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賜座!

2024-09-12 09:48:18 作者: 十三把刀
  只是,得到消息之後,林寒並未直接回院,他也沒興趣為了這樣一個冠冕堂皇的公子哥等候。

  不過,他們不著急,卻有人著急了。

  宰相府的一些僕役匆匆來找了林寒,大街上,就說請他去宰相府參宴。

  林寒並未拒絕,滿面紅光地答應了下來。

  及至戌時,林寒才大搖大擺地來了宰相府。

  家老早已經在門外候著了。

  他引林寒跟自己過去。

  不過走到半路的時候,他突然輕聲提醒林寒說道:「林寒殿下,我家公子性情傲慢,今日宴會,若您需要,大可找個理由,不來參加。」

  家老為何要提醒林寒呢?

  當然不是他好心。

  這是宰相司隸赫特意的安排。

  林寒若退,他自是丟人,此事不用多久,就會在大夏帝都洋洋灑灑傳開。

  倘若他參加了,家老已經提醒,這一切皆是宰相的大公子傲慢所致,與宰相毫無關係,林寒丟了人也是他自己無知,自大。

  所以家老才會有此等提醒。

  林寒何其聰明?家老心中作想,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卻不是林寒可以做到不動聲色。

  他只笑呵呵地說道:「沒事,帶路吧。」

  家老答應一聲,便是引得林寒朝著大廳走去。

  此時舞女裙擺飄飄,宰相府內燈火通明,仆奴疾步匆匆,霎時熱鬧。

  林寒剛到前方不遠處,便聽得前方廳堂之中傳來陣陣嬉笑恭維討好之聲。

  「司馬都尉,您可是煌煌大才,此次回來,必是勢在必得!」

  「對,對,對,我看,司馬都尉跟夏靜怡公主乃是郎才女貌,天地絕配。」

  「再者,咱們司馬都尉,馬上可帶兵打仗,定乾坤,馬下可提筆治國,安天下,端的是文武雙全!」

  「好!好一個文武雙全,此話,本都尉喜歡聽,來了,浮一大白!」

  說罷,他已經將海碗端起,汩汩飲下。

  一碗酒下肚,他頓時雄心高漲,大有勢在必得之態。

  面對眾人的吹捧,他也是絲毫不謙虛,只是哈哈大笑,應酬著。

  林寒聽到大廳中歌舞昇平,大笑連連,吹噓不斷,便是不由兀自嘟囔了一個字:「蠢!」

  要知道,在府衙之中,沒有城府,別人吹噓便自覺牛逼哄哄,如此沉不住氣,沒有大夏宰相庇佑,這個公子哥都難活過一年。

  此般招搖,最是容易引來殺身之禍。

  關鍵是若此般招搖,有實力到也可,若他像是他父親司隸赫那般,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到也可這般,他偏偏還就是個紈絝子弟。


  他不是蠢是什麼?

  林寒吐出這一字之後,便已經大搖大擺走來。

  等他一進來,酒宴中的熱鬧氛圍頓消。

  一時間那些面紅耳赤,嘴角仍有酒水的貴胄公子們紛紛扭頭看向了林寒和田七。

  司馬行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瞬間像是一隻捕獵的老狐一般,眯成了一條縫。

  隨後他對著舞女,樂師一擺手。

  舞女,樂師瞬間安靜了下來。

  司馬行便大聲問道:「廊下可是大梁之子林寒?」

  雖說大梁遠不如大夏這般強勢,地大,富有,但是林寒身為皇子,而司馬行只是宰相的兒子,自然他應該還是很客氣地稱謂林寒的。

  他當是稱呼林寒為殿下的。

  但此刻,他偏是故意喊林寒的名字。

  意在挑釁林寒。

  家老這會已經偷偷離開了。

  田七一聽司馬行如此喊自家殿下,頓時就有些來氣了,這司馬行未免膽子忒大了些,如何能喊林寒殿下本名的?

  他咬著牙就要為林寒爭辯。


  不過林寒卻笑呵呵的一擺手,那樣子好像他就不會生氣一般。

  司馬行一見他攔著自己的僕從,心下更是輕蔑。

  嘖嘖,身為一個皇子,竟然此般窩囊,笑煞人也!

  林寒仍舊是一副沒有看到般的神色。

  實際上,他根本就不在乎司馬行是怎麼看的,因為司馬行在他眼裡,真就是一隻螻蟻。

  和螻蟻生氣,那自己不也是螻蟻了麼?

  所以林寒便是一笑:「是。」

  「好,好,好!」

  司馬行一拍手:「接著奏樂接著舞!」

  馬上他就開始忽視林寒了。

  偏在此刻,旁邊的御史之子孟強故意高聲提道:「司馬都尉,您還沒給林寒賜座呢!」

  他這會故意用了一個「賜座」,分明是降低了林寒的身份。

  賜座這兩個字只有上對下才會用到。

  他們如此蔑視林寒,田七咬得牙齒咯吱作響。

  林寒卻根本不為所動,只是笑呵呵地看著。


  司馬行這才故意一拍腦門,搞得自己好像真像是喝多了一般,之後便道:「來人,廳外鋪一草蓆,準備一張木案,給這……這林寒準備一些酒肉,吃便是了。」

  他口中十分輕蔑。

  林寒哈哈一笑,大跨步就往那邊走去。

  田七一驚,就想開口問林寒如何能忍這般屈辱。

  偏是田七沒問出口的時候,服刑司大臣之子鄭浩南便開了口笑道:「此事不得記入史冊,煌煌大梁皇子,位慶祝大夏宰相之子,司馬都尉回都,特坐廳外草蓆陪飲?」

  他剛說完,就故意看向林寒,看林寒如何說法。

  林寒看著這些貴胄公子這般愚蠢,便又是一笑:「這話說得真是荒謬,正所謂,客隨主便,主寒酸,客則寒酸對待,主富有,客則富有對待,視為正道。」

  「既然司馬大少如此寒酸,那我林寒坐這般草蓆似也並無不妥,不是麼?」

  隨著林寒這極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原本笑著,正等著看林寒的笑話的司馬行,臉上的笑容在剎那之間就凝固了。

  這偏偏是他自己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可能說什麼?不能!

  他要說硬懟林寒,便是有失體統,反而失了風範。

  明知這是啞巴虧,他還不能不吃。

  而鄭浩南就面色更難看了,甚至於瞬間就變得煞白一片。

  他本是想拍司馬行的馬屁的,可這結果是馬屁沒拍好,反而讓林寒借力打力了。

  這司馬行要是怪罪下來,別說他倒霉了,他爹都得跟著解甲歸田,搞不好還要面臨牢獄之災,自然是嚇得臉色一陣蒼白。

  而司馬行也當真就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都怪他多嘴……搞得他騎虎難下,只能是臉色比吃了蒼蠅還難看地說了句:「賜座,廳內右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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