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舅舅來信

  第40章 舅舅來信

  1981年9月18日，農曆8月21日

  ——

  公雞打鳴聲把王建昆吵醒，換個姿勢準備接著睡，看了下手錶發現離上課時間已經只有10多分鐘了。

  猛地站起身，到院子裡打開水龍頭用手抹了把臉，冰涼的水抹到臉上，精神一震，瞬間清醒了。

  查看了下電台，發現電源已經關閉，於是急匆匆把大門關好上鎖，騎著二八大扛一溜煙的往學校趕去。

  在早讀課鈴聲響起時終於踏進了教室，班主任見他踩著點進來有點不悅，但想著王建昆成績還行，沒有說什麼，讓王建昆趕緊去座位上早讀去。

  坐到座位上的王建昆喘著氣，把英語書拿出來準備讀。

  同桌拿起書擋住嘴巴靠過來輕聲說道：「你今天怎麼啦，來得這麼晚，氣還沒喘勻就進來了，一路跑到學校的嗎？」

  王建昆同樣豎起書本擋住嘴巴說道：「昨晚玩電台忘記看時間，睡的太晚了，今天也就起晚了。」

  「電台有那麼好玩嗎？還熬夜玩。」

  「還可以，挺有意思的，我現在沒有執照不能擅自發信號，所以一直聽『火腿』們在那聊天。」

  「『火腿』是什麼意思？」

  「就是業餘無線電愛好者的暱稱，起源我就不講了，晚點我把班長昨天給我的雜誌給你看下你就明白了。」

  「好吧，最好別熬夜，不想看到你玩物喪志的樣子。」

  「額~~，以後不會這麼晚了，我會搞個鬧鐘定時的，到點就休息。」

  「那就好，不然我都不想我爸幫你搞那個執照。」

  「別啊，就昨天一天，今後不會了。」

  「好，讀書吧，我喜歡聽你讀英語的口音，趕緊的吧。」

  「好勒，我倫敦腔和紐約腔輪流讀幾遍。」

  於是王建昆微微側身，讓聲音儘量往同桌那邊聚集。

  早讀下課王建昆把飯盒和飯票給方貴華讓他幫忙打3個饅頭來，再帶點他從家裡帶的酸辣椒，他得趁早餐時間休息一會。

  交代完就靠桌子上睡了，等饅頭打來後三下五除二的就著酸辣椒吃完接著睡了會，一直到上課同桌把他叫醒。

  補完覺終於感覺有精神了點，聽完數學課和物理課後就到了中午放學時間。

  照例去了廢品回收站聚餐，班長問了電台的情況，王建昆如實說道：「我昨天去玉宇花園那邊安裝好了，目前只能是收聽下，得等執照下來有了呼號才能去跟『火腿』們聊天。」

  「辦執照需要幫忙嗎？」

  「已經托我同桌俞子潤幫忙了，他爸正好分管這部分，等下吃完飯我就去郵電局找人辦理。」

  「這樣啊，那你去吧，搞不定了你找我，不要客氣哈。」

  「好啊，等執照下來有了呼號再帶你去看看吧，我這個比你哥那個還靈敏些，能收聽到全球各個角落發出的短波信號。」

  「這麼牛，那到時我要去見識下。」

  ——

  吃完飯王建昆走路去了郵電局，因為約的時間是下午1點，走過去時間剛好，自行車留給方貴華練習。

  到了郵電局在局長辦公室門口等了一會，看到一個穿中山裝的中年人往這辦公室走來。

  王建昆走上前幾步道：「李局長您好，我是王建昆，找您來辦理業餘無線電執照。」

  中年人伸出手和王建昆握手，說道：「你是俞領導介紹過來辦理業餘無線電執照的王建昆是吧，進來聊。」

  說完鬆開手打開辦公室的門引王建昆進去。

  「要喝茶不？」

  李局長說完去準備泡茶，王建昆忙說道：「不用不用，李局長不用麻煩了。」

  李局長見狀就給他倒了杯白開水，給自己的茶杯添了熱水。

  李局長坐定後問了下王建昆的情況，家是哪裡的，怎麼想到要辦理這個執照的，電台準備安裝在那裡等等。

  王建昆回道：「我是浙源公社王家生產隊的，今年以全縣第三的中考成績考入二中，平常喜歡看雜誌研究一些東西，暑假了解到無線電台可以聯繫到全世界各地的無線電愛好者，所以想辦理一個無線電執照。」

  「我在玉宇花園那邊找了戶人家租了房子，那邊有小山，到時把電台安裝在那，天線安裝在小山上。」

  「看來你對無線電還挺有研究啊，知道天線要安裝在高處，既然你是俞領導介紹來的，希望你要嚴格按照無線電管理規定操作，到時出了問題可不好。」

  「我一定遵紀守法，嚴格遵守規定，請領導放心。」

  「希望你說到做到，如果發現有違規，到時可是會收回執照，查扣你的電台的，你家人給你置辦一個電台也不容易。」

  「是的，我不會亂來的，就是想通過電台交流一些科技知識。」

  「過來登記下，再把這份資料填好，我這邊加急給你交上去，爭取讓你趕上下個月17號在饒州的考試，考試地址和時間我等下寫個字條給你。你如果能考試通過，大概再過一個星期就能收到成績單，成績單會寄到你填寫的地址，到時你再去置辦安裝電台，安裝好了我們去檢查下是否跟你申請表上填寫的一樣，如果沒問題了，執照會在之後一個星期下發給你。」

  「好的，感謝領導支持，我這就填寫。」

  在李局長的指導下，王建昆填寫起了資料，在功率和頻道兩項上還找李局長指點了下，因為他要申請最高等級的，李局長翻找了下最新的管理規定讓王建昆照著填寫。

  填寫完成後王建昆找李局長打聽了下考試範圍，李局長說了兩本書名，讓他去新華書店或者圖書館看或者買。

  再次感謝李局長，拿著手寫的紙條離開局長辦公室往學校走去。

  執照進入申請流程，有領導的關照應該不會有問題，快的話11月初就能拿到執照和呼號。

  回到教室後跟同桌說道：「我剛才去郵電局找李局長申請無線電執照了，李局長人還蠻好的，表示會幫忙加急遞交申請，快的話我11月初就能拿到執照了。」

  「我聽說還要考試的吧？你這麼有信心能考過？」

  「你忘了我的本事了嗎？考試我肯定會通過的。」王建昆傲嬌的說道。

  「哼，臭屁王，過目不忘了不起啊，再過一個星期就月考了，看我怎麼超過你。」

  「儘管放馬過來，我不止過目不忘，學習方法也是很高明的，要不要我教給你啊？」

  王建昆覺得欠了俞子潤一個大人情，想藉助智子智能分析能力給同桌診斷下她的薄弱點並出題給她補一補課。

  「吹牛，上課都不認真，這次是所有科目都考的，你文科完全沒認真聽，理科也經常走神，還想考好嗎？」

  王建昆見他她不信任自己的學習能力，那也沒辦法，等考完試再說，到時她自會明白自己是個實誠人，至少在學習方面沒吹牛。

  下午放學後王建昆打完飯回了廢品站吃，和葉偉對了下帳目。

  最近來這邊賣廢品的漸漸多了起來，每天都可以回收10來塊錢的廢品了。

  王建昆準備把一部分廢金屬運到新租的房子那做成衝壓機，因為下個月中旬應該要安裝二期的設備了，得儘快準備起來。

  待葉偉離開後，王建昆用超能力製造了兩個木箱和一個架子，等晚上班長把摩托車還過來後放到摩托車上，把廢金屬一點點運過去。

  時間還早，王建昆拿起文本機查看信息。

  程勇說了下這幾天打火機的批發情況，那是越來越火爆。

  他說已經跟父親講好兩天送一次，每次至少1萬個，如果能發來更多的話也沒問題，因為他已經開始限量批發了，如果放開的話，1萬個還抵不了一天。

  他已經開始著手培養有實力的省級批發商了，而且也聯繫了南方幾個沿海地區的朋友，讓他們幫忙找房子，準備下個月就去把批發零售點開起來。

  他再次提了能否往沿海地區布設這種移動通信系統，他可以出錢投資。

  王建昆回復他不要著急，再等一等，今後會往更多的地方鋪設基站的。

  父親說了下運輸情況，表示這車最近沒出一點故障，程興朋友還問怎麼做到的，他不清楚，只好說是自己運的貨不重，回去的時候還是空車。

  說到空車，王建昆想到今後應該讓父親順道去德興銅礦運些稀土礦石回來，到時放到廢品站里自己再提煉儲備起來，那麼多現金買點礦石消耗點也好。

  於是發信息給父親，讓他今後如果空車回來就去德興銅礦某礦廠買點礦石運到廢品站。

  接著查看母親發來的信息，前面幾條講了一下打火機工廠生產情況，還有就是坨口生產隊有姓方的送來了棉花和棉芯樣品，檢查了下還行，跟他談好了每周送一次棉花和棉芯，價格跟去其他生產隊採購的一樣。

  最後兩條消息就有點奇怪了，母親說他哥給她回信了，信裡面留了電話，母親準備明天來縣城打電話。

  因為信里留的是廣市的電話號碼，跨省打電話在清華鎮不好打通，在縣城打會好一點。

  王建昆讓母親明天中午到縣城郵電局打，他也想知道素未謀面的舅舅的消息，怎麼這麼多年都沒有回信，現在突然又回信了。

  母親可能在忙沒有回消息，看了下時間快要上晚自習了，收起天線關閉電源放到抽屜里。

  王建昆剛才已經抽空用回收的廢家俱合成了一個新的書桌，還搞了個保險箱，放一些重要的東西。

  晚自習王建昆回想起母親講述的外公外婆和大舅小舅的一些事。

  外公從蘇聯留學回來後進入軍隊，最後轉業到北平任職某機械部領導，主持對接蘇聯援華的重工業項目，外婆也是留蘇回來的，開始是在部隊當軍醫，後來轉到北平醫院當醫生。

  大舅當時在東北一個汽車企業工作，小舅在BJ理工大學讀大一。

  外公外婆出事後母親都沒能見大舅一面，寫的信也不見回信。

  小舅當時去了彩雲之南，開始兩年還通過信，後面寄過去的信就再也沒收到過回信了。

  母親當年突然收到外公外婆不在的消息，整個人都有點崩潰。

  身邊連個商量事情的都沒有，哥哥不知去向，弟弟遠隔千里。

  此時父親看到了母親的無助，跟她談心，帶她上山下河，過了半年多母親才漸漸從悲痛中走出。

  之後兩人就順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

  成親後父親帶著母親去了外公外婆去世的地方祭奠了一趟，但是大小舅子都沒有消息，也沒聽到有去祭奠。

  直到改革開放消息傳來後，去北平老房子找舅舅，在北平輾轉幾天沒找到兩個舅舅的任何消息，於是兩人只能回家。

  去一趟北平不容易，花光了積蓄後也就沒再去第二趟，但是每年母親都會寄幾封信，想著兩個舅舅回到原來的地方可能會收到消息。

  直到今天母親才收到大舅的回信。

  下晚自習後，王建昆跟班長交換了車子。

  回到廢品回收站，先打開文本機接收信息。

  母親回信表示明天中午和父親一起到縣城打電話，讓王建昆中午在廢品回收站等。

  王建昆回信表示收到了，明天再見。

  看著院子裡還有一些回收回來的舊家具，於是把這些舊家具用超能力改造成一個個木箱子。

  把回收回來的廢金屬用箱子裝了放到摩托車上，來回運了5，6趟，把廢金屬全部運到玉宇花園的房子，並且用超能力合成了3套打火機生產設備，準備明天讓父親先帶回家。

  在玉宇花園那邊王建昆已經用超能力打造了木床和一些生活用品，被褥也買了一套新的，今後睡覺就在這邊睡。

  打開電台，王建昆開始搜尋並記錄『火腿』們的頻率，這段擁擠的頻段實在是太多人了，而且各種語音和各種口音都有，一一分辨記錄也是個麻煩事，王建昆開始設想能不能把電腦和無線電台結合起來，用電腦來分析記錄數據。

  但是目前手頭沒有電腦實物，得等到彼得買好寄過來之後自己才能研究改造。

  本子上記錄的呼號有上百個了，王建昆看了下時間，已經快12點了。

  於是關閉電台，斷開電源上床睡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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