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瘋狂競拍

  「宋大人，您可別往心裡去，」

  林十六壓低了聲音，湊到宋寒耳邊。

  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說道，「這幫人啊，就是心裡有病！」

  宋寒微微一怔，不解地問道：「林公子此話怎講？」

  林十六見宋寒面露不解，便接著解釋道：「您想想，他們花了大價錢，在這藏春樓里混跡了這麼久，為的是什麼？」

  「還不是為了能見牡丹姑娘一面？」

  宋寒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這牡丹就是鎮店之寶那個興致。

  按照樓里其她姑娘的德行，若是沒有牡丹坐鎮，這藏春樓它.特麼放屁了。

  「可牡丹姑娘是什麼人？那可是這藏春樓的頭牌！」

  「一個月才露面兩次，尋常人等根本無緣得見！」

  「他們這些人啊，一個個眼高於頂，自詡風流才子，可實際上呢？」

  「他們壓根做不出幾首好詩，連牡丹姑娘的面都沒見過！」

  林十六說到這裡，語氣中帶了幾分嘲諷與不屑。

  宋寒不禁莞爾，這林十六說話倒是直白，卻也一針見血。

  「他們求而不得，心裡自然憋著一股邪火。」

  林十六繼續說道，「如今見您一個初來乍到之人竟敢如此「大放厥詞」。」

  「自然想看您出醜，好出一口惡氣。」

  「只有把你拉到跟他們一個水準，他們才是心裡舒坦。」

  宋寒恍然，這就是人性的醜陋。

  見不得你過得不好，又見不得你過的比我好。

  他故作恍然大悟狀，笑著說道：「原來如此，是本官我考慮不周了。」

  隨即轉頭對老鴇子說道，「不過，本官還未曾見過牡丹姑娘的真容，這心中實在難以描摹，不知可否……」

  老鴇子笑盈盈地打斷了他的話：「宋大人，您這就強人所難了。」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牡丹姑娘的規矩您也聽見了，一個月只有初一跟十五才會出來露個面，除非您的詩能打動她，否則……」

  宋寒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那好吧。」

  他接過老鴇子遞來的文房四寶，鋪開宣紙，略一沉吟，便開始揮毫潑墨。

  林十六見狀，連忙對周圍吵鬧的堂客們說道：「各位，各位！都安靜一點！」

  「大家都安靜些，別打擾了宋大人的雅興！」

  他本想藉此機會在眾人面前顯擺一番，可誰知，他話音剛落，人群中便爆發出了一陣鬨笑。

  「喲，又有個不怕死的來了啊？這姓宋的毛頭小子，還是個大人，別連詩是什麼都不知道！」

  「就是，別到時候憋半天，憋出個屁來，那可就笑死人了！」

  「我看啊，他就是故意來給咱們增加節目的，想讓我們都看他的笑話！」

  「哈哈哈哈哈……」周圍頓時爆發出一陣鬨笑聲。

  聽著周圍的冷嘲熱諷，林十六臉都綠了。

  這群狗東西，回頭老子在一個個的去找你們算帳。

  宋寒對周圍的喧鬧充耳不聞，他目光如炬，筆走龍蛇，一氣呵成。

  轉瞬間，一首七言絕句便躍然紙上：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詩成之時，整個藏春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喧鬧聲戛然而止，落針可聞。

  幾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宋寒，眼中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他們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個個都像被人點了穴一般，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他們的目光，齊刷刷地匯聚在那首詩上。

  仿佛要把它刻進自己的腦海里，久久不能回神。

  「這……這……」

  一個尖銳的聲音打破了寂靜，卻只是「這」了半天，也沒「這」出個所以然來。

  「這首詩……」

  另一個聲音顫抖著接了下去，卻又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沒了下文。

  「這首詩簡直是妙不可言，可稱傳世之作！」

  終於，一個洪亮的聲音響了起來，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這首詩，簡直絕了！」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陣驚嘆聲，仿佛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千層浪。

  那些原本等著看宋寒笑話的堂客們，此刻臉上滿是錯愕。

  「好詩！好詩啊！」

  也不知是誰先反應過來，用力一拍桌子，高聲叫絕。

  緊接著，整個藏春樓便像是被點燃了一般，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喝彩聲，經久不息。

  「妙！妙！妙！這首詩簡直是神來之筆，把牡丹姑娘的美貌描繪得淋漓盡致！」

  一個衣著華貴的富商激動地說道，滿臉通紅，仿佛喝醉了酒一般。

  「沒錯，此詩若不能傳世，當是文壇一大損失！」

  一個文人模樣的人附和道，一邊搖頭晃腦，一邊不住地讚嘆。

  「我從未聽過如此美妙的詩句，今日真是不虛此行啊！」

  一個年輕的公子哥興奮地說道，看向宋寒的眼神充滿了敬佩。」

  那些原本對宋寒冷嘲熱諷的堂客們，此刻都像換了個人似的。

  一個個爭先恐後地擠到宋寒面前，對他讚不絕口。

  「宋大人，您這首詩寫得太好了！我出十兩銀子，您把它賣給我吧！」

  「十兩銀子就想買宋大人的詩？你也太小氣了吧？我出五十兩！」

  「我出一百兩！」

  「我出五百兩！」

  ……

  這些堂客們，平日裡一個個都是視金錢如糞土的主。

  可此時此刻，為了得到宋寒的這首詩，他們卻都像發了瘋似的，瘋狂加價。

  轉眼間，這首詩的價格就被炒到了幾千兩銀子，而且還在不斷攀升。

  宋寒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他原本只是想藉此機會見一見那位傳說中的牡丹姑娘。

  沒想到卻意外地引發了這場「詩詞拍賣會」。

  他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

  然後對老鴇子說道：「不知現在可否請牡丹姑娘下來一見了？」

  老鴇子此刻早已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

  聽到宋寒的話，她才猛然回過神來，連忙點頭哈腰地說道：「可，可以，當然可以！」

  「宋大人請稍等，奴家這就去請牡丹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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