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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先備後手,再攬將星(求首訂)

2024-09-23 00:23:29 作者: 冬三十娘
  第99章 先備後手,再攬將星(求首訂)

  在王珣懵懵的目光中,朱常洛用手點著他們呈上來的方略。

  「沒有另一手準備,豈能輕動漕河?這是太大膽了。只讓朕嚴厲漕糧兌運和鹽政,膽子又太小了。」

  「草民……」王珣聽迷糊了。

  「給你們遮洋總,給你們遼東開中,給你們天津三船廠,給你們朝鮮貢貿,能不能先把海運做好?」

  王珣張大了嘴巴:「遮……遮洋總?海運?」

  河運與海運,大明已經爭了二百多年。

  蒙元是以海運為主的,明初洪武朝時,也是用海運供應北方,永樂五年甚至有過設立海道衙門的想法。

  到了永樂十三年最終罷海運,漕軍只留了一個遮洋總,轄十三衛,從海道供應薊遼。

  到了嘉靖年間,遮洋總又歷次改革,嘉靖四十五年一度被裁撤掉了。

  奏請裁撤遮洋總的,是南直隸人胡應嘉。對此,萬曆元年的漕運都御史王宗沐這樣評價:應嘉以鄉土之故忍變成法,有識者未嘗不扼腕而嘆。

  因為萬曆元年,遮洋總又復設了,雖然規模大減,只轄八個衛所。

  而這次撤而復設後,「行之數年,覆溺數多乃罷」。

  遮洋總倒是沒有被裁撤,但成了邊緣,連待遇都比漕軍其他總差。

  比如浙東、浙西、湖廣、江西四總,每船給銀四兩。

  遮洋總呢?「照舊給銀一兩」,「日後萬一海運不妨再議」。

  這就成了朱常洛再議的由頭。

  「東征朝鮮之時,遮洋總已再派上用場,海運了二十餘萬石糧米。如今,朝鮮還奏請朝廷將賑濟糧陸運改海運,這樣反倒更快些。」朱常洛看著他說道,「遮洋總雖然只熟悉直沽至遼東、朝鮮航線,但畢竟有操海船之軍卒。朝廷是仍有廢遮洋總之議的,乾脆改制,由昌明號收了。」

  朱常洛讓他坐下:「如今朝鮮掌著實權的王世子朝賀在京,朕跟你分說一下朕的計劃……」

  漕河當然是要動的,不動怎麼直插江南?

  鹽政當然也是要動的,不動如何從那幾個大內商扯到徽州和浙江商幫?

  但江南鬧起來也是有幾分實力的,朱常洛既要等京營和四衛營練好,也要等南京的孝陵衛練好,還要準備好海上運力以對沖將來的漕河運力波動。

  至於只在遼東重新開中,刑玠在那裡,李成梁在眼皮底下,新封的伯爵麻貴過去了,撫按也已經內定了李汝華和袁可立。

  把遼東的物資市場穩下來,通過朝鮮戰後重建讓商貿也繁榮起來,是有希望整飭好的。

  王珣在這裡留了很久,漸漸才明白自己為什麼既太大膽又不夠大膽。

  皇帝雖然沒明說,但他隱隱在謀劃的事情讓王珣更加振奮:說實在的,除非那樣,他這樣的「皇商」才談得上與國同休。

  「老生意照舊。朕若點選一妃,讓其母家出面便好。朕要施恩,又嘉納了廢遮洋總之議,這遮洋總才好改制。至於船廠,朕自會讓內臣靈活行事。另外,有兩伙人要用上。一個是自泰西渡海而來的西洋夷人利瑪竇,一個便是朝鮮王世子……」

  在養心殿謀劃了一番昌明號明年的大計,忙完了這些朱常洛才暫時歇了歇。

  到了此時才有時間去慈寧宮那邊走一趟。

  到了慈寧宮,李太后竟在朱翊鈞起(不來)居的那個院子裡。

  「實在兇險!」李太后後怕得很,「若勛臣也不答應則如何?」


  朱常洛先看了一眼朱翊鈞,而後才笑著走過去,卻對李太后說道:「皇祖母勿憂。孫兒初次御門聽政,臣下們總還要在意新君威嚴的。祖制之下,皇帝執意要做什麼事,也許最終做不成,卻萬不致於旨意都發不出。」

  要不然何必散朝後先安撫那些舊勛臣?

  該做的都做了,如果接下來還有舊勛臣被鼓動地做出什麼事,朱常洛不介意殺雞儆猴。

  定國公本人就是當年因為鬧事被奪俸過的,相信他知道輕重,多少幫著朱常洛安撫一下他們。

  作為今天朝會上敢於出聲反駁申時行的獎勵,朱常洛賞銀二百兩。

  「可那言官死諫……」

  朱常洛搖了搖頭:「那侯先春既不敢明言心中所想,又仍想賣直邀名,孫兒做出要點明關鍵的模樣,老臣們就不敢讓他繼續說下去了。官紳盼著皇帝別重用武將、別把兵權抓得如臂使指這種事,豈能上了秤?若如此,就當真是不忠。孫兒昨日就對老臣們說過了,有些事朕是可以裝糊塗的。今天看來,他們倒是真的沒漏泄出去,要不然那侯先春豈敢如此狂悖?」

  「這還不算上了秤?就怕他們暗中謀劃……」李太后聽他說後面不一定做得成,又擔憂起來。

  「什麼都不做,儘量少做,自然會讓他們猜不透。但若想做點什麼,豈能真瞞過這滿天下的聰明人?」朱常洛看著朱翊鈞,意味深長地說道,「這些,父皇是最明白的。」

  朱翊鈞並不理會他,眼珠子都沒動一動。

  「孫兒先從兵權入手,在臣下心目當中,這自然是有志之君登基後最可能做的事。但後面要做什麼,步驟和方法,他們仍要猜。只不過,他們大概會從人事和財計上想法子來應對,這些都是能料想到的。」朱常洛很平靜,「今日倒有意外之喜,寧遠侯畢竟是有見地的。父皇,您封他伯爵,召他還京,幫了皇兒大忙了。」

  朱翊鈞忍不住看向了他:是說老子封的勛臣真好用?

  新朝首次朝會的結果還在醞釀,緊跟著到來的就是獻俘大典。

  此耀武揚威之舉,勝戰將卒要押著逆賊俘虜從北京城外沿中軸大道直趨午門。

  對京城百姓來說,就是能看熱鬧的一件事。


  這次的熱鬧不小,因為押著俘虜的將領很特別。

  一身戎裝騎在馬上顧盼得意的,自然便是今天之後將以彰勇伯揚名天下的劉綎。

  圍觀群眾里已經有消息靈通的聽說了此事,議論聲傳入劉綎耳中。

  但他仔細聽了聽之後,卻發現自己不是議論重點。

  「……這員年輕小將……怎麼瞧著不像是個爺們?」

  「興許是個儒將!」

  劉綎不免轉頭看了看另外一員押俘功將,心頭古怪:獻俘大典,怎會也點了她來?

  不過從那偏僻鄉野到了這京城,她竟然依舊有從容氣度。

  京城百姓眾目睽睽之下,經過許多人的反覆觀察,他們越來越覺得:這是一個女將!

  然而也不能真的去確認。

  獻俘的隊伍進入天街之後,旁邊列位觀禮的則都是達官貴人和禁衛儀仗了。

  禮部尚書朱國祚等候在午門之外,見到遠遠過來的獻俘隊伍,不免想回頭看看午門之上的皇帝。

  聽說獻俘將領里,這石柱宣撫使馬千乘的夫人秦良玉,竟是皇帝欽點的。

  說是彰顯王師及忠順土司軍一同平叛的一體之心。

  另外,聖母太皇太后聞有女將為一路軍功之首,頗想一見。

  從總體戰功來看,劉綎居首。

  而南川路白杆兵大破桑木關,驍勇善戰的竟不算是她丈夫馬千乘,功勞之首是她秦良玉。

  朱國祚心頭古怪的是:莊肅之大典竟欽點了女流之輩一同獻俘。

  雖然一身戎裝在身,老百姓頂多議論一番卻不能篤定,但百官心裡都是清楚的。

  這自然不合規矩,無奈皇帝此前就有說辭,還帶上了李太后。

  播州新平,石柱宣撫使馬千乘不能親來,忠順土司中功勞又以石柱為最,於是就裝糊塗吧。

  午門之上向南突出了一個小平台,正是為了各種大典時放置御座。

  朱常洛坐在上面,俯視著緩緩過來的獻俘隊伍。

  點秦良玉來獻俘,朱常洛一是好奇,二也有一些想法。

  不是曹賊的想法,是對於西南土司兵的想法。

  為了這極為重要的京營,想法設法地找精兵。

  為了光宗耀明,朕連犄角處的力量都曾反覆用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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