之後,若是她舍下這面子和官聲,去找富商巨賈、同僚下屬,籌出來這筆銀子也不是不可以的。

  實在不行,她還可以動東南六郡的軍餉。

  「園子賣了就賣了,你也不要心疼了,霍驃騎的耐心不多。」殷溪一口回絕,「那東西也不能當飯吃。」

  柴子安抿唇,俊俏的面龐上閃過一絲難受:「殷溪,這園子是我家族榮耀的榮耀,我其實一直希望能在這園子裡迎娶你。」

  殷溪看他站在寒梅花下,深情溫柔,心內隱隱有些感動。

  「你有這份心便夠了,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哪怕是在深山老林里成婚,我也心甘情願。」

  柴子安咬牙道:「你真的捨得這園子賣給別人嗎?」

  殷溪看他這麼難受,心頭也不好受,但還是解釋道:「可殷家實在拿不出這麼多錢,一百多萬兩,只有賣馬場了。」

  「馬場可以以後再建啊!」柴子安急了,「園子賣了就沒了,這麼精雅的園子,京城裡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你捨得嗎?」

  殷溪愣了一下,她其實對這些園子,花鳥蟲魚都不感興趣,她根本分不清哪個園子精雅,哪個園子粗糙。

  「殷家馬場是皇家牧場的師傅建的,世上再沒有第二個了,再說了我二弟他自幼便喜歡弓馬騎射,對園子也不感興趣,給他買回去也是暴殄天物。」

  柴子安愣了一下:「什麼?你二弟?」

  他懵了,難道她不應該是賣了馬場,然後買他家的園子,再把園子當嫁妝帶回來嗎?

  她竟然還想留給她弟弟?

  殷溪沒注意到柴子安口氣里的震驚,解釋道:「殷深今年十二歲了,他前些日子去外祖家了,你沒見過。他很勤奮,騎射功夫已經很好了。」

  柴子安之前從來沒關心過她的家人,她說起弟弟,有點開心。

  柴子安完全沒想到殷溪還有個弟弟!

  他知道殷溪有個很小的弟弟,但是他腦子裡沒概念。

  他下意識覺得女人嫁給他,女人的一切就都是他的,她的財產,她的資源,她的榮耀,都會自動變成他的。

  就好像表妹一樣。

  柴子安這才意識到,殷溪和周晚吟不一樣,周晚吟是絕戶獨生女,殷溪有弟弟,殷家的一切,他並不能全部得到。

  「你以後是我柴家的人,你還管他幹什麼!」柴子安說。

  殷溪:「???」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柴子安回過神來,害怕她多想,猛地抓住了她的手:「我只是害怕你心裡念著弟弟,忘了我,我會吃醋的。」

  殷溪茫然:「他是我弟弟,這有什麼吃醋的。」


  柴子安說:「在你心裡,我和你弟弟誰最重要?」

  「當然一樣重要啊。」

  「那你為什麼不肯賣了馬場,替我保住園子。」

  「殷家馬場是用來養馬的!從北疆運回來的汗血馬,只有殷家馬場才能養活!你那破園子能幹什麼!」

  柴子安老提賣馬場,殷溪生氣了,她性子其實不算好,忍了許久,便有了要發火的意思。

  柴子安還想再勸,一個面龐白淨的隨從被引著進園子來找殷溪,他只好住了嘴。

  殷溪見順喜來了,忙收了脾氣,問道:「怎麼要你出來找我?」

  順喜和氣的道:「我家主子有要緊事,我往你家尋你不在,沒想到竟真來了國公府。」

  堂堂將軍,不是休沐日不在將軍府,竟然跑來了這裡,實在不應該。

  殷溪趕緊跟柴子安道:「我還有正經事,回頭再說。」

  說著就跟著順喜跑了。

  柴子安險些氣炸了!

  合著在殷溪眼裡,柴家都淪落到要賣園子了,還不是「正經事?」

  他又想到順喜的面容,實在太過白淨扎眼。讓人印象深刻,這不就是那日在公府詩會上和表妹一起大出風頭的小子的隨從麼!

  很好,一個將軍府的客卿,竟有這麼大的能耐。


  他再看著柴惜君送來的信,面龐霎時扭曲了。

  「明日一早就把錦秋送過去,不止惜君妹妹,我也許久沒去書院了,是該好好給表妹一份大禮了!」

  他如今心中又恨又妒,便想著儘快將園子賣了,了結和驃騎府上的官司。

  好能用心對付周晚吟和那周公子。

  而今能有這財力買下他這園子,還不怕被皇帝忌憚的,也只有端王殿下和范陽盧氏。

  但盧氏雖是豪族,但是他家子弟都對園子沒興趣,便只能賣給端王殿下一家。

  有價無市的寶貝,最終只能低價賤賣,一百萬兩成交了。

  柴家又賣了不少古玩珍寶,總算是湊齊了銀子交給驃騎將軍府。

  柴子安次日便帶著家童重新往明德書院讀書去了。

  他早打派人偷偷打聽了,霍將軍家裡來往的客卿不少,確實曾經有個姓周的出入。近幾日卻沒見到了。

  想來應該出身確實不好,霍將軍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他一到書院門口,便發現多了許多人。

  悄悄拉了個同窗打聽。

  那同窗一聽就樂了:「大家都是為了仗義疏財的嘉盈縣主來的,她模樣好,又有美名,大家這幾日新鮮著,都來一睹風采。」

  那人說道這裡,又想起來柴家如今雞飛狗跳的,趕忙又住了嘴。

  柴子安並不生氣,他面上和氣溫潤,溫聲道:「你這麼緊張做什麼,縣主是我表妹,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那同窗是個活潑的性子,見他這樣說,便笑盈盈同他說起話來。

  其他的同窗知道他家變故,都怕他性情變了,彼此不好相處,看他絲毫沒受影響的樣子,都鬆了口氣,過來想同他說幾句話。

  柴子安無奈的嘆了口氣:「此事原是我的錯,我同表妹的婚事是長輩定的,但我心中深愛殷溪將軍,自然不能騙她。表妹又對我情根深種,她悲痛絕望之下捐了嫁妝,我家裡也不知道。也是我母親不該先動了嫁妝,好在如今也是還上了。表妹也有了個縣主的封號補償,我心裡也好過多了。」

  他話說的漂亮,誰也不埋怨,誰也不責備,家變這樣的大事,說的輕輕鬆鬆的。

  眾人不尷尬了,便依舊同他說笑起來。

  霍雲站在道旁,聽了一會兒,頗為佩服的點了點頭,這等睜著眼睛說瞎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本事,連他都沒有。

  他又聽了一會兒,便和林副將抱著行李往後院去。

  柴子安何等八面玲瓏的人,一眼就瞧出他這人不合群。

  瞧他臉生得很,想來是個新來的,方才他們在說笑,他駐足聽了會兒,也不知道過來打招呼。

  他心裡頭不大高興,但面龐上卻展了笑來,和氣的過去打招呼:「這位兄台是新來的吧,在下護國公府柴子安。」

  霍雲手裡抱著行李,微微點了點頭:「我姓霍。」

  柴子安聽到姓霍的就不爽,心道是你自己撞到我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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