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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軟飯,也不是這麼容易吃的啊!

2024-09-22 07:11:04 作者: 江南詩詩
  霍雲長這麼大還沒見誰這麼跟他說話,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站在一旁看了半天熱鬧的盧十二給他解釋道:「子安兄的意思是你若是敢勾搭高門的小姐,殷溪將軍也是會打死你的。」

  霍雲燦然一笑:「哦?」

  盧十二笑道:「攀咬世家小姐,敗壞閨中清譽,這也就是在京城裡,換做我們范陽盧氏,早拖出去打死了,還能留著讓殷將軍動手?」

  園中剩下的學子們都有些戲謔嘲諷的看向霍雲。

  這鄉下來的臭小子,倒是挺會哄女人,幾次三番在縣主面前出頭,也不怕被人打死。

  霍雲臉色陰了下來,目光冷冷的落在盧十二身上:「我今日方知,你范陽盧氏,好大的威風。」

  盧十二冷哼一聲:「世家世家,世卿世祿之家,你當是說著玩的?我們這樣的人家,規矩比天大,豈能容某些下三濫之人攀咬。」

  柴子安趁機道:「縣主身份尊貴,霍兄你最好有自知之明。門不當戶不對的,你上趕著湊過去,若是有什麼不妥……」

  「他有沒有不妥,輪得到你來說話?」周晚吟毫不給面子的一個眼刀橫了過去。

  柴子安如今也不怕她了,皮笑肉不笑道:「我也是好心,這位霍兄從邊陲之地來這裡讀書不容易,表妹還是同他保持些距離,不然,叫他生了不該有的心思,到時候落得和那周生一樣的下場。」

  他話音一落,廂房的門突然被拉了開來。

  周晚吟要往裡去,卻被門口那兩個軍士狠狠的攔住了。

  霍雲低聲對周晚吟道:「你莫慌,周惜朝同殷溪早就認識,交情匪淺,殷溪殺誰都不會殺他的。」

  殷溪沉著臉一言不發的走了出來,柴子安體貼的湊上去:「累到了麼?」

  殷溪輕輕搖頭。

  柴子安心疼道:「你是姑娘家,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本應由我來,奈何我,嗨……百無一用是書生啊。」

  殷溪緩緩轉頭,認真的看著柴子安。

  百無一用是書生,這話周惜朝也常常說。

  他少年的時候中了毒箭,心肺受損,弓馬騎射比不過霍雲,常常以此自嘲。

  她從前每次聽到這話的時候,總能聽出來無限的痛苦憾恨。

  為什麼這句話從柴子安嘴裡說出來,竟然是虛偽、洋洋得意、慶幸……

  他在慶幸什麼?

  慶幸只需要指指點點,搬弄口舌,不必真的上陣殺敵?殺人飲血?

  「殷將軍,方才你不在的時候,霍兄說柴兄是個白身,配不上你。」盧十二笑著打趣道。

  他看了半天熱鬧,也瞧出來了,這位女將軍很好騙,還脾氣暴躁,對柴子安死心塌地。

  「當真?」殷溪看著柴子安。

  柴子安柔聲笑了笑:「是我多嘴,勸霍兄不要肖想我表妹,他身份低微,勾引縣主,恐生事端。他急了,便反唇相譏,說你我二人也不匹配。」

  殷溪沉著臉,又轉頭看霍雲。

  霍雲臉上似笑非笑,靜靜的看了殷溪一會兒,才冷冷道:「殷將軍找了個好夫婿,好得狠。」

  殷溪一口悶氣憋在心頭,腦子裡嗡嗡的亂叫。


  柴子安看她臉色,柔聲道:「怪我,不該多嘴的。」

  「賤人,還不閉嘴!」殷溪突然猛地一個耳光朝著柴子安扇了過去。

  「啊!」柴子安直接被扇的慘叫了一聲。

  殷溪打完了,忍著滿心的難堪委屈,看向霍云:「霍公子,可消氣了?」

  霍雲施施然退了幾步,並不說話。

  殷溪沖霍雲欠了一下身,扭頭就走。

  盧十二扶著被打蒙頭了的霍雲,剛想叫住她,殷溪咬牙狠狠瞪了他一眼,嚇得她倒退好幾步。

  殷溪身後的衛士兵將們呼啦啦跟著她走了,丟下柴子安一個人在原地。

  眾人瞠目結舌,卻不敢說什麼。

  霍雲嗤笑一聲:「看來她是想開了。」

  柴子安捂著臉瞪霍雲,就要上去拼命。

  他覺得自己都要瘋了,他竟然被女人當眾打了,這個女人還是他的未婚妻子!

  天底下有這樣的事情嗎?

  一個爺們,被自己的女人當眾這樣扇耳光!他以後還有什麼臉做人?

  然而他沒能靠近霍雲,他被盧十二攔住了:


  「柴兄,你冷靜點,這裡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定是那周生和殷將軍說了什麼,你趕緊去和她解釋啊!」

  柴子安氣急,卻再沒多說什麼,禍從口出,他向來知道什麼時候該閉嘴。

  但他實在是待不下去了,捂著臉跑出去了。

  他沒有去追殷溪,他什麼都不想管了,什麼周惜朝,什麼霍七郎,什麼殷溪,管他誰的死活,統統都見鬼去吧!

  一切發生的實在太離譜,眾人忍不住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柴兄和殷將軍這是怎麼了?」

  「好慘哦,心心念念的娶個女將軍,還以為這輩子不用愁了呢。」

  「這軟飯,也不是這麼容易吃的啊。」

  ……

  周晚吟看柴子安跑出去的背影,簡直覺得匪夷所思。

  但她並沒有什麼心情去看柴子安的笑話了,她趕緊進了屋子去看周惜朝。

  周惜朝還坐著養神,屋子裡的炭火燒的太足,他額頭上都已經沁出了細汗了。但他受了傷,又不能把身上的披風拿下,瞧著十分難受。

  聽到腳步聲,他便知道是周晚吟,緩緩睜開眼睛,朝她笑了笑。

  「殷溪她沒有為難你吧。」周晚吟說。

  周惜朝輕輕搖了搖頭:「我同她本就是舊相識,她沒有為難我。」

  倒是他狠狠為難了殷溪一番。

  周晚吟想到周惜朝在霍將軍府上當客卿,他二人若是相識,那年歲相當,又是共事良久,必然關係不差的。

  攪和進這丟人的事情里,實在是……

  周惜朝嘆了口氣:「她其實心裡什麼都知道,卻還是放不下。竟然願意真的含羞忍辱,同柴惜君同一天成婚。」

  周晚吟心道,她那分明是想不開了,其實說起來,她為了自己的情郎,動不動就要殺人,日後誤了自己終身,也怪不得別人了。

  「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你說你同柴惜君兩情相悅,到時候……」周晚吟道,「難道真的要娶她?」

  周惜朝抬眼看了看她:「你希望我娶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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