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一課

2024-09-12 10:02:04 作者: 貳苟
  第一天的晚餐,第二天的早餐。

  帶給了這些生活在山村的青少年們第一個震撼。

  余大伯按照余良的安排,買來了豬肉,油鹽,哪怕晚餐時就只是豬肉湯配白米飯,他們都感動壞了,一個個的肚子吃得滾圓。「哎呦,哎喲」得稱喚到下半夜才睡著。

  而第二日的早餐,更是讓他們直呼:原來米粥還能配菜的?

  「噓!」

  吃完早飯,太陽還沒有出來,余良吹響哨聲,陸陸續續地,所有人在什長帶領下,集合在了營部中庭里。

  林平安余田及各屯長早就站在了余良身邊,昨夜就是他們這群人排隊換崗查看著宿舍區的情況,搞得有幾人,此時萎靡不振的,強提著精氣神。

  「今天大家可以隨意一些,條件有限,大家隨意坐下就行了。」

  於是,大家都各自找了一處位置坐下,有坐地上的,有坐欄杆上的,有靠著樹幹的。

  「首先,歡迎各位。歡迎大家來見證及參與一項偉大事業的崛起。」

  余良歡迎完,故意停頓了一下,林平安見狀,帶頭鼓起掌來。

  有人帶頭,其餘人也紛紛鼓掌,雖然他們在此時還不明白什麼是偉大的事業,甚至根本就不明白『偉大』是何意。

  掌聲畢,余良目光灼灼地環視眾人,似乎醞釀了很久,他才淡淡的問出了一個問題:「現在,我問大家一個問題:你本來覺得你們是來做什麼的?」

  「大家舉手,想到什麼回答什麼。」

  眾人都沉思著,不一會,有人陸陸續續地舉起手來。

  首先第一個人,他有些小聰明:「來參與一項偉大的事業。」

  「哈哈哈!」余良被這個回答逗笑了,示意他放下手,目光繼續遊走:「還有嗎?」

  「打地主,搶糧食!」又有人回答。

  「還有分田分地,以後就不交田租,也不用被抓去勞役。」甚至還有人補充。

  「還有嗎?」余良起身,慢步走入思考的人群,猶如一名正在上課的老師。

  「操練習武,打更多地主,還要打到敬龍城去。」

  「我聽我阿爺說,是因為張扒皮死了,要是讓城主府發現了,肯定不會饒過我們村子裡的人。我們集合起來,是防止敬龍城的人打過來。」有聽老人們分析過的。

  「對!我們是在保護村子,保護家人!」好多人都是這樣的答覆,貌似這個答案,就是他們能想到的,最符合的答案了。

  於是,被這個答案截止,很少有人再作出其他回答。

  余良走回到原位:「你們剛才說的,對!但不全對!」

  也不再賣關子,他給出了最終的答案:「我們現在做的是:革命!」

  一個陌生的詞語砸進了等待正確答案的人群中,人群愣了一下,頓時討論了起來。

  「革命!什麼玩意是革命?」

  「不是來打地主,分田地的嗎?」

  「這革什麼命是怎麼回事?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

  余良沒有阻止這些討論,他默默的等待著討論的聲音都低了下去,才順著其中的『什麼是革命』這個問題回答道:「什麼是革命?革命就是摧毀現在這個舊的腐朽的社會制度,建立一個新的進步的符合我們的社會制度。」


  說出這個新的概念,當場就帶來了反饋。

  「聽不懂!你聽懂了嗎?」

  「沒有!」

  而另一群聽過一些的,以林平安為主的幾人,則趕緊牢記余良接下來要說的每一句話。

  還是沒人聽懂也在余良的預料之中:「我問你們,我們的父母,長輩,為什麼辛辛苦苦了一輩子,到頭來,大多數時間,還是吃不飽肚子呢?」

  「因為有地主!」有了剛才的第一個問題,現在再問問題,回答的人就要踴躍得多了。

  「有了地主為什麼會這樣?」余良開啟一問一答的形式,意欲引導他們得到『何為革命?』的答案。

  「因為地主有大量的田地,我們沒有,而我們要種地才能有飯吃,種地就得租用地主的田地,租用了就要交田租。交了田租,就吃不飽了。」

  一個邏輯連貫的回答,余良很滿意,繼續問道:「那麼為什麼會有地主?或者說是誰給了他們的這麼多土地,誰給了他們收田租的權利?」

  一問一答到這時,又或許是這些問題擊中了他們的痛處,回答的浪潮到了頂峰。

  「敬龍城城主,是敬龍城在給他們撐腰,城主允許地主有這麼多的土地。城主和地主們是一夥的。」

  「對!是這樣的。」

  「就是敬龍城,我們是不是要打敬龍城?」

  「還沒問完呢。」余良再問:「又是誰在給敬龍城撐腰呢?」

  「王?是他讓城主給地主們撐腰。」一眾人的聲音突然低沉了下去,都被引導得到的答案嚇到了,「我們是要造反?」


  「對!但不全對!」余良用了剛才一樣的語句。

  見眾人一下從熱情高漲變得鴉雀無聲,他擲地有聲又問了一個問題:「那麼問題來了,假如現在有另外一群人,打進了敬龍城,甚至推翻了青鳶國,換了一個人當王。現在,你能吃飽飯了嗎?」

  「應該能吧?」討論的聲音熄又復燃,「他要是有良心的話,肯定會讓人人種地不用交租,大家都能吃飽飯了。」

  「也說不定!只要當了王,就要養很多的軍隊,養軍隊肯定要錢財呀。那錢財從哪來?說不定就只會少收一點。」

  兩種答案的人都有,余良見差不多了。

  「所以,現在大家是不是都想到了,要不要交租,要不要收錢才是決定我們吃得飽不飽的關鍵。如論誰當王,只要不交租了,不收錢了,就能吃得飽飯了。」

  「所謂的革命就是,不僅要推翻現在的王,更要推翻現在這個交租收錢的制度,建立一個既讓國家安全,又能讓每個人都能吃得飽飯的新制度。而且,不僅僅是交錢收租這一個制度,還有更多的,不利於我們大多數的,只要是落後的都要統統推翻掉。讓我們以至於我們後代的命運,得以改變!」

  有人漸漸地懂了,眼神逐漸明亮起來。

  「所以,回到第一個問題,你們來做的,不僅僅是保護自己的村子,自己的家人;也不只是打倒幾個地主,推翻幾座城池;我們是在革命!」

  「代表著我們一樣的農民,以及那些還受著壓迫,吃不飽飯的工人,漁夫,等等,生活在最底層的大多數,去推翻這個壓迫著我們的王權和制度。一天不成,革命一天;一年不成,革命一年;一輩子不成,那就革命一輩子。」

  「我們是一支革命軍!」

  沒有帶頭,沒有組織,頃刻間,整齊的聲音響起。

  「革命軍!」

  「革命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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