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天昏地暗鬼神驚!(6k!)
2024-09-23 11:43:17
作者: 億仟壹
第199章 天昏地暗鬼神驚!(6k!)
「奪妻殺子,天命人你該死!」
黃袍怪金甲燦燦,伸手召回七星寶劍,語氣滿是憎恨,令人不寒而慄。
「咳……」
陳褘咳出大口鮮血,氣息紊亂。
按理來說,以陳褘如今的心經道行,在放開心神調動魔性,顯化無上真魔相後,應當已然和大妖魔無異。
諸如這種開膛破肚,利劍穿心的傷勢,應當算不得什麼。
想當初黃風嶺時,他同黃風怪一番大戰,斗得自己五臟俱失,僅剩個皮囊都能活過來。
由此便可管中窺豹,明曉大妖魔的本事。
然而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黃袍怪手中的七星劍,那可是太上老君的寶貝!
專為斬妖練魔所造,遭其所傷,豈是那麼好受的?
七星寶劍,斬妖煉魔,最是克制陳褘的無上真魔軀。
胸膛這處大窟窿,怕是難以自愈嘍……
如今陳褘這般模樣,同黃袍怪這個昔日星君相比,反倒他更像個妖魔。
可……
他又能有什麼辦法?
陳褘抹掉嘴上血漬,轉而沉聲開口。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我並非你所言的那個天命人,你……找錯人了。」
黃袍怪聞言,似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祂手持七星劍,緩步靠近,口中言語含煞。
「欲加之罪?」
「天命人,哪怕你化成了灰,吾也不會認不出你。」
「昔年你途徑此地,明知吾與百花羞真心相愛,滿城愚民狼心狗肺,卻仍來拆散吾與百花羞。」
「甚至吾那兩個孩兒,都叫你摔成了肉餅。」
「奪妻殺子,害吾家破人亡,此仇不共戴天,吾豈能輕饒了你!」
「而今你竟然忘了?」
黃袍怪怒極反笑,模樣極為瘮人,妖氣陣陣。
一旁的百花殺,滿目擔憂,數次欲言又止。
陳褘聽到這裡,自知此番不能善了。
他穩住踉蹌的身形,不再壓制三心,咧嘴大笑出聲。
「是我忘了也罷,還是那壓根就不是我也好。」
「既然你要取我性命,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夠不夠格!」
「我的命!硬的很吶!」
陳褘話音落下,貪心,嗔心,痴心齊齊怦然跳動。
他哦不,是祂!
祂頸上四首,齊齊睜開眸子,或喜或怒,或哀或樂。
頃刻間,無上真魔相徹底顯化。
祂的身軀拔地而起,迎風便漲!
須臾之間,便化作百餘丈高!
陳褘的頭,頂破了浮屠塔五層,直抵六層。
祂隱約間,瞧見了手中拿著什麼東西的申猴……
陳褘的腳,踏破了浮屠塔冰霜路,徑直落到了浮屠塔第四層。
原本在此受苦受累,飽受生前苦難的支應僧,盡皆被踩成了黑煙,隨風消散。
『佛祠』內關著的肉身佛,同樣毀之一旦。
其內囚禁著的怨鬼,魂飛魄散,徹底解脫。
昔日種種,煙消雲散。
「火來!」
陳褘一言既出,嗔心便燃起業火。
這一次,祂並沒有用業火,去焚燒黃袍怪與百花殺,而是用於自焚!
但見業火焚身,噼啪作響。
原本束縛在祂腳上的繡花鞋,直接被燒成了飛灰。
「哈哈哈……」
「天命人,你曾經不是一心向佛,甘為靈山取經嗎?」
「而今這副模樣,你我到底誰是妖,誰是魔?」
黃袍怪見陳褘化作無上真魔,非但不怕,反而大笑出聲。
只不過這笑聲背後,藏了什麼情緒,無人可知。
「死來!」
陳褘眉宇間戾氣尤甚,頸上龍首滿目猙獰。
祂掄起化作數十丈的九環錫杖,便朝黃袍怪迎頭砸去。
黃袍怪不閃不避,架起七星寶劍,針鋒相對。
「咚!!!」
震天動地的響聲,迫使浮屠塔外的金甲大軍,齊齊捂住雙耳。
這一擊,雙方勉強平方秋色。
陳褘拼盡全力,略處下風。
然而陳褘卻不只雙臂可用,但見祂持起七彩琉璃盞,便朝著黃袍怪傾瀉七彩琉璃火。
黃袍怪雖強,但仍有弱點!
成也執念,敗也執念。
黃袍怪憎恨天命人,執念深重,若是遭七彩琉璃火焚燒,不死也得脫層皮。
不過很可惜的是,黃袍怪並非單打獨鬥。
「夫君!」
百花殺驚叫一聲,連忙祭出百寶囊。
「我有一把歪風摺扇,吹得歪風起,縱使火盛,也得熄!」
「快快變,快快變……」
百寶囊光芒閃了閃,從中躍出一把摺扇。
歪風摺扇朝著七彩琉璃火,扇了三下。
第一下,七彩琉璃火忽明忽暗。
第二下,七彩琉璃火化作火苗。
第三下,七彩琉璃火消弭殆盡。
陳褘見狀,龍首轉頭怒視百花殺。
不過下一刻……
「看劍!」
黃袍怪一劍刺來,迫使祂只得收回視線。
「咚咚咚!」
金石碰撞,廝殺數回。
只見九環杖與七星劍,對撞霞光如閃電。
悠悠冷氣逼人寒,蕩蕩昏雲遮嶺堰。
那個皆因舊怨帳,些兒不放善!
這個只為西天行,毫釐不容緩!
兩家各恨一般仇,二處每懷生怒怨。
只殺得天昏地暗鬼神驚,日淡煙濃龍虎戰。
這個咬牙銼玉釘,那個怒目飛彩焰。
一來一往逞英雄,不住翻騰杖與劍。
佛子神通大,星君本事高!
你來我往不相饒,不知誰是真魔妖。
生死不顧浮屠塔,都因天命走此遭。
「轟隆隆——」
矗立不知多少年月的浮屠塔,岌岌可危。
僅僅十餘回合,四頭八臂的無上真魔,便魔血染了青天!
四頭雖無恙,八臂卻遭殃。
黃袍怪昔日能同大聖,斗個五六十回合,不分勝負。
而今雖然看起來,不似當初那般威風,但也不是陳褘可以碰瓷的。
七星劍加幌金繩,更有百花殺這頭大妖魔,手持百寶囊掠陣。
此外黃袍怪還在浮屠塔外,布下天羅地網。
數萬妖眾,共成大陣,源源不斷供給於祂。
天時地利人和,陳褘皆不占半分。
在這種情況下,祂自然獨木難支。
初時陳褘還能仗著神通顯威,但僅僅兩三回合後,便被黃袍怪的七星劍打得找不到北。
八臂被砍得只剩三臂,其餘皆被黃袍怪嚼碎下肚。
若非陳褘放開心神,得龍君相助,恐怕這幾招都撐不下。
陳褘頸上龍首,愈發猙獰可怖!
龍君為了得那寶珠,可謂是用盡力氣。
這一路西行,龍君與陳褘,可從未有過這般配合。
「哈哈哈……」
「吾道是誰,原來是那頭白馬。」
「如今淪落這般模樣,不也是拜這天命人所賜,竟還要幫他?」
黃袍怪一劍盪去,逼得陳褘後退數步。
祂再度欺身而上,口中言語不斷。
「哦,對了,吾差點忘了……」
「你和這天命人早已不分彼此,都是一般貨色。」
「怪不得跑到吾這浮屠塔來,原來是看上了你那顆珠子。」
「不若這樣,你不是很會舞劍嗎?」
「再給吾舞一曲,倒也不是不能讓你死個痛快。」
陳褘頸上龍首聞言,勃然大怒。
祂貴為龍君,自詡真龍,何曾受過如此侮辱。
龍君口吐金風,吼聲如雷。
然而暫且不提,能否對那黃袍怪起到作用。
單單一位百花殺,便可憑百寶囊,擋下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又是三個回合。
陳褘手段盡出,仍是險象環生。
反觀黃袍怪毫髮未損,任何神通未出,哪怕就連異象都沒顯化。
僅僅只憑七星劍,便叫陳褘難以招架。
而正當陳褘左支右絀,身陷絕境,欲要拼命之際……
燦爛耀眼的日光與清淨柔和的月光,自天空猛地垂下。
一時之間,斗得不可開交的三頭大妖魔,皆是一驚。
「小老弟撐住……」
「老哥救你!」
只見將要坍塌的浮屠塔六層,一個瘦猴似的身影,上躥下跳。
他的手中,正高舉著一個不住崩碎的玉壺,不斷搖晃。
一輪日月自壺中緩緩飛出,高懸於周天星斗,輪轉不休。
頃刻間,壺中洞天外顯,同這塔內布下的層層禁制相互碾壓。
霎時間!
原本內有乾坤,自成一界的浮屠塔終於崩潰!
地動山搖,天崩地裂。
黃袍怪事先布下的天羅地網,止不住的碎裂黯淡。
祂瞧見此情此景,怒目圓睜。
黃袍怪待看清是申猴後,更是不由得怒罵出聲!
「六丁六甲?」
「好好好,虧得吾當初救你們出來。」
「賊子!竟敢壞吾好事!」
申猴嚇得一個哆嗦,連忙抓起壞得不成樣子的日月壺,溜之大吉。
他臨跑時,還不忘朝著陳褘大喊:「小老弟快跑!」
此時的陳褘,遍體鱗傷,好不悽慘。
在這種情況下,嗔心難以抑制,魔性大發。
哪怕此時是最佳逃跑良久,祂仍想同黃袍怪拼個你死我活。
幸好毗盧五佛冠,關鍵時刻護住了祂的靈性。
智慧光陡生,迫使陳褘驟然驚醒。
祂……他迅速反應過來,拼命調動業火。
於此同時,陳褘手中七彩琉璃盞蓄勢待發。
燈火一吹,一團滅世黑火飛出,焚天燒地,熊熊爆開!
其目標……正是搖搖欲墜的浮屠塔本身!
黃袍怪手中寶劍,七星閃爍,斬妖煉魔!
祂配合著耀眼星光,劈開熊熊黑火,猛地俯身護住了百花殺!
黑火迅速燃燒,順著壺中日月撐開的缺口,不斷擴大蔓延。
琉璃罩上的周天星光再度亮起,似要補救。
不過就在此時,錦繡錦繡黃花絹卻是微微一閃。
頃刻間,周天星光便旗鼓偃息。
黃袍怪似是心有所感,猛地抬頭不知看向何處!
浮屠塔內的業力罪惡,不知經過了多少孽債發酵,沉浸了多少日夜累積。
如今碰上這黑火,便好似烈火烹油。
而今助著滔天火勢,竟使整座浮屠塔都化作了火海煉獄!
浮屠塔外的金甲狼妖,哪裡見過這種情形。
零星黑火外泄,便燒得它們陣型潰散。
陳褘怒吼一聲,四頭八臂的百丈真魔身,手握禪杖奮力掙脫,徑直便浮屠塔寸寸打碎!
「轟隆隆——」
見證了寶象國興衰迭起的浮屠塔……倒了。
神足通!
陳褘毫不猶豫,趁機遠遁,消失無蹤。
……
這場大火,足足燒了一個時辰!
鋪天蓋地的滅世黑火,這才逐漸減弱。
「唰!」
劍光綻放,黑火被斬得七零八落,就此熄滅。
黃袍怪持著七星劍,緩緩站起身子。
金燦燦的黃金甲,此時被燒得宛如鍋底一般漆黑。
祂頭髮焦糊一片,就連其強悍的身軀,都在這滅世黑火的燒灼之下,有了不少崩裂發黑的痕跡。
唯有其胸腹前的一塊位置,幾乎毫髮無傷,僅有些許灼熱。
百花殺輕扶著黃袍怪,雙目之中帶上了些許晶瑩淚珠。
「夫君,你這是何苦?」
「我如今也是大妖魔了,你為何還如此護著我。」
「那和尚倉促催動的黑火,雖然厲害,但還燒不死我。」
「你……」
百花殺欲言又止,淚眼婆娑。
黃袍怪聞言,放開懷中的百花殺,微微嘆息一聲,卻是答非所問。
「娘子,倒是我小瞧了這天命人。」
「天命所歸,果然難違……」
「今日叫他逃了,恐有禍事。」
「我尚有不少靈丹儲備,傷勢恢復,不是問題。」
「夫人你本是陰鬼之軀,碰上這火,只恐傷了魂體。」
「有礙……日後復原。」
「我先去籌謀準備一番,夫人你好生休息吧。」
黃袍怪言罷,顧不得百花殺欲要挽留的態度。
祂當即飛起,化作一道黃煙遁離此地。
一眾狼狽不堪的金甲狼妖,見此情況,紛紛偃旗息鼓。
本來泫然欲泣的百花殺,看著黃煙離開視野,臉上淚珠漸漸收斂。
她看向身後不遠處的那堆墳冢,其上石碑被燒的部分焦黑。
然而饒是如此,這處離那黑火最近的地方,卻奇蹟般地未被崩碎。
很顯然,有人特意護住了此地……
孤零零的墳冢,部分土壤被燒化,露出小半截麻繩的繩套。
百花殺神情複雜,伸手輕輕撫摸著那塊,寫著愛妻百花羞的石碑。
良久,她長嘆一口氣,輕輕一拍……
整塊石碑轟然崩碎!
「夫君,我哪裡比不上她?」
「何苦如此,執著舊事。」
「妾身之名,可不是百花羞……」
天色漸晚。
倒塌的浮屠塔,一片狼藉。
碎石磚礫之間,一抹幽幽綠光,微微浮現。
毫無生息的骨女,悄然睜開了眸子,清醒了過來。
她動了動身子,轉而看向自己破碎的骨骼。
胸前的玉如意,安然無恙。
其上正散發綠芒,修復她這一身爛骨頭。
骨女見此,暗自慶幸。
若非菩薩賜下此寶,自己恐怕早就在這幾個大妖魔的對拼之中,粉身碎骨了。
好在一身白骨,恢復起來自身極快,不似尋常血肉般麻煩。
僅僅不到半柱香……
骨女身軀便恢復完整,骨骼上的裂痕嚴絲合縫,看不出半點粉身碎骨的痕跡。
骨女對此頗為滿意,自知此地並非久留之地的她,連忙從廢墟中站起。
她念動咒語,利用玉如意隱匿身形,馬不停蹄便朝寶象國外而去。
「如今那朵雙生花,落到了那和尚手裡,黃袍怪倒也討不到什麼好處。」
「只可惜沒能拿到雙生花,菩薩答應我的復生,怕是又沒著落了。」
「得速速回去,告知菩薩才是。」
骨女一路疾奔在街巷之中,顧不得身軀還有些許脆弱,就要返回白虎嶺,通風報信。
然而她還未走多久,異變陡生!
一個面帶笑容,看起來分外瘮人的大頭娃娃,攔住了她的去路。
它雙手扶著腦袋,搖搖晃晃,看起來分外喜慶。
骨女悚然一驚,不明白自己的隱匿法,怎得沒了用處。
她連忙回身望去,卻絕望的發現四方街巷,不知何時都被這些大頭娃娃,堵了個滿滿當當。
嗩吶聲響起,一頂大紅轎子被緩緩抬出。
黑心老太坐在轎中,裂開狐嘴,流露猙獰笑意。
「未曾想到白骨洞的貴客,今日居然來訪寶象了。」
「可否請貴客賞臉,同老身回宮去。」
「也好讓老身,好好盡一盡這待客之儀……」
……
陳褘艱難維持神足通,身形踉蹌不已。
他遠遁數里,直至遠離寶象國都城,這才一屁股跌坐在一條小溪邊。
「好生厲害的黃袍怪……」
「此仇我記下了。」
此番寶珠未能到手,反倒徒惹一身騷。
一身傷勢慘不忍睹,難以自愈。
他著實咽不下這口惡氣!
不過……
咽不下又能怎樣?
那黃袍怪如此強大,更有寶貝傍身,處處讓他吃癟,遠勝以往任何妖魔。
這樣的存在,他真的還要觸其眉頭嗎?
此番歸根結底,還是他受了白骨菩薩利誘,自己惹出來的是非。
可……
那寶珠涉及龍君,同自己也有脫不開的關係。
他哪怕沒有白骨菩薩利誘,恐怕來到寶象國後,也會想法子去取吧?
陳褘身後的眾生執念,七嘴八舌,喋喋不休。
一時之間,使得他心煩意亂,腦海中的思緒,都變得自相矛盾。
陳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自知這是因為受創,從而生出了魔障。
他捂著胸膛處的大窟窿,開始默誦心經。
胸膛處的鮮血,已然被業火燒乾,不再湧出。
此等傷勢,若非他意志遠非常人,恐怕已經倒在了寶象國。
「申猴,戌狗,六丁六甲……」
半晌,陳褘壓住魔障,思緒得以平復,這才思索起了方才之事。
想不到……
申猴那傢伙口中的日月壺,竟然還有那般能耐。
幸好自己留了個善緣,將其從浮屠塔內救出。
若不然,沒有這個善因,怕是就沒有這傢伙竊來日月壺,撐破浮屠塔的善果。
適才釋放滅世黑火時,他曾特意避開了申猴逃竄的方向。
如今也不知道這賊猴子跑出來沒?
「罷了,罷了……」
「戌狗那傢伙,似乎還欠我顆仙丹。」
「去找他討個丹吃吧……」
陳褘踉蹌起身,狼狽不堪的模樣,頗似喪家之犬。
經此一役,倒是讓他長了個記性。
強中自有強中手,能人背後有能人。
他如今這堪比大妖魔的道行,放眼這西行路,還是不夠看啊……
陳褘搖了搖頭,腳下生蓮。
他身影閃爍間,消失於天地。
陳褘有戌狗留下的狗毛,用作氣息牽引,想要尋到他自然不難。
大約半個時辰後。
陳褘看著狗毛所指引的所在,不禁面露狐疑之色。
只見前頭山巒,宛如碗狀,石崖高萬丈,山大接青霄,根連地厚,峰插天高。
兩邊雜樹數千科,前後滕繞百餘里。
山峰石壁之間,依稀能看出一處洞府,好似座寶塔倒塌之形。
也不知是被誰砸得山巒崩裂,大塊巨石掩住了入口。
而門上裂開的白石匾,依稀可見波月洞三字,只是早已殘破不堪。
陳褘萬萬沒有想到,戌狗這廝為了煉丹,居然跑到了黃袍怪原來所居之處!
若不是他察覺到此處,並無其它氣息,恐怕早就開溜了!
「戌狗!」
陳褘拍門叫嚷,門前的巨石,猛地轟隆滾開。
戌狗毛絨絨的狗頭,從中鬼鬼祟祟的探了出來。
戌狗正要打聲招呼,眼睛卻瞥見了陳褘胸前的窟窿,登時便被嚇了一跳。
「好漢!您怎麼傷的如此之重,快快進來說話!」
戌狗見恩人傷重,著急忙慌的便將陳褘,迎進了洞門。
陳褘直至此時,這才發覺波子洞內,竟是被整齊灑掃過。
四周洞壁,分門別類的放置了些許,或生或熟的藥材,以及炮製藥材的器具。
一座丹爐被放在洞府之中,其內烈火熊熊燃燒,藥香瀰漫,似是正在煉製丹藥。
「你這傢伙,洞府打理的倒是不錯……」
陳褘由衷讚嘆,一時有些唏噓不已。
他在浮屠塔內,打生打死,險象環生。
反倒戌狗這個連狼妖,都打不過的傢伙,卻能過得如此滋潤。
陳褘心中艷羨,不由得有些吃味。
戌狗倒是沒注意這些,他急匆匆的打開丹爐,從中請出一顆形如白玉,尚在冒著熱氣的丹丸。
「天地萬物皆爐鼎,唯有上品得我心。」
「好漢,近日來材料不足,時間也不充分。」
「小神這爐丹丸,也就這顆靈丹,可療些傷勢……」
戌狗訕笑著將丹丸遞給陳褘,隨後搓了搓手。
「好漢你先服著……」
「誒,只可惜丹材不足,煉不得真正的仙家靈丹。」
「若不然,保准叫好漢開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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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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