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今夜有大霧
林寒瞟了他一眼說：「你先回去。」
「遵命！」
林輝倒也沒有拒絕。
只是回到幕府之後，他暗中把手下人召集了過來。
此刻他的臉上再沒有了笑容，猙獰得像一頭野獸。
在城牆上那會，他感覺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
多少年來，從未有人敢跟自己這麼說過話了。
他是封疆大吏，不是小兵崽子。
林輝的幾個手下大將一個個喘著粗氣。
有人一咬牙說：「大人這個林寒欺人太甚，我等不如連夜將他宰了，然後反了大夏，自立為王！」
「對！」
魯百奉雖然趴在床上，但一聽他們說要反天，他頓時嚇壞了，連連擺手：「不行，不行。」
大夏兵強馬壯，加上文帝正是壯年，他是雄主，不是庸主，真要內亂打起來，他能很快平定。
他說：「諸位將軍的父母，家人都在大夏境內，文帝那等人不會等你們攻打到皇都再殺人的，他會直接誅殺諸位的九族，就是他手下出征的大將的。」
「再說了，咱們林司督本來就是南疆的封疆大吏，跟皇帝老兒有什麼區別？林寒終究不會在南疆待太久，為了這麼一號人謀反，你們值麼？」
眾人瞬間沉默了。
林輝咬著牙問魯百奉：「那就沒有殺了林寒的辦法嗎？」
魯百奉的眼睛急轉，說：「有，咱們不是已經跟金人合作一次了麼？」
眾人狐疑的看著魯百奉。
一個大將對魯百奉說：「軍師大人，你就別吞吞吐吐的了，你直說，怎麼個做法？」
林輝想了想說：「我們可以差遣一支金人小隊……」
此時林寒也已經回府，他飛鴿傳書給了大夏文帝一封密信，這份密信是讓文帝差遣一支五百人的新軍小隊秘密趕來，快馬兼程，最好五日內趕到。
信鴿的速度很快，只需幾個時辰就可到達國府，這比信使快得多，也安全得多。
他知道林輝這些人要做什麼，但有他訓練的五百新兵就足以對付突如起來的危機。
只是，此刻的金人將軍大帳之中卻並不安逸。
金人已經聚將了。
金國泰合將軍正凝眉看著林輝差人送來的密信。
他把密信傳給眾人看說：「你們覺得林輝是什麼意思？」
「泰合將軍，我覺得這林輝再耍我們。」
「不錯，他先前有言，只要林寒一到，我們協助他殺了林寒，他就放我們進城燒殺劫掠一番，可現在林寒已經來了一日了，他們卻沒有別的動作。」
「對，還要讓我們做這做那，這老小子就是看我們金人好欺負。」
泰合將軍說：「那諸位的意思是？」
「打！巫師說，今夜會有大霧，咱們趁著霧色，直接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好！」
泰合將軍一拍手：「就這麼定了。」
金人巫師算準今天晚上會起霧，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林寒也看出來了。
白天的氣息明顯感覺潮濕了不少，這個季節晚上會更冷，冷熱交替，加上濕氣如此地大，讓林寒算準今天晚上會起霧。
大霧來臨，是金人偷襲的最佳時機。
林寒冷笑，林輝還想跟金人達成合作，不過今夜金人就會給他致命一擊。
林寒用飛鴿傳書回大夏國府之後，就即刻到了幕府大院，讓人擂鼓聚將。
巨大的鼓聲在整個幕府中迴蕩著。
本來正在商討著對付林寒的林輝幾人聽到聚將鼓被敲響，都是一個愣怔。
但就這麼愣神的一會功夫，第二通聚將鼓再次響起。
大夏法令：逢戰事，除外出作戰，布置的將軍，聚將鼓響三通，遲到者斬立決。
所以聽到第二通聚將鼓響起的時候，幾個人也不敢愣怔了，匆匆忙忙就往幕府的會師大院趕去。
等他們到了之後，就見林寒正坐在主將位上，夏靜怡，郭正強，田七三人則分坐左右。
而林寒就這么正襟危坐的閉著眼睛，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
林輝看到林寒這樣，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幾下。
裝逼！
他倒要看看林寒聚將到底所為何事。
「總督。」
林輝等人不動聲色地一抱拳。
林寒指著四周的座位道：「都坐吧。」
眾人坐下，林輝才問林寒：「總督大人聚將所為何事？」
林寒說：「今夜有大霧，金人必然會偷襲。」
林輝聽到林寒這話，和眾將對視了一眼，緊接著就冷笑了起來：「起霧？總督這朗朗乾坤如何會起霧，莫不是總督會方術，能掐會算？」
這話分明就是諷刺林寒。
大夏將軍最是不相信方士這些東西了，用大夏將軍公認的一句話說就是，要是方士有用，要他們這些將軍和士兵做什麼？
林寒自然是聽得出他話中的譏諷的。
他冷笑著說：「白天濕氣如此之大，太陽卻如此毒辣，而這個季節夜間極冷，冷熱對沖，便會起霧，難道司督不知沸水澆在寒冰上會有騰騰白氣麼？」
緊接著他的面色又是一沉說：「身為司督，不懂天氣變化，如何帶兵打仗？」
林輝本想打林寒的臉的，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林寒會突然來這麼一句。
就這一句話，把他嚇得頭上直冒虛汗，趕緊站起身，拱手說道：「林輝知錯了。」
林寒這會不想跟他計較，帳等後面再算。
他現在最擔心的還是金人今晚的進攻。
把他們全部聚集到這裡，也是告訴他們，金人要違背他們之間的約定了，更是在警告眾人，他林寒什麼都知道，如果聰明的話，現在就老實點，他可以既往不咎。
林輝是司督，林寒的警告他當然心裡清楚，不過，讓他真的學乖，他並不願意。
但今天的戰事，他肯定得配合林寒的，如果今晚有戰，他不敢私自放金人進來。
果然，他剛想到這裡，林寒就說：「今夜戰事，我們提前做預備，我也猜到了金人會打什麼地方，都給我聽好了，金人如果衝破第一道防線，斬防線的軍中司馬。」
「他們衝破第二道防線，斬總將，衝破第三道防線，我在內所有參戰總將一律處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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