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小阮

  「小姐，您果然猜得沒錯，曹縣令那邊都已經安排好了，這會兒正在包廂中休息。」

  趙夢茹剛上馬車，婢女那邊便傳來了消息，將曹縣令的行動悉數告知。

  「無妨，他好這些就儘量滿足他，我一品齋平日裡有那麼多客人，總不會因為多了他這口就虧賠本。」

  人有所好，才能更好掌握。

  「是，還有一件事。」

  「什麼？」

  「奴婢方才在街頭看到了姜大人家中的馬車，看樣子應是出來採買的。」

  知道趙夢茹對姜明楓情根深種，家中的丫鬟下人對姜明楓那邊的動向都頗為關注，一旦碰上便立刻回來稟報。

  這是趙夢茹特地交代的，他們不敢不從。

  「明楓哥哥？馬車中都有誰？」

  聽到與姜明楓有關，趙夢茹整個人都激動起來。

  「這……離得太遠，奴婢看不清楚。」

  「沒事，我們現在過去也來得及，你記得派人回去跟父親通傳一聲，就說我臨時有點事先不回府了。」

  「可夫人那邊已提前交代過，讓小姐您莫要在外逗留。」

  兩個主子意見相悖，丫鬟在中間顯得十分為難。

  「哎呀怕什麼，出了什麼事有本小姐擔著呢，難道你還擔心本小姐會推你們出去擋罰不成？趕緊動身，要是去晚了耽誤我和明楓哥哥見面我才真要責罰你們。」

  趙夢茹兩手扒著車窗，一邊說著一邊抬眸朝遠處望去，生怕一個不小心錯過明楓哥哥的消息。

  丫鬟見狀也不敢再耽擱，點頭應下便退到了一旁。

  同一時間姜阮阮正跟著兩個哥哥在點心鋪挑選她喜歡吃的糕點，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毫無察覺。

  「桃花酥，美人開口笑，我看這幾個都不錯，小五你喜歡那個儘管說，我們倆帶的錢多全都能給你買下來。」

  「那就每樣都來些？爹娘和那幾個大哥哥也都在府上，買多點大家可以一起嘗嘗。」

  「好，都聽小五的！」

  姜明修和姜明戊這兩年在邊境攢了不少銀錢，此番歸家幾乎全都帶了回來，準備給姜阮阮買東西用。

  姜阮阮也不跟他們客氣，看到什麼喜歡的便要什麼，不一會兒功夫馬車都快被他們塞滿了。

  小黑蹲在各種包裝盒中間，顯得格外侷促。

  「小黑？你怎麼還在車上蹲著呢？趕緊下來，我帶你看看這街上的好玩意兒，保證你喜歡。」姜阮阮擔心他一直在車上帶著會把自己憋壞，連哄帶騙將人從車上拽了下來。

  各種嘈雜的聲音一瞬間湧入耳朵，小黑一時無從適應只能抓緊姜阮阮的手。

  「你看，那是我上次給你買糖葫蘆的地方，那是你愛吃的雲酥糕，還有那邊那幾個，他們是表演雜技的，等會兒還要噴火呢。」

  經過前段時間的聯繫，小黑現在已基本習慣了直立行走，換上合適的衣服看上去與尋常人家的公子無異，只是皮膚略微黑了些。

  也正因如此，姜明修看著他和小五親密的樣子只覺得十分彆扭。

  「行了小五，他又不是小孩子，算算還比你大幾歲呢，你也不能什麼事都哄著他來，小心把他給慣壞了。」

  「就是，剛好我們兩個在，不如你把他交給我們，我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男人之間的遊戲。」姜明戊與姜明修想法一致，聞言立馬出來幫腔。

  【男人之間的遊戲，那是什麼？打架嗎？】

  【不過二哥四哥說得也是，好歹也是未來的大反派，總不能將他養得太安靜了，日後還怎麼給男女主找麻煩？】

  本著為長遠考慮的想法，姜阮阮猶豫片刻後還是將小黑交了出去。

  「那好吧，麻煩二哥四哥了。」

  「不麻煩不麻煩，能幫到你我們兩個高興還來不及呢。」

  在邊境幾年姜明修長高不少，站在小黑身旁比他高出一頭還不止，壓迫感十足。

  小黑不喜歡這兩個突然冒出來的陌生人，下意識想要掙扎，但看看對面姜阮阮一臉期待的樣子，他還是咬牙忍了下來。

  「阮，小阮。」

  「對沒錯，我妹妹是叫小阮，我是小阮的四哥，這是小阮的二哥，你日後若是學會說話也儘管這麼叫我們便是。」

  姜明修沒想到小黑這麼快就開始學說話了，表情有些驚訝。

  「沒想到這個小黑還挺聰明，你教他說話大概用了多長時間？」

  之前在邊境姜明戊遇到過一個和小黑情況類似的戰俘，對方也是常年與野獸為伴，四肢早已退化，語言功能也近乎封閉。

  對北邊那地方來說，這似乎一種很常見的懲罰人的方式。

  為了從那人身上獲得情報，他們花費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若姜阮阮真有辦法能解決此事，那對他們了解敵國將是極大的助力。

  可惜，姜阮阮並沒有回答出讓姜明戊滿意的答案。

  「教他？我沒教過啊，可能是他平時偷聽我們說話自己學的吧。」

  最開始姜阮阮也動過教小黑說話寫字的心思，可那會兒他連手指都伸不直，說話也只會啊啊叫，根本無從教起。

  沒有辦法姜阮阮只能暫時放棄這個計劃，該從最簡單的東西學起，比如走路和正常取物之類的。

  小阮這個稱呼，姜阮阮也是近兩天才從小黑嘴裡聽見。

  「沒教過？難道這個小黑和那些人有什麼不同？」

  如此一來，姜明戊事先做的那些觀察計劃便沒辦法再用了。

  「誒，大哥好像也說過這些話，他說小黑可能是小時候意外被人丟在山上的，因為受了刺激導致他把之前的記憶都忘了，之後若想辦法加以輔助說不定能幫他想起些。」

  這些都是原劇情中沒提到的部分，姜阮阮無從判斷對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原來如此，還是大哥想得周全。」

  姜明楓雖未能從軍，對類似事情的理解全是他們幾個中最周全的，與他相比需要姜明戊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那是自然，大哥可厲害了，娘都老是誇他來著。」

  姜阮阮點點頭，語氣中滿是對大哥的崇拜之意。

  「你是明楓哥哥的妹妹吧，真的好巧，你們也出來買東西啊，這家糕點確實好吃。」

  幾人正說著，旁邊突然傳來一道突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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