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補救,免費)則天大聖,李節度向你問好
2024-10-01 18:47:17
作者: 吃不起肉肉
第181章 (補救,免費)則天大聖,李節度向你問好
「你當時託夢於孤,甚是哀切,對孤哭訴道:
「『閻王爺言說臣妾陽壽未盡,是御醫無能,將臣妾草率收屍』。言
「孤思念愛妾思得痴了,便趁夜令人將你從停靈的感業寺偷偷帶回,在原本的棺槨中藏入另一具女屍。
「帶回一看,你果然氣息尚存,便急忙差遣民間神醫,竟真的將你救活了!」
次日一早,太子李承乾握著武媚娘還剩下的左手,溫存地扯著將她從鬼門關拉回來的淡。
經過一天一夜的輾轉反側,武媚娘終於慢慢接受了自己殘疾的事實,心緒平靜了下來。
至少在李承乾面前,可以裝出平和中帶著淡淡憂傷的破碎感。
她同樣溫存地與救命恩人李大郎對視,心裡的白眼卻翻到了天上去。
你繼續說,我在聽……
太子編出來的玄幻故事,她自然是不信的
眾所周知,太子爺的怪癖真吉爾怪。
誰知道他把自己的「屍體」背回東宮,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
只是自己也命不該絕,居然還留著一口氣兒。
「媚娘,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裡沒有外人,李承乾的言語動作很是大膽,儼然將父皇的妻妾當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武媚娘恭順地低下眼睛,微微搖頭:
「臣妾……記憶不是很清楚了。
「只記得陛下讓臣妾爬上燈台,點燃薰香,然後就……」
她痛苦地扶著腦袋。
站在他倆的角度,這事兒也純粹是場意外。
他們不知道,這事兒從頭至尾都是某位節度使布的局。
更不知道,是那節度使早早宣布放棄治療,干擾了對他懷有偶像濾鏡的御醫們的判斷。
才讓武媚娘在還沒徹底涼透的時候被「蓋棺定論」了。
不過,這並不影響武媚娘恰自己的人血饅頭。
她要勾起李承乾心中的火。
爭儲爭到深水期了,這位性格有缺的太子爺卻還是優哉游哉的。
不知是真的自暴自棄了,還是在暗中憋個大的。
不管李承乾是什麼想法,反正武媚娘是坐不住了。
年紀輕輕進了宮,什麼榮華富貴沒享受到,卻是在冷宮坐了好幾年牢,白白蹉跎了花樣年華。
現在更是稀里糊塗落了殘疾,丟了胳膊和眼睛,還落得個滿身瘡痍。
作為商人之女,她吃不了這麼大的虧。
已經付出了這麼大的成本,一定要連本帶利地撈回來!
哪怕,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你的意思……是父皇害你如此的?」
果然,李承乾聽了武媚娘誤導性十足的話語,當即色變:
「是因為父皇讓你點燈,爬上了這座搖搖欲墜的燈台,才讓你幾乎殞命的?!」
其實不是,其實是我想在陛下面前表現一下……
武媚娘當然不會這么正面回答。
但也不會簡單地撒個謊。
因為謊言可能被戳穿,招致反噬。
挑撥離間、搬弄是非的真正秘訣,是似是而非,引起目標的無限遐想。
在太子面前,武媚娘震怖得瑟瑟發抖,膽怯而恭順地說: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陛下讓臣妾做什麼,哪怕是赴湯蹈火……」
這句客套話都爛大街了。
卻在武媚娘故意營造出的語境下,顯得誤導性十足。
看著愛妾楚楚可憐的模樣,李承乾果然噌地燃起怒火:
「你真傻,真的!
「在宮中要處處小心!」
武媚娘只是低頭不答。
李承乾心中的怒火燒得越來越旺,坐立不安地拖著病腿,艱難地踱著步。
他也覺得,這世界上哪有這麼多巧合。
海池邊上這麼多燈台,怎麼就偏偏武媚娘攀爬的那座倒了?
不是事先專門修繕了一番麼?
到底是修繕,還是做手腳搞破壞?
而且好巧不巧,這起「事故」就發生在父皇面前,一下子殺死了兩人!
而另一位受害者王氏,同樣是有來頭的。
之前就聽武媚娘說過,王氏與楊氏、李明素來不合。
而楊氏和李明,現在正是父皇的心頭好、大寶貝。
如果利用一次「意外」,一石二鳥……
李承乾覺得自己發現了華點。
「難道是父皇?!
「父皇發現了你我的……關係,一怒之下,便要殺死你?!」
他心中一凜,緊接著又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沉的思考:
「可他為什麼不直接下詔,處罰我等……」
武媚娘還是一言不發,坐等太子爺自己演繹。
「孤知道了,孤知道了!」
李承乾重重地坐在床沿,苦笑著搖頭:
「父皇是為了留著孤,讓孤繼續留在名為『爭儲』的蠱盅里,繼續和其他三位兄弟廝殺競合。
「如果孤因為兒女之事草草退場,如何砥礪三位皇弟,如何為大唐決出最強的那隻蠱蟲?」
對對對就是這樣,小太子為了爭儲想像力還挺豐富……武媚娘在心中為太子的「推理」鼓掌。
「果然,一切皆因父皇。
「我們兄弟骨肉相殘也好,你受盡折磨也罷。
「一切腥風血雨都源於他,都是因為父皇選不出理想中的下一任皇帝,只能效玄武門故事!」
太子的笑容帶著濃濃的悲哀。
「前幾日他關心孤的身體,孤還以為他還殘留著人性,對兒子們還是有舐犢之情的……
「沒想到,他對孤的一切關懷,不過是棋手對手中精美棋子的珍愛罷了……」
武媚娘眼神冰冷,偷眼瞧著不太理智的、陷入深深誤會的太子,進一步挑撥離間道:
「臣妾絕非想離間殿下與陛下的父子之情!
「殿下千萬別因此而憎恨陛下啊,千萬別因此動了不臣之心啊!」
「蠢婦!」李承乾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地指著她,眼神兇狠:
「你之前說,曾在立德殿打聽到了能殺人於無形的辦法。」
武媚娘臉色潮紅,獨眼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殿下不要啊~」
…………
「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受不得風寒,所以先在這間屋裡待著吧,切不可外出讓人發現。」
李承乾再三警告,沉著臉離開了。
武媚娘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再也維持不住溫順的表情,歇斯底里地將枕頭扔到地上。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遭這樣的罪!」
從行動自如的後宮嬪妃,退變成了身體殘疾、只能仰賴太子而活的附庸,她的內心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只是為了討好太子,她才不得不裝出逆來順受的模樣。
「既然發現我沒死,大大方方地告訴皇帝就好了,何必整這一出金屋藏嬌?
「不就是為了圈禁我、獨占我麼!」
武媚娘一眼就看破了太子的小心思,心裡的憤恨更上一層樓。
她以為自己騎上了太子的快馬。
但當她發現這匹馬根本沒有幹勁兒的時候,她也想過及時跳車重來。
李泰、李治,都是備選。
但李承乾這一手讓她「社會性死亡」的騷操作,等於把她徹底綁定在了李承乾身上。
不管樂不樂意,如今她只剩下幫李承乾爭奪儲位這一條路了!
「太子殿下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在不犯病的時候還是有心機的。
「只要讓陛下……還是很大機會的。
「但他和他爺爺一樣優柔寡斷,如何讓他快點決斷?」
撒完了氣,武媚娘冷靜了一些,在床上待著氣悶,便挪著病軀到了窗台邊。
這間小屋坐落在東宮的庭院深處,四周林木環繞,很是幽深,平時沒什麼人來。
呼吸著屋外的新鮮空氣,武媚娘的心徹底沉靜了下來。
「李明的這方法,雖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讓皇帝狀況惡化、乃至崩逝,但太花時間了。
「萬一在此之前,爭儲就塵埃落定……
「得尋個契機,讓太子堅定弒君的決心!」
她正發散著思緒,恍惚覺得,眼面前好像閃過一個人影。
但定睛一看,卻又什麼都沒有發現。
是錯覺麼……武媚娘喃喃著,忽覺身體一陣虛弱,額頭明顯地滾燙起來。
「嘖,這副身體……還是得先休息……」
武媚娘再閒不住,也只能無奈地遵醫囑,躺回床上。
…………
「明爺明爺,有鬼啊!」
太極宮直通東宮的大門、武德門前,李明抱著胳膊皺著眉,聽著細作胡三娘的匯報。
端午節那起事故以後,作為那座出事燈台的直接責任人之一,這位存在感稀薄的宮女自然免不了分鍋。
今年的工資是別想要了,太極宮正宮也是混不下去了,慘遭調崗,一腳踢去了東宮。
當然,這是楊氏與李明輪番求情、從輕發落的結果。
李世民也覺得,揪著這些小卡拉米「問責」沒什麼意義,就這麼不痛不癢地處理了。
如此一來,十四奸黨的觸手就順利伸進了東宮。
「放心,就算有鬼也不會弄死你的,否則你也化成了厲鬼,對方豈不是很尷尬?」李明安撫道。
「這樣哦?」
胡三娘歪著腦袋思考了一下,還是忍不住瑟瑟發抖:
「不行,我還是怕。我覺得那鬼就是來找我索命的。」
「你到底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心虛成這樣……」
李明正抱著胳膊說風涼話,猛然想起了自己最近在宮裡乾的、某件傷天害理的事。
「等等,你見到的該不會是……」
「就是端午節那天晚上,我利用意外殺死的人……」
胡三娘心有餘悸地咽了口水。
李明頓時感到頭皮炸裂,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了王姨娘的無頭屍體,對著空無一物的銅鏡貼花黃……
「是那當時還留有一口氣兒、被您吆喝御醫硬塞進棺材的妃子,常來立德殿串門兒的小長舌婦。」
武媚娘?!
是她,她居然還沒涼透……李明心裡咯噔。
我去,原來氣運之子、版本答案不是唐高宗李治,而是武周武則天?!
當時雖然武媚娘還剩最後一口氣兒,但礙於現場人多,李明沒法補刀。
沒想到,被這貨尋著機會揭棺而起!
哪個環節,到底哪個環節出了破綻,讓她逃出了生天……
「等等,你現在在東宮當值,也就是說……
「武媚娘在東宮?」
李明大為疑惑。
「嗯吶,在庭院深處一個沒人樂意去的小屋子裡。」胡三娘委屈地說:
「因為我是新來的,被領班欺負,打發去那裡打掃衛生了,這才發現的。」
啊……李明立刻就懂了。
好傢夥,咱的皇兄金屋藏嬌啊。
看不出來哦,還以為承乾老姐只對男人感興趣啊。
還是說,這是武媚娘的天賦被動?
天然地對老李家的子孫魅力+3?
問題是,接下來該怎麼做?
向皇帝老爹舉報,太子爺淫亂後宮?
不行。
知道太子居然對女人也有興趣以後,李二大概率會心花怒放吧。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承乾老哥沒有深刻體會到的是,他對男色的嗜好其實是爭儲路上最大的障礙之一。
雖說人的醒脾是自由的,私底下怎麼玩都行。
但作為國君,明面上總得有個皇后(生理性別為女),並且生個大胖兒子吧。
不然大唐未來咋辦?
如果自己亂舉報,讓李世民驀然發現,太子居然女的也行。
那個政治生物雖然表面可能會生氣,但心裡絕對是暗爽的。
愛屋及烏下,對給自己戴綠帽的武媚娘,甚至都有可能輕拿輕放。
在威嚴和與太子的關係中,那貨肯定選擇後者沒跑了。
甚至不排除他成人之美,索性把這不乾淨的妃子賜給大兒子。
畢竟李唐皇室內部本來就亂糟糟的,而李世民對武才人並無寵愛。
這種「彰顯父愛」的舉動,李世民是做得出來的。
「我這不是給太子移除了重大debuff,給他的隊伍里新增一個神隊友,還讓我自己成了亂舉報的小人嗎?」
這種蠢事,李明是不乾的。
所以,還是老辦法——
大難不死,必有補刀。
武媚娘必須死。
「奶奶的,和那長舌婦爆了!
「老娘翻窗進去,給她腦袋上來一起子!」
胡三娘鬥志爆棚,大有捨生取義的使命感。
「別別別,不至於不至於,你冷靜一點。」
李明及時叫停了肅反委員會的冰鎬反托派行為。
雖說慈不掌兵,但他也不可能把密探的生命隨意揮霍。
更何況,如果拔出蘿蔔帶出泥,沒有收拾乾淨首尾,把自己牽扯了進去,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樣,又回到了老問題。
在宮中,如何不動聲色、自然而然地殺死一個人?
不是一般的人。
而是死裡逃生、渾身瘡痍、正在恢復期的重傷員……
「辦法倒也不是沒有……」
李明仰著腦袋,仔細地思考著。
「明爺,讓我怎麼做?」胡三娘手痒痒。
李明低下頭看著她,道:
「先用細密的麻布,做兩隻蒙面口罩。」
…………
「殿下請留步。」
看門將軍又雙叒叕在宮門外攔住了問題兒童李明。
「又來?」
李明用口罩緊緊蒙住了口鼻,但嫌棄的表情依舊滿溢而出:
「你上次把泰哥蟲子玩死了,害得他連續幾天吃飯不香。
「這次又要闖什麼禍?」
都六月了,寧蒙著面紗不熱麼……看門將軍搞不懂皇族的這些怪癖,也不想搞懂,面無表情地揮了揮手:
「恕在下失禮了。」
接著又開始搜身,又從他懷裡摸出了一個布包。
裡面是一團團黏糊糊、沾著半透明神秘液體的草紙。
倒霉的看門將軍立刻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這……勾芡?」
他儘量往好的方面猜。
李明笑容溫和:
「你再猜?」
…………
「我把侯寶琳的鼻子都擤腫了,才收集到這麼多鼻涕,你一定要好好使用。」
武德門外,李明戴著口罩,細細叮囑同樣戴著口罩的胡三娘。
「必不辱使命。」胡三娘點點頭,結果這包紙,下意識地想松鬆口罩,透口氣。
「別別別!否則你也會生病的。」李明制止了她的不衛生行為。
胡三娘有些疑惑:
「只是,這不過是孩童的鼻涕而已,有必要這么小心嗎?」
「現在換季,風邪傷寒可厲害了。」李明嚴肅地說:
「你不知道,侯寶琳生病傳染了侯君集,侯君集又傳染了其他大臣。
「現在朝廷病倒了一大片,不少老臣都告假回去歇息了。」
不來點勁爆的病原體,怎麼殺滅武則天這個最大的bug?
受傷以後,最大的殺招不是傷口本身。
而是感染。
古代沒有抗生素,受傷後能不能活下來純看命。
點兒背的,擦破點皮就可能感染而死。
命硬的,也許斷條胳膊也能挺過來。
武則天渾身是傷,又在這轉熱的六月天。
傷口感染肯定很嚴重。
也就是說,她的免疫系統現在肯定是拉滿了的。
這時候,在她房間裡再釋放一點病原體,給她的免疫系統再上上強度,會發生什麼?
普通人頂多噴嚏咳嗽、難受幾天的病,攤在她這樣的重傷員頭上,很高概率演變成致命的肺炎。
即使在醫學發達的現代,許多好不容易救活的重傷員、燒傷員,最後就是感染肺炎去世的。
「那……我知道了。」胡三娘鄭重地接過這一包殺招:
「如果不起效,老娘直接給那長舌婦開瓢!」
留下這句極端發言以後,胡三娘便轉身穿過武德門,很快隱入了東宮的背景之中。
…………
「咳咳。」
武媚娘渾身乏力地靠坐在窗邊。
自從醒來以後,她的身體狀況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每況愈下。
高燒不退,兩肺像是變成了兩坨爛泥,呼吸都帶著沉重的水音。
喉嚨卻像是著了火,每咳嗽一聲,都疼得像火燎一樣。
今天終於好了一些,她便坐在窗邊透氣。
「這是……」
她迷迷糊糊地發現,窗台下的角落裡,散著幾張皺巴巴的紙團。
好像本來浸了水,後來又干透了的。
「也沒人……打掃……」她艱難地罵了一句。
這裡是太子金屋藏嬌——或者更確切地說,軟禁自己的地方。
自然是不會有什麼不長眼的宮人靠近。
這裡只有她和太子二人。
指望太子打掃衛生,那是想多了。
還是得自己來。
「真……噁心。」
武媚娘緩緩下腰,去夠那紙團。
眼前一黑,腦袋一沉,就這麼倒載了下去。
…………
「唉……」
孫思邈——現在的身份是神醫葛洪——搭著武媚娘的脈,沉重地搖搖頭。
治外傷他還可以,但面對這麼嚴重的肺疾,他也無能為力。
神醫再神,也不能手搓青黴素。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李承乾手足無措,漫無目的地在屋裡來回踱步,即使病腿滲出血來都懵然不知。
「沒辦法,這種肺疾在軍中傷員之間也很普遍,幾乎是不治之症。」
孫思邈緩緩起身:
「人各有命,她也盡力了,請殿下節哀。」
他不動聲色地往門口挪。
「李……承乾……」
昏迷之中的武媚娘醒了過來。
「媚娘!」
李承乾像發瘋了一樣撲了上去,緊緊握住她的左手。
老孫適時地溜了出去,藥錢也不敢要了,深藏功與名。
看來這次又得改名啦,改姓李,叫時珍如何……他在心裡嘀咕著。
「我……」
武媚娘仰面躺在床上,睜開眼睛,淚水呼啦啦地流。
「別胡思亂想,你會好起來的……」太子哭成了淚人。
武媚娘的眼裡根本沒有痴心的大郎,她獨眼圓睜,不甘心地瞪著天花板。
「我……不……甘!」
她猛然坐起,幾乎是吶喊出了最後一個字,哇地咳出一口膿血。
接著,便重重摔回了床上,仰面朝天,睜眼一動不動。
李承乾把頭埋在膝蓋里,握著武媚娘越來越冰涼的手,嘴裡神經質地小聲喃喃:
「全是因為他,全是因為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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