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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來來來,把棺材撬開

2024-10-06 15:07:06 作者: 溫輕
  第99章 來來來,把棺材撬開

  出了城門,應殷面色悲愴,迎接運著棺槨的送喪隊伍。

  郊外,寒風簌簌。

  此處人煙罕至,四周白茫茫一片,都是被雪覆蓋過的痕跡。

  整齊劃一的將士們出現。

  他們個個著素服,腰系白帶,抬著棺槨難掩悲慟,麻木前行。

  沒有人說話。

  只偶聽到一兩聲啜泣。

  還有的就是不知名的怪鳥亂叫,

  郊外的孤寂被放大再放大,壓抑慘澹籠罩上天。

  蕭懷言沒再起么蛾子,死死盯著那口棺材,變得格外沉默。

  回去的途中,道路兩側白燈籠高掛,喪幡隨風搖曳,紙錢飄飛。

  處處可見哀悼的悲。

  棺槨最後抬入了驛站專門設的靈堂。

  應殷取過三支香,點燃。

  也不知是說給棺材裡的人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或者是身後官員聽的。

  「你的死訊傳入上京,順國公夫人便大病了一場,至今不得好。」

  應殷心情複雜。

  其實蕭懷言說的也不錯。

  他的確嫉妒過魏昭。

  他是皇子,卻不是中宮所出,便矮了太子一頭。

  這些年為了讓父皇高看他一眼,他猛足了勁,付出諸多,才在皇子裡頭拔尖。才得父皇喜愛,順風順水。

  可魏昭呢。

  比他小兩歲,可寫的文章遠比他好。

  平時也不見得魏昭多用功,可人家就是太傅嘴裡的好苗子。

  魏昭成了武將後又屢次獲功,只要魏昭在就是焦點。他和太子反而成了陪襯。

  就連父皇每次提到總會說一句可惜了。

  可惜什麼?

  可惜他魏昭不是皇子?

  他們魏家子弟,一代一代能謀善斷,真是讓人厭惡的存在。

  可如今人死了,應殷也不見得多輕鬆暢快。


  邊境要是動盪,還有誰能……

  朝廷怕是找不出第二個魏昭。

  他沉沉吐了口氣:「本想著這次得勝歸來,請你喝酒的,也再沒機會了。」

  他把香插到香爐中。

  在地上澆了一杯酒。

  「歸之。順國公府,我會幫你照看。」

  說著,他退到一處,把位置空出來。

  京城來的官員,眼裡透著可惜和敬佩,輪番上香。

  蕭懷言看在眼裡,嗤之以鼻。

  「世子。」

  有人提醒他。

  蕭懷言冷漠地把送過來的香扔到地上,還抬腳重重碾了碾。

  「安什麼息?」

  「當初就勸他不要從軍,他志向遠大不聽,如今死了也是活該。」

  「讓他早早成親留下血脈,日後出了什麼事,魏家也不至於後繼無人。他也不聽,還說我咒他。」


  用得著咒嗎。

  你魏昭又不是銅牆鐵壁!

  這不就被敵人給捅死了。

  都不用應殷沉臉訓斥,蕭懷言像是累了,踱步去了外面。

  他一走,場面變得和諧起來。

  楊惟文和柳安城的其餘縣令跟著朱知府跪到地上,剛要鄭重其事的給魏將軍磕幾個。

  就有人哭了。

  哭的很悽慘。

  邊上的官員都是提起衣擺抹幾滴淚。

  他就好似死了爹娘。

  楊惟文看過去,竟是朱知府。    不意外了,真是真摯的友誼啊!

  應殷不曾問話,眸光沉沉看向知府一眼。

  朱知府連忙認罪:「下官冒失。下官有罪。」

  拙劣的小把戲,應殷甚至沒放在心上。

  這裡跪著的人,那個不想得他的眼?


  朱知府把練了好幾天的話說出來:「實不相瞞,下官和將軍相熟。算得上一句忘年好友,平時常有書信往來。」

  「得知噩耗,下官就食不下咽寢不安席。」

  「眼下不免傷懷。」

  這話驚訝了不少人。

  這朱知府竟然和魏將軍認識!

  以前從未聽他提及啊。

  倒是低調。

  應殷面色也跟著緩和些許。

  可不等他張嘴,就有人從外頭躥了進來。

  蕭懷言居高臨下看著朱知府。

  「你說,你和魏昭是好友?」

  朱知府知道,忠勇候世子不是善茬,又和魏昭向來不對付。

  「是。」

  蕭懷言面無表情:「你再說一遍。」

  朱知府擦了擦眼角的淚,可沒說一個字,領口就被人死死提住


  蕭懷言冷笑:「你想讓人高看一等,如何攀上五皇子的高枝老子不管,可誰給你的膽子把魏昭當踩腳板?」

  「你說你和他相識,我怎不知?」

  「書信往來更是笑掉了大牙。魏昭最是耐心不足,便是回遞的家書也不會超過五字。」

  更別說回他的信了!!

  他寫五封也許才意思意思回一封!

  蕭懷言曾多次抱怨,為此寫了厚厚一疊信過去,質問是不是有誰壓著他手了,還是你魏昭的字值千金。

  魏昭沒回他。

  不過沒過幾日,國子監的夫子拿著魏昭的文章當著眾學子的面朗讀且品鑑。

  【「瞧瞧,你們瞧瞧,這才是文章!你們考核寫的都是什麼!原以為歸之去軍營辛苦,沒時間回我,不曾想他這般上心,願意為了我提筆給你們寫範文!」】

  【「再瞧瞧人家的字!自幼練前朝大儒書帖,後又得太傅指導,字體已自行一派。眼下已有風骨,假以時日定成大器。」】

  哪裡是魏昭願意為國子監夫子提筆啊,這分明是打他蕭懷言的臉啊。

  值千金嗎,值。

  於是,蕭懷言特地寫了一封信去罵他。

  很髒的那種。

  很意外,收到回信了。


  沒有字。

  就是把他信上的錯別字圈了出來。

  別說他當時多跳腳了,便是現在想想蕭懷言都氣!

  他眼裡迸發冷意,像是在看跳樑小丑。

  「你若是覺得本世子說的不對,那就拿出他給你寫的信來,把證據甩到我臉上,讓我閉嘴。」

  「魏昭的字,我們幾個上京來的還是認得出的。諒你也沒本事作假。」

  「他為人是不行,都說缺什麼補什麼,願意結交的人個個品行高潔,做人地道!」

  沒錯,就是他這種的!

  「不至於瞎了眼和你有往來。」

  蕭懷言既然把話說攤到明面上了。應殷沒說話也沒阻攔,接過侍從送來的水,慢悠悠喝著。

  老實且不太聰明的楊惟文忙道:「世子,有話好好說,你可不能打人啊。」

  一聽這話,蕭懷言掄起拳頭重重揍過去。

  「呸,什麼東西,也敢跳出來髒本世子的眼。」

  「是不是顯得你格外有能耐?」

  「你說是他好友,怎麼不再大膽些。」

  「來來來,現在把棺材撬開,你也躺進去,張張嘴都能說是他死同穴的媳婦了!」

  國慶小劇場

  以後

  虞聽晚錘了魏昭。

  魏昭:「我又惹你了?」

  虞聽晚:「你心裡沒數?」

  魏昭:「沒。」

  虞聽晚很不高興:「聽說你有個原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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