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尾聲
通天閣內，空空蕩蕩的，就連一直守候在這裡的紅潮都不見了蹤影。
女媧親手創造出來的五色使者，就沒有一個是和女媧一條心的。就連一直守在女媧身邊的紅潮，也是因為沒有主見，才會將臣讓她幹什麼，她就幹什麼。
甚至黑雨和藍大力還巴不得女媧死了才好呢。
但是他們都忽略了一件事，她們都是女媧用五色石隨手製造的生命，製造他們時可沒有如同製造人類那樣盡心竭力。
當女媧隕落後，他們為什麼認為自己還能夠留存於世上呢？
所以在女媧的元神徹底消散後不久，五色使都跟著消失了。
一陣空間波動之後，一個女子扶著將臣出現在了通天閣之中。雖然她在最後，救下了將臣，但將臣也已油盡燈枯。處於生命的盡頭，他也清醒了過來，臉上的戰紋盡數褪去。
於是女子在將臣的指引下，帶著他傳送到了通天閣內。
將臣掙扎著坐到女媧平時喜歡坐的那張椅子上，面前的桌上有一瓶開了封的冰酒，似乎被人喝了一口。而在椅子的旁邊，還有一張卡片，卡片皺巴巴的，似乎被人反覆搓揉過。
將臣攤開手掌，卡片飛入了他的掌心。他看了看卡片上的內容，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雖然你全程不在，但沒想到還是你傷我最狠啊。不過，算了……」
將手中的卡片扔掉，將臣這才看向這名救下他的年輕女子：「請問你是？」
「我叫明日。」那女子呆呆愣愣地答道，看到她這幅樣子，讓將臣有了一絲熟悉的感覺，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你為何要救下我？」
「我們是族人，我不能見死不救。」
「族人？」
接下來，明日就將盤古一族的使命，以及將臣為什麼會來到地球上，統統說了一遍。
將臣搖了搖頭：「我有記憶以來，第一個看見的人就是女媧。至於你說的那些事，我全都想不起來。」
明日搖搖頭：「女媧已死，已經不重要了。將臣，你的任務已經失敗了，需要和我回盤古聖地接受懲罰。」
將臣笑著搖了搖頭：「我已時日無多，也用不著懲罰了，就麻煩你讓我安靜地渡過這最後的時間吧。」
明日繼續說道：「只要回到盤古聖地，就能……」
還沒等明日把話說完，又是一道人影就出現在了通天閣里：「我就知道你沒有那麼容易死。」
來人正是李灼光。
將臣見到他也並不驚訝，只是灑脫地笑道：「你是來了結我的嗎？」
李灼光搖了搖頭：「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也沒有說謊，我的目標一直都是五彩神石。只是沒有想到，五彩神石並不是女媧肉身外側的那些石頭，而是女媧肉身的本身。」
「那你這次前來。」
李灼光指了指明日：「我是來找她的，但是沒有想到你也在這裡。」
將臣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李灼光也大概清楚。畢竟這裡是女媧最後住過的地方，也很有可能是她元神消散的地方。
李灼光看向明日：「將臣的任務失敗了，但是我代替他阻止了世界末日，所以我希望盤古族能夠對我有所表示。」
明日點了點頭：「你的要求很合理，請問我能為你做什麼？」
李灼光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一眼將臣：「你現在回到盤古族聖地還能活。」
將臣已經喪失了求生欲：「女媧不在了，我獨自活在這世界上，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李灼光搖了搖頭：「你會愛上女媧，是因為你失憶後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女媧，並與之相處了千萬年。如果你沒有失憶，作為一個監察者，一個活了無數歲月的盤古族，你還會愛上女媧嗎？」
將臣愣了一愣，按照李灼光所描述的情況想了一會兒，終究沒有想出一個能夠讓自己信服的答案：「我不清楚，因為我根本不知道我在失憶前是什麼樣子。」
「讓明日將你帶回去，將你的記憶重置到來地球以前，你是否會覺得好受一點？」
將臣拎起桌上的冰酒，灌上一口：「我雖然不知道以前的我是什麼樣的，但是現在的我，無法接受自己忘記女媧。謝謝你了，我的朋友。」
語畢，將臣闔上了雙眼，化作一捧光雨，便消失在了原地。
李灼光嘆了口氣，收拾好將臣未喝完的冰酒，準備離開通天閣。在將要他出門前，他轉頭對著明日說道：「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
明日未出聲，但是她跟上了李灼光的腳步。
Forget It Bar，今日不營業。
參戰和未參戰的人都聚在了這裡。
李灼光將那箱冰酒還給了馬叮噹：「退貨。」
馬叮噹的眼色明暗交雜，盯著那箱冰酒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最終，馬叮噹發現了放在箱子裡的卡片。她將之拿了出來，又好笑又好氣地看著李灼光：「這是你的手筆吧？」
「不用謝。」
心中湧起的怒火稍稍衝散了心中湧起的哀傷：「你從哪裡看出來我是在謝你？！」
李灼光指了指那張卡片：「看到卡片的第一個人是女媧，上面的褶皺估計也是她揉出來的。」
忽然，馬叮噹笑了，笑得淚流滿面。
李灼光又看向了在場的完顏無淚與完顏不破：「盤古族答應給我報酬，你是想讓你的妹妹變成盤古族人，還是變成普通人類。」
完顏不破：「人類。」
完顏無淚：「盤古族人。」
完顏不破驚愕地看了一眼完顏無淚：「我絕不允許……」
「哥啊，要是我老死了，你該怎麼辦？」
「生老病死本就是……」
「如果你這麼看得開的話，為什麼要找那永恆國度找了一千年。我以前一直都聽你的話，但是這次我要自己選。」
完顏不破還想說什麼，但是被自家妹妹的眼神逼得閉上了嘴。
李灼光再次環視四周：「還有人有什麼願望嗎？」
周圍的人想了想，最終況國華與況復生選擇變成了人類，至於其他人就沒有多的要求了。
李灼光看向明日：「我們的訴求很簡單，將況復生和況國華變成人類；將完顏無淚變成盤古族人；治好秦大牛的傷勢並讓他醒來；最後，帶我們去一顆有生命但是沒有智慧生物的星球。」
明日仰著頭，似乎在溝通什麼。李灼光不怕她不答應，因為對於盤古族人而言，李灼光剛才提出的要求，都易如反掌。
「我們可以答應你的訴求。」
聽見明日的回覆，Forget It Bar里充滿了歡呼的聲音。
這一晚，Forget It Bar的聚會進行到了很晚，就連明日，都被灌下了不少飲料和酒。再高度數的酒對她而言都只是飲品的一種而已，她也是來者不拒地好奇嘗試，最終她發現還是橙汁最好喝。
因為將臣的死亡，纏繞在馬家女人身上的詛咒，自然被解除，從今越往後，她們想怎麼哭就怎麼哭，可以談戀愛，可以嫁人，可以生孩子。
為此，Forget It Bar的老闆娘馬叮噹，宣布自己酒吧里所有的酒水全都任意免費取用，今晚不醉不歸。
李灼光在一旁撇撇嘴，明明酒吧里的酒水都被他買下來了，才幾天的光景，他不信馬叮噹還能又進一批。
不過他也眼尖的發現，在眾人都在狂歡時，馬叮噹獨自將那箱冰酒鎖進了酒窖的最深處。
這場聚會一直持續到了深夜，所有人都喝下了不少，有的人正趴在卡座上呼呼大睡，有些人則是拉著身旁的人正在說著什麼。
而李灼光向著同伴們使了個眼色，便帶著他們與明日走出了酒吧。在經過正在發呆的人王伏羲時，李灼光掏出了通天閣的鑰匙塞進了他手裡：「任老師，這是你中的獎，記得有時間去辦手續。
還有，我在通天閣里放了一隻石頭大螃蟹，那不是什麼好玩意兒，如果你打算搬進去，最好提前把它扔進馬里亞納海溝里。」
人王伏羲好笑地點了點頭，拍拍李灼光的胳膊示意自己知道。在艾莉亞娜經過他身邊時，他握住艾莉亞娜的手，似乎有什麼東西通過他的手傳輸了過去。
艾莉亞娜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人王伏羲隨意答道：「小姑娘，你的射術不錯，就是兵器不太趁手。盤古弓和伏羲箭我用了太多年，它們已經深刻在我們的記憶里無法抹除，這是我記憶的種子，但願能幫到你。」
艾莉亞娜雖然聽不懂，但還是點了點頭。
來到大街上，李灼光問向明日：「你打算怎麼送我們去生命星球。」
明日答道：「我先帶你們去盤古聖地。地球不是我們當初的唯一選擇，還有許多沒有選上的星球，我們也留下了坐標，只要通過傳送裝置傳送過去就可以了。」
李灼光點點頭，就要讓同伴們回去收拾行李。
卻聽見身後傳來的喊聲：「邪魔，你是要走了嗎？」
李灼回頭一看，是馬小玲。
他隨意地衝著馬小玲擺了擺手：「在故事的結尾自動退場，不是反派的基本設定嘛。」
馬小玲聞言，猶豫了一下：「你還會回來嗎？」
「也許會，也許不會，也許我回來時，已經過了千百年也說不定。」
「要是我不叫住你，你是不是準備不告而別？」
李灼光想了想：「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什麼？」馬小玲不知道李灼光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我們來此只是落腳而已，既然是落腳，當然也會很快離去了。不是不告別，是早就已經打過招呼了。」
「你就不能……」
「我經常去往一個地方，然後沒呆多久就會離開，每次離開都要與新交的朋友告別，次數多了，我也會反感。
所以，就這樣吧，我要走了，保重啊老馬。」
「再見，李灼光……」
（PS：今天應該就只有一章了，下午請假去醫院看病，回來的路上被一隻小貓咬了一口。兩月大的小貓咬人一點不疼，但是回來一看，破皮了……
唉，二級暴露，只能連夜去打狂犬疫苗，晚上的時間只夠碼一章了，我儘量把這一章碼長一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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