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意境：粒子掌控，三階覺醒者
隨著組成碳基生命最基本四種元素，在林風手中悉數凝結。
他原地沉默良久，忽然發現自己已經把高中的基礎生物知識，忘得一乾二淨。就連組成基因的染色體鹼基序列，也全都還給生物和化學老師。
可惜自己並未掌握蟲族母皇的無限繁殖意境，擁有海量的生物科技知識。
否則捏出個生命體，還不是舉手之勞的簡單事。
話雖如此，但林風還是憑藉數值過千的強悍精神屬性，經過一番細緻思索終於記起鹼基里的四種三嘧啶、兩嘌呤，它們各自的元素組成結構示意圖。
早在數十億年前，藍星原始海洋環境中，就存在著這樣一鍋有機質濃湯。
它們依靠地熱和太陽照射，產生無序運動，通過大量隨機樣本，將極小概率的事件變成必然，最終配比出可以無限複製傳承的基因蛋白結構。
由此開啟生命演化的征程！
所以眼下林風要做的，便是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模擬這一過程的發生。
即便他無法理解複雜生命的構成，但卻可以創造生命演化的所需環境，在給予它們一切所需後，啟動加速鍵即可。
想到這，林風將手上合成的鹼基對，丟落在地。
隨後腳下開始滲出大量摻雜著有機質的水源，最終匯聚成一片廣袤海洋。
可惜在頭頂黑色星體的照耀下，大海呈現一片墨色，像是地底世界的死海。
好在精神世界的法則屬性漸漸完善，之前這輪靜止不變的黑色太陽，也開始像正常恆星一樣，釋放出光和熱。
照射在海洋中，給冰冷的有機質海水逐漸升溫。
有機質分子間，開始無規律的運動，直到形成各種穩定氫鍵，由小分子演變成大分子。
林風靜靜看著這一切發生。
一種奇妙的感覺油然而生，好像自己成為一切的主宰。
主宰生命誕生，以及生命的死亡。
隨後林風看向自己雙手，突發奇想的調動精神能量，想要對自己的血肉細胞，進行改造。
謹慎的他只在指尖匯聚起絲絲能量，卻發現能改變一切物資的精神能量，卻對自身表皮細胞無動於衷。
加大能量注入後，依舊毫無反應。
林風眉頭微皺，感覺到一絲不對。
難道說這股能操控分子原子的力量，卻無法對自身造成任何影響！？
仔細顯然好像的確如此，無論是升級系統，還是覺醒出的複製異能，似乎判定中就沒有把生命體，當做能夠升級複製的物品看待。
為了驗證心中猜想，林風操控起腳下有機質海洋，開始加速生命誕生的演化。
然而古怪的是無論他如何調動能量，加快大分子間的運動，最終除了能合成些介於無機質和生命體之間的原始病毒外，像是最簡單的單細胞生命，諸如原核細胞的支原體，卻同猜想一樣，無法形成。
至於那些簡單病毒，在胞衣薄膜包裹下的遺傳物質，也因為無法寄生於細胞、借用細胞質場所進行複製，在誕生之後也迅速走向消亡。
沒有寄生對象的病毒，異常脆弱，也根本稱不上是生命體。
所以林風的創世計劃直接半道崩殂，還沒開始就已宣告結束。
估計是自己能力不夠，換而言之第三階段的精神能量，還不足以支撐一顆星球演化出生命。
除非是像母皇那樣，本身作為神裔，擁有蟲巢意志的意境之一，無限繁殖，來幫助它們擴張蟲群數量。
當初被蛉一召喚來的神域籠罩，面對無窮無盡的蟲潮呼嘯而來，讓林風至今記憶猶新。
而那次，他差點就被蟲族基因徹底的同化，幸虧有系統幫他清除乾淨。
若是未來自己能將這片精神世界真的化為領域，說不定也能像蟲巢意志那樣，直接把這顆星球，乃至整片星域，都作為進攻敵人的精神手段。
念及於此，林風暫緩對生命的創造，轉而抬頭看向灰暗星空，僅僅盯著那顆黑色星體，如同太陽般懸掛在天幕之上。
隨機心念一動，整個人直接原地漂浮起來，並迅速飛向大氣雲層中。
很快，林風便突破星球上空，新加載出的多層大氣圈，來到外太空。
這裡跟當初所見情況一模一樣，可見精神能量吸收帶來的影響，並未輻射擴散到星球之外的地方。
也從側面印證第三階段的精神屬性，無法提供更多的法則發展。
林風沒有過多的停留，他清楚更遠處加載出來的星空背景，只是貼圖。而眼前唯一真正存在的，是頭頂那輪巨大的黑色星體。
於是他邁開腳步，朝目標繼續前進。
有過上次被捲入其中的經歷，林風推測這東西，應該是自己的深層潛意識。
所以會在墜入其中時，逐漸失去一切感知，並最終甦醒過來。
它在溝通現實物質世界的同時，還跟某種精神意識世界相連接，於是林風才能清晰聽到自己母親的話。
以後有時間，得去找何怡雯的學生、也就是自己的遠房親戚，何潔一趟。
問問她關於這方面的理論研究。
若是能有更為清晰、邏輯緊密的合理科學解釋，林風也不用事事都得靠推測。
隨著等級提升的越高，林風越是發現自己的知識儲備已經不太夠用，難怪當初在鑑定凌淑嫣的時候，給出的評價語中有那樣一條：
知識和力量同等重要。
至於現在，精神世界的探索已經接近尾聲，林風做好離開的準備。
希望這次能聽到何怡雯更多的話。
吸收完整隻母皇的精神能量後，林風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無法阻擋黑色星體的狂暴吸力。
他能與這股暴風進行拉扯抵禦，意味著他在墜底甦醒前，做更多停留。
隨著二者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這次林風直接調動剛剛挖掘出的、元素分解與合成之力，驅散附近席捲而來的能量。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沒入黑色星體的表面，消失在太空當中……
這才不受控制的開始墜落。
比起上次被動的顛簸漂流，這次林風的感知稍稍有所恢復，能夠清晰感知到整個人如墜深淵，附近涌動的黑色能量體，如同瀑布流星不斷向上划過。
這說明自己墜落速度正在不斷加快，甚至很可能趨向於光速。
因為能量體在質量趨於零時，是真的可以達到、甚至超越光速……
從而實現理論上的時空穿越。
或許這也就能解釋，林風為何能聽到母親何怡雯的話。因為對方是站在過去，朝著未來傳遞信息，所以脊神也能斷定，何怡雯已經死在過去。
隨著林風墜落的速度越來越快，眼看就要加速到某個閾值，忽然間耳邊又響起那熟悉的聲音。
這一次，林風努力睜開雙眼，拼命的釋放出體內殘存所有精神能量，只想讓這一刻多停留會……
「記住，能力越大，越要謹慎小心。」
林風努力睜大的眼睛，看到一道白光浮現在自己身邊，裡面隱約閃爍著母親的身影。
「媽！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懂林風喊完，白光里的何怡雯面帶微笑，在她背後是逐漸崩塌的空間碎片。
「小心……」
在林風意識斷開前，最後只能勉強從何怡雯微動的嘴唇中，依稀變認出來小心二字，再之後他兩眼一黑，整個人與精神世界徹底斷開聯繫。
…………
當林風從床上醒來時，變得異常精神萎靡，跟平常吸收完精神能量覺醒後的狀態完全不一樣。
但他很清楚，是因為自己最後拼盡了所有力量，才導致醒來時頓感疲乏，尤其是雙眼，像是被針扎了般刺痛。
「艹！」
林風低聲罵了句，感覺自己雙眼附近有液體滲出，順勢用手背擦了擦。
結果抹下來一片血跡。
這時臥室門被打開，陳妍妍端著夜宵以及一大杯有機營養液走了進來。
看到林風不對勁的狀態，以及雙眼流出的血淚，連忙把夜宵放在一旁，拿起濕毛巾上前擦拭。
「怎麼了？晉級出問題了？！」
表情迷茫的林風這才回過神來，甩甩手臂，手背上的血跡瞬間化為粉末，消失的無影無蹤。
等陳妍妍擦乾淨遮擋在眼前的血色，林風的視野里，也浮現出晉升提醒：
「已完成越階升級！」
「正式邁入第三階段！」
「林風，lv30/39，狀態虛弱」
「生命值1.5k，體質1.5k，精神1.9k」
「裝備：離子雷射炮lv30/39，無畏戰艦lv29/29，虎齒鏈鋸劍lv29/29」
「目前可綁定裝備+1」
「技能：鑑定，心靈感應」
「原升級、複製技能，融合為意境：粒子掌控」
「粒子掌控：擁有對非生命存在的分解與重塑能力，可優化此存在的最大效用潛力，亦可進行初步的模仿複製」
「意境衍生能力：升級、複製，基因輻射，噬殺狂戰」
「技能與能力範圍，隨精神屬性增長擴大為半徑二十公里」
「註：基因輻射與噬殺狂戰不再需要升級能量作為激活消耗，剩餘10次第二階段升級能量，可用作對最高橙色品質物品的升級或裝備複製消耗」
看完晉升三階覺醒者後的屬性列表，林風眉宇間的皺痕並未消去。
關於粒子掌控他在精神世界中就已經初步探索出來，而其反應到現實世界時，自然也就毫不意外。
換而言之，自己的意境極大概率傳承於自己母親何怡雯，這個曾經在精神屬性上破萬的強大女人。
她到底還隱瞞了多少真相。
為何提醒自己要慎重使用異能，粒子掌控難道會給世界帶來很大危害？
可在異星蟲族入侵的背景下，人類的生存已經岌岌可危，沒有林風粒子掌控的幫助，滅族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而且相較這些，林風更在意的是最後她說出的兩個字。
小心……
可惜只差一點，就能看到後面出現的口型，獲悉何怡雯提醒的到底是什麼。
但也可能只是上句話的重複，讓林風小心使用自己的能力。
總之這次的精神世界之旅，也算收穫頗豐，因為林風真正激活了、屬於自己的強大意境。
可林風卻怎麼也快樂不起來。
尤其是再次見到何怡雯，拼盡全力後終於看見她那熟悉的面容，讓林風沉寂的內心有了一絲波瀾，泛起的漣漪經過不斷擴散，逐漸形成一股洶湧的情緒波濤，在他心中激盪。
其實林風早前已經逐漸接受父母雙亡的結果，只是後來在精神世界中，聽到何怡雯的聲音，又帶給了他一絲希望，一種艱苦絕境中支撐下去的理由。
林風本以為，只要自己肯努力升級、成長為宇宙生命甚至神明這樣強大存在，未必不能救出父母。
然而現實又在給予希望之後，狠狠讓林風知道什麼叫做無力回天。
何怡雯已經死了，這是脊神親口說出的過去，而自己父親林宇更是生死未卜。
時空穿越只能順時流動，已經發生的事叫既定事實，哪怕神明也無法改變。
除非扭曲現實宇宙的物理法則，否則這就是無法逆轉的歷史。
再次聽到母親的聲音，看到她的熟悉樣貌，等等這些，無疑都在加深林風心中的無力挫敗感。
「到底發生什麼了？」
見林風神情依舊迷茫，陳妍妍繼續開口問道，不過這次語氣柔和許多，她也看出林風的頹靡更多是在精神意志方面，而非自身晉級出了差錯。
林風深吸口氣，抬頭看向陳妍妍滿是擔憂的眼神，心中的憂愁善感逐漸消散，握起對方的細手，緩緩說出困擾自己內心許久的過去：
「你知道的，我爸媽他們早在末世爆發之前就意外失蹤了。」
「但我在晉級時的精神世界裡，遇到了過去的我媽……」
「過去的你媽？」陳妍妍不禁反問一句，顯然無法理解這五個字的含義。
林風簡略說了下黑色星體裡的經過，以及自己基於現狀的合理推測。
不過隱去了與脊神對話一事。
他不想陳妍妍獲知蟲族入侵背後隱藏的黑暗真相，那種窺探到神明的感覺，會給剛剛學會抬頭的渺小存在，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以及極為深重的心理負擔。
對於陳妍妍這種精神類異能覺醒者，則更是如此。
聽到林風推測自己未來的婆婆，很大概率已經死去，陳妍妍逐漸理解為何林風會有如此大的情緒波動。
這世上最殘忍的事莫過於給予希望，又將它無情抹去。
而在蟲族入侵中失去親人的倖存者，或多或少都有些心理陰影。越看重感情的感性之人，則越是如此。
所以當初才會有那麼多年輕人，踴躍報名加入十三師，成為一名新兵踏上殘酷的戰場。
年輕人能逃出生天的機率很大，可他們的親人卻會淪為蟲族擴張步伐下，碾碎後充當生物質燃料。
可當一個人變得一無所有，便將是他最無所顧忌的時候。
但殺蟲只能宣洩內心的憤怒，以掩蓋悲傷，並不能真正解決問題。
所以林風當初讓他們自願選擇去留，也是為了減少隊伍整體的心理問題。
然而像沈傑這樣，既強大、又極端的存在，其實並非少數。
即便林風也同樣無法真正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
陳妍妍內心低嘆口氣，將默默流淚的林風抱在懷裡，直到他因為精疲力盡，沉沉睡去。
後半夜的凌晨，陳妍妍走到戰艦外，拿出手機撥通韓雨欣的電話：
「之前你提到的那個事情……」
「就是關於覺醒者孕育後代的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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