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陷阱

2024-09-12 10:01:28 作者: 貳苟
  穿前院,一段走廊後,看見中庭,再翻過遊廊欄杆,直穿中庭,便來到會客廳前。

  余良透過擋著大門的家丁的間隙看向廳內,一下就看見了眾人中間的圓胖身形。

  『媽的,都這個時候了,還敢開著門觀戰,是真不感到害怕嗎?』

  這次戰鬥余良負責的是張富貴,是斬首。

  他很清楚斬首張富貴的重要性:哪怕出其不意,亂了剩餘家丁的陣腳;但留著張富貴觀戰,家丁門會快速重新穩住陣腳。那麼天水村眾人面臨的危險會越來越大,增加變數。

  與家丁們一個對視,余良前沖,閃躲,避過長棍,躲過長刀,迎面朝著橫檔在大門正中間的那位家丁面門砍去。

  後背不管了,挨了一棍,長刀被趕來的隊友擋了一下,還是傷到肩膀;儘管吃痛,余良咬著牙,砍去的力道不減,讓家丁只得橫刀格擋。

  「哐」的一聲,柴刀卷刃,余良手被震得發麻。

  並且反彈的力道讓他身形後仰。

  接著這股力道,余良雙腿竭力前伸,帶動著上半身快要失控的後仰,一剎那的時間,他的身形竟從那家丁的胯下鑽進了會客廳,刀刃朝上的柴刀還順帶著給家丁襠部來了一刀。

  「誰擋誰死!」

  會客廳里,余良翻身大喝,直衝張富貴,後背依舊不管,沒時間去管,受傷就受傷吧。

  「啊!」

  女眷最經不起嚇,余良凶神惡煞的表情嚇得本是一團的她們瞬間潰散,全左右亂跑,卻又不知道該躲去哪兒,頓時,整個會客廳亂成一團。

  這樣反倒直接給余良讓出了一條通向張富貴,沒有阻礙的道路。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張富貴被嚇得失了神,其本人也不是習武之人,危急之際,也沒任何反擊手段,只是呆呆的瞪大著雙眼,滿臉駭然,一時間,本能的躲避行為都忘記了。

  余良大步一躍,柴刀斜劈,用盡全力。

  『噗』血水四濺,張富貴保持著瞪大雙眼的表情,脖頸上嵌著一把柴刀,被余良落下的身體壓著倒下,壓翻了八仙桌,最後砸在地上。

  「啊!」「啊!」

  隨即幾聲女高音差點掀翻整個會客廳,再然後便徹底安靜了下來。

  刀太鈍,力道還不夠,余良的思維誤導了,他以為能一刀斷頭;不過影響也不大,他抽出柴刀,按著原有的豁口再砍一刀,才將張富貴的人頭砍下高舉在手裡。

  「張富貴已死!」

  趕著進門救援的家丁們後背或多或少被天水村的人砍了不少傷口,卻還是差一點沒能救援。現在看見張富貴的人頭,又楞了一下,下一刻,五個家丁又受到了多刀亂砍,刀刀要害,沒過多掙扎,痛苦的死在會客廳中。

  「不管男女,全都蹲下,雙手抱頭。」余良一手提頭,一手拿刀指著廳內剩餘的人,大喝道。

  喝完這一聲,再看向心潮澎湃著,並沒有怎麼受傷的隊友們:「余田,餘興旺,林力強,你們這組人搜查所有房間,搜仔細點,不管廚子還是馬夫,全部趕來這裡,有反抗的,一律砍殺。」

  「陳有后,你們這組負責看管會客廳內的人以及大門方向,除了自己人,不准任何人進出,一有反抗也同樣砍殺。」

  「劉布,你們這組跟我來!帶上他。」隨意指了一個瑟瑟發抖丫鬟摸樣的女子,不再關注廳內被嚇破膽的其餘人,余良把人頭丟在屍體上,不做停息的趕向下一處。

  「我問你,張扒皮平常釣魚後將魚線等物放在何處?或是說這府內有沒有什麼細小堅韌的長線?」中庭內,余良一臉嚴肅的詢問著咯吱咯吱牙關打顫的圓臉丫鬟。

  「大爺,在那邊..」丫鬟伸手指出方向。

  「帶路!」

  丫鬟提著燈籠,帶著余良幾人走進後院,不一會他們踢開了後院一間堆放雜物的房間。


  燈籠映照下,屋內雜物眾多,余良先是看見了幾根竹製魚竿,在魚竿邊上看見了一些細而透的絲線。

  「韌度和透明度都還可以,沒想到這裡能有這種質量的魚線!」余良檢查魚線,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用的是蠶體內的絲漿,拉成細線,曬乾後就是這樣子了,幾年前我服徭役時見過。」劉布搭話,解開了余良的疑惑。

  余良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全都拿上,有這東西,接下來好辦多了。」

  取了魚線,他們又向大門跑去,途中他們看見余田三人提著燈籠穿梭於各處房間,時不時有大喝聲,叫喊聲,東西打翻的聲音,整個張府嘈雜又充斥著緊張。

  拉開大門,余良倒退著走進大道延伸的黑暗裡,直到退到在月光下能看見張府大門的最遠距離。

  「這距離差不多。」他嘀咕一句,又向大門返回,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道路兩旁因大旱沒了綠葉的樹木黑影,差不多走到一半距離,他再次停了下來,

  分別去確認了此處位置兩邊的兩顆樹木,心中有數,朝著大門口張望的劉布幾人揮手。

  「劉布、有地,拿上線頭,你們去那邊;你,和我在這面,按照剛才我說的,抓緊時間。」

  兩兩各邊快速行動了起來,摸黑上樹,把魚線拉直,牢牢綁在樹幹上。

  一條在黑夜中難以看見,高於成年人,專門針對衝鋒馬隊的陷阱就完成了。

  ......

  林平安這面,臨水村的村民聽完他大喊的話語後都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一些人高興,仿佛是自己狠狠出了一口惡氣:「媽的,殺得好呀!這斯早就該死了,要是能把張扒皮也殺了就好了。」

  一些人則意識到事態的嚴峻:「啊?這馬山被他殺了?」

  「他不是剛來咱村收完田租嗎?豈不是糧食也被搶了?」

  "遭了,張扒皮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村子真的要遭殃了。」

  一些人還有點不信邪:「又不是我們村的人幹的,就算張扒皮找來了又怎樣?他都承認是他幹的了,還找我們麻煩幹嗎?」

  更有甚者,心生歹念:「要不咱把這人抓起來交給張扒皮吧,說不定他還會獎賞我們一點糧食呢。」

  但更多的人都很明白:張扒皮是這一帶的土皇帝,不管是不是臨水村的人幹的,他只要到了臨水村。抓到林平安且供出同夥還好說;要是沒有抓住,或者說抓住了沒有供出同夥,糧食被劫的怒火肯定會在臨水村發泄一番。

  林平安嗓子都喊冒煙了,坐在馬背上喘著粗氣,焦急目光遊走在視線內還在不知所措的各個村民。

  就在他的耐心快要被耗盡之時,一個年邁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通知村里所有人,每家每戶都帶上柴刀,先到後山藏起來。」

  林平安看向這道貌似很有分量的聲音,拍馬奔去:「老爺子,天水村.....」

  老人伸手打斷了林平安勸其去天水村的話:「天這麼黑,路這麼遠,大多數人都餓著肚子,你讓我們這些老傢伙累死啊?」

  「況且,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麼把你交出去,沒準能換得一線生機。」

  林平安一時語塞,不過見村民們沒有選擇留守等死,也就沒有反駁。

  躲進後山,雖不能徹底擺脫危險,起碼安全了許多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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