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自討苦吃

2024-09-12 09:35:20 作者: 未眠啊
  初為人母季念心中滿是忐忑,再加上嫁過去那段時間高官一直在通過各種辦法打壓她,季念已經徹底失去了抗爭的勇氣。

  姜婉秋恨鐵不成鋼,也逐漸和她斷了聯繫。

  高官心繫子嗣,自從得知季念懷孕便徹底將她關在了府上,不讓任何人私下同她接觸,連日常照顧她的下人都必須經過高官親自篩選。

  如此高壓的環境下,季念徹底成了一座孤島,生下孩子沒多久便撒手人寰。

  等她死後姜婉秋得知此事對高官格外厭惡,七皇子為了哄她開心便隨便尋了個藉口將高官下了大獄,順便將朝中所有有異心的官員全部整治了一番。

  至於季念留下的那個孩子,書中並沒有著重提起,但姜阮阮希望他能有順遂的一生。

  最起碼,別走上季念的老路。

  說是身份尊貴的相國千金,可不論生前還是死後都沒有人真正在意她的感受,連唯一說得上是朋友的姜婉秋也只是把她當成閒暇之餘的玩樂。

  心情好了說上兩句幫上一幫,心情不好連看都不會看。

  這般結局,實在是可憐又可悲。

  姜阮阮幫不了她的多,只能善意提醒。

  至於信不信,能不能順利熬過這一關,便只能看季念自己的造化了。

  小女孩的隨口一句,季念起初並未過多在意,直到回府後她那繼母裴姨當真破天荒的親自端了杯茶水送過來,季念才察覺出不對。

  「阿念回來了?近來天熱我特地命人做了這消暑的冰飲,端過來讓你嘗嘗。」

  「冰飲?」

  季念手一抖,險些將裴姨遞過來的杯子撞翻。

  裴姨雖心裡不悅,但為了自己接下來的計劃還是選擇了不動聲色。

  「是啊,別看這隻有小小一杯,用料可實在著呢,放在外面就算花上二十兩隻怕也難買到,怎麼說也是夫人的一片心意,小姐不如嘗嘗?」

  收到裴姨的暗示,一直跟在她身邊伺候的嬤嬤也幫腔道。

  「既然是母親的一片心意,那我確實得好好嘗嘗了。」

  兩個大活人就在自己面前這麼站著盯著自己,季念想躲也躲不過去,只能笑笑將杯子接過一飲而盡。

  看著空了的杯子,裴姨這才滿意,隨手將托盤塞到嬤嬤手中,笑著問道。

  「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季念做出細細品味之態,足足過了幾秒後才笑著點了點頭。

  「你喜歡就好,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不打擾了,你自己在房中休息一會兒,等你父親回來我再過來叫你吃飯。」

  說完,裴姨便帶著人走了出去,臨走前還特地將房門關了起來,連條縫隙都沒留。

  等了一會兒,確定他們都走了,季念這才起身,走到窗邊放著的花盆前將口中藏著的茶水吐了個乾淨。

  這冰飲來的時機著實過於蹊蹺,偏偏在那小女孩提醒過她之後,偏偏又是裴姨親手端過來的。

  若是放在往日,單純如季念可能會以為這是繼母示好的信號。

  但今日種種讓她不敢賭,只能小心為上。

  擔心吐不乾淨,季念還特地拿一旁的茶水漱了漱口,緩過勁來又重新坐回到方才的位置上,開始思考下一步計劃。


  裴姨敢大白天的在府上動手,就說明他們已經做好了周全的準備。

  而季念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硬拼肯定是拼不過的,若是順著他們的計劃而來假裝昏迷之後再想辦法逃走……

  不行不行,還是太冒險了。

  季念搖搖頭,將這個想法甩到腦後。

  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她根本不知道裴姨此舉是想對自己做什麼,如果她真的想趁自己昏迷把自己送出去,以她那身力氣真的能順利逃脫嗎?

  思索許久,都沒思考出一個妥善的結果。

  眼瞅著門外又開始出現那群人的身影,季念咬咬牙,低著頭直接朝桌角撞了過去。

  只聽咚的一聲巨響傳來,門外留守著觀察情況的人立馬沖了進來。

  「小姐!您,您沒事吧?」

  「你看我這樣子像沒事嗎?」季念齜著牙捂著自己頭上剛撞出來的傷口,十分不耐的說道,「還不趕緊去將府醫喊來?如果本小姐出了什麼事你們擔待得起嗎?」

  「是,是!我們這就去!」

  被季念這麼一提醒,那群早就嚇破膽了的下人這才回過神,匆忙轉身朝門外跑去。

  這麼鬧了一通,府上所有人都知道了季念在自己房中磕得頭破血流的事,一個個全都跑了過來想看她的笑話。

  裴姨本就時刻關注著她這邊的動向,來得自然也最快。

  瞧見季念滿頭鮮血躺在床上痛苦哀嚎的樣子,她眼中卻沒有半點心疼,甚至還扭頭訓斥了那嬤嬤幾句。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是說讓你多下些迷藥嗎?她為什麼還醒著?!」

  「這……這奴婢也不知道啊,我確實是按照您的安排來的,她這會兒這麼清醒許是因為頭上的傷口?夫人您說她會不會是發現了?」

  嬤嬤低著頭,不敢直視裴姨的雙眼。

  「不可能!」

  裴姨沒有回頭,當即否認了這個可能。

  原因無他,只因為那冰飲里的迷藥是她親自選的,只要分量足夠連家禽都能放倒,更何況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

  過程沒錯人也沒錯,為何偏偏結果與她想的不同?

  難不成,那丫頭真的發現了什麼?

  想著,裴姨這才抬腳朝季念床邊走去。

  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眼前,季念下意識想要伸手去拉對方的衣角,「母親,阿念的頭好痛啊。」

  「再忍忍,府醫馬上就到了。」

  裴姨看了眼季念手上沾染的血跡,十分嫌棄地往後退了一步。

  季念的手沒有抓到東西,在空中虛抓了兩下便又落回到了床上。

  不過十五六歲的姑娘,身子本就虛弱,這會兒失了血臉變得比紙還要白,讓裴姨不由得聯想起了上一位相國夫人臨死前的模樣,心中愈發煩躁。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方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我剛離開一會兒就傷得這麼嚴重,難不成是府上來了刺客?」

  刺客是不可能有的,相國府守衛森嚴別說人了連只蒼蠅都難飛進來,姓裴的這麼說明顯是在嘲諷季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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