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本王就是憑證
2024-09-12 08:24:24
作者: 憶琬
「轟!」
虞桑輕飄飄的一句話,瞬間在眾人的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秦若瑤竟是個冒牌貨?
那真正的作畫之人又是誰?
鴻鵠書院的歲展都過去那麼久了,如果作畫之人另有其人,為何直到今日也沒有站出來?
祁明月也是揪住了這一點,嘲弄一笑。
「虞桑,你在說什麼胡話?我二嫂在歲展那日,可是當眾作的畫。白大儒還收了二嫂為徒,你說的那人要真的存在,當時為何不站出來拆穿?」
「二嫂?你叫的倒是親熱。秦若瑤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不顧身份地在這裡亂吠?」
「虞桑,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祁明月和虞桑針鋒相對。
皇后眼見事情越鬧越大,不悅地制止道:「好了,都給本宮住口!」
「昭陽,這幅荷花圖到底是誰作的,你如今可以告訴母后了吧?」
昭陽公主朝著姜雲染看了一眼,抿抿唇道:「原本,兒臣答應了作畫之人,要替她保密的。但現下母后既然問起來了,兒臣也不得不說了。」
聞言,在場眾人都豎起了耳朵,仔細聆聽。
就聽昭陽公主道:「作畫之人,就是丹陽縣主。」
「不可能!」
祁晏初剛從大牢里放出來,原想著參加皇后的千秋壽宴要低調一些。
剛剛聽著他們爭論,他也沒想插嘴。
因為他覺得若瑤能處理好這件事。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昭陽公主會說作畫之人是姜雲染。
在他聽來,這簡直是世上最荒謬的一件事。
昭陽公主聽到祁晏初的聲音,怒道:「祁晏初,你這是什麼意思?覺得本宮是在撒謊?」
「昭陽,你也不能怪祁將軍,五哥也很難相信。從沒聽說,丹陽縣主還是位國畫大師啊。」榮王幽幽開口,不懷好意地笑道:「都說知女莫若母,不如問問姜夫人,縣主可擅作畫?」
「回榮王殿下,小女天資愚鈍、頑劣不堪,女子八藝都學得稀鬆平常,斷不可能畫出此等畫作。」
林氏起身回話,把姜雲染貶得一文不值,四周頓時響起了嘲笑聲。
老夫人眼看姜雲染是真的不受親娘待見,也跟著落井下石,「作為婆母,臣婦也沒有見雲染畫過什麼畫,想來公主定是被人給蒙蔽了。」
虞桑氣不過,又心疼姜雲染,連忙握住了她的手,想安慰安慰她。
姜雲染沖她笑了笑。
如今的她,是真的不在意了。
榮王搖著手中的摺扇,笑看向昭陽公主,「你看,這不是就清楚了嗎?」
見狀,秦若瑤捏緊的手緩緩鬆開,問道:「不知公主殿下為何會說,這荷花圖是縣主所畫?」
膽敢矇騙昭陽公主,皇后和公主是決計不會放過姜雲染的。
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將她徹底摁死。
昭陽公主剛想說話,姜雲染朝她搖了搖頭。
這一次,她沒有再選擇低調。
而是對秦若瑤道:「你與其詢問公主,不如直接問我。荷花圖,乃我在公主府所畫。至於你引以為傲的寒梅傲雪圖,是三年前我在江南時作的畫,一直放在盧氏草廬中。」
「今日,我倒是想問問你,我的畫,怎麼才過了三年就成你的了?你不要告訴我,你是霜華居士!」
秦若瑤聞言大驚。
她萬萬沒有想到,姜雲染竟然會當眾承認自己是霜華居士。
這怎麼可能?
前世,她也是機緣巧合,在草廬中見過霜華居士的畫。
她深知「霜華居士」的名號,一輩子都沒有顯露在人前,所以她才敢明目張胆地臨摹她的畫作。
事實上,她也做得很成功。
不但祁晏初欣賞她的畫作,就連白大儒都主動收她為關門弟子。
如果姜雲染真的是霜華居士,那上輩子為何從未展露人前?
她不信,這世上真的有人能做到抱寶懷珍,還深藏若虛,怎麼可能有那樣的傻子?
白大儒自然也是不信的。
他沉眸盯著姜雲染,質問道:「你說,你去過江南的盧氏草廬?那你定是見過那位隱世的盧大儒了?」
「她何止見過?她還是老師最得意的關門弟子。」
隨著一道清朗如溪的聲音響起,眾人紛紛轉頭望去。
就見宸王與一位身著素色長衫的年輕男子緩緩走來。
姜雲染一眼就認出了裴玉卿,當即激動地起身,囁嚅道:「義兄。」
「你還知道我是你義兄?」
裴玉卿再見到自己看著長大的小丫頭,自然也是欣喜異常。這麼多年未見,他與老師總是時不時地想起她。
誰曾想,這丫頭竟如此狠心,回到京城後愣是一封信都沒往回寄過。
那雙微微上挑的鳳眸蘊著薄怒,但泛紅的眼角卻泄露了他的心思。
在場眾人幾乎沒有人見過裴玉卿,但凡是有些見識的人都知道,盧大儒這一生收過一個得意弟子,就是擅長著書立傳的玉塵先生。
前陣子,傳聞玉塵先生批註的兵書現世,曾引起過一陣軒然大波。
就連幾國潛伏在京城的探子都驚動了。
可見此人的地位如何。
白大儒第一個反應過來,打量著眼前這個年紀輕輕,書生打扮的男子,懷疑道:「盧大儒雖聞名於世,但他曾立過誓言,此生絕不入世。盧大儒的弟子,也隨他生活在草廬中。你說你是玉塵先生,有何憑證?」
「本王就是憑證。」
宸王短短的六個字,擲地有聲,成功地堵住了白大儒的嘴。
沒人敢質疑他的話。
裴玉卿環視著在場的眾人,發問道:「這一路過來,聽說有人冒充我義妹的名號。何人如此大膽?站出來,叫我好好瞧瞧。」
「玉塵先生,就是秦若瑤。她說寒梅傲雪圖是她所畫,還因此拜了白大儒為師,簡直不要臉!」
虞桑巴巴地說著,不放過任何一個奚落秦若瑤的機會。
秦若瑤眸光陰鷙地瞪著她,恨得咬牙切齒。
祁晏初不願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不甘地反駁。
「若瑤從未去過江南,如何能臨摹得了盧大儒高徒的畫作?她作畫的時候,當著鴻鵠書院所有人,他們皆可作證。但沒有人見過盧大儒那位高徒的畫,如何能令人信服?」
此言一出,剛剛已經偏向姜雲染的人又不禁動搖起來。
沒錯,誰都沒有見過草廬中的那幅畫,怎麼就能證明真的存在呢?
裴玉卿涼涼地睨了祁晏初一眼,冷笑道:「你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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