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告狀

  林十六愣了一下，思索片刻。

  於是試探性地回答道：「是老虎？還是狼群？不對，應該是那些殺人不見血的刺客！」

  「都不是。」宋寒搖了搖頭。

  「這世上最可怕的，是人心。」

  「人心？」

  林十六更加不解了。

  「宋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人心是最難揣測的，也是最容易被操控的。」

  宋寒目光深邃，仿佛能看穿人心，「只要你能抓住他們的軟肋，就能讓他們為你所用。」

  「抓住他們的軟肋？」

  林十六若有所思地重複了一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

  恍然大悟道，「宋大人，我明白了！」

  「你是說，你抓住了這些犯人想要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心理，所以他們才會對你如此信服！」

  宋寒讚賞地看了他一眼，點頭道：「孺子可教也！」

  「對了，還有一事。」

  宋寒突然想起什麼，對林十六說道，「明日起，工人們一日三餐都要吃飽，頓頓都要有肉有鹽，你去城裡招幾個廚子回來。」

  林十六拍著胸脯保證道：「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御花園內，奼紫嫣紅，蜂蝶飛舞，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太后趙氏斜倚在涼亭的軟榻上，手裡握著一串佛珠，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

  眼神卻有些飄忽，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旁，女帝林鳳言身著常服，正逗弄著一隻色彩艷麗的鸚鵡。

  見太后許久不語，林鳳言便笑著問道：「母后，您今日召兒臣前來，可是有什麼心事？」

  太后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佛珠，目光落在林鳳言身上。

  帶著幾分審視和探究：「言兒，你老實告訴母后，你對那宋寒，究竟是怎麼個看法？」

  林鳳言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很快便恢復如常。

  故作輕鬆地笑道：「母后說笑了，宋寒是朝廷棟樑，兒臣自然視他為肱骨之臣。」

  太后豈會看不出她的言不由衷，打趣道：「肱骨之臣？哀家瞧著，你這肱骨之臣，怕是要成為你的心頭肉了！」

  「宋寒這人哀家也看了，確實不錯。」

  「就是思想有些特立獨行，但或許正是因為有這種特立獨行的思想，才讓他能施展出超人的能力。」

  「哀家調查過他，父母早亡，無依無靠，私德也不錯，依哀家看，不如早點把他皇夫的名分定下來。」

  一向以沙發冷血著稱的林鳳言，此刻不禁俏臉通紅。

  「母后，這件事情兒臣會考慮的，只是現在內憂外患，實在不是考慮這件事的時候。」

  太后還想再說什麼，卻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

  「太后娘娘，陛下，國舅爺求見！」一個小太監匆匆走了進來，躬身稟報導。

  「德柱？他來做什麼？」

  太后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宣！」林鳳言淡淡道。

  不多時，趙德柱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他今日穿著一身紫色錦袍，腰間繫著玉帶，頭上戴著金冠，一副富貴逼人的模樣。

  「微臣參見太后娘娘，陛下，太后娘娘萬福金安，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德柱一進來便跪倒在地，行了個大禮。

  「起來吧。」太后淡淡道，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謝太后娘娘！謝陛下！」趙德柱站起身來。

  目光卻在林鳳言身上掃來掃去，眼中帶著幾分猥瑣和貪婪，看得林鳳言心中一陣厭惡。

  「德柱，你不在府中享福，今日怎麼有空進宮來了？」

  太后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煩。

  「啟稟太后娘娘，陛下，微臣近日聽聞，那宋寒……那宋寒他……他竟然……」

  趙德柱說到這裡，忽然吞吞吐吐起來，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他怎麼了？你倒是快說啊！」

  太后被他這副模樣弄得有些不耐煩了。

  「啟稟太后娘娘，陛下，微臣聽聞……聽聞那宋寒他……他竟然被百姓供奉在了寺廟裡，還說他是……是……」

  趙德柱說到這裡，忽然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狠辣，「還說他是『在世佛』！這……這分明是想要……想要謀反啊！」

  趙德柱此言一出，太后頓時臉色大變。

  手中的佛珠也掉落在地，發出「啪嗒」一聲脆響。

  「你說什麼？這……這怎麼可能？」

  太后驚呼一聲，顯然是被這個消息嚇得不輕。

  未得聖旨私自，私自享受百姓香火供奉，此乃的謀逆的大罪。

  可誅九族啊！

  與太后的驚慌失措不同，林鳳言卻顯得異常冷靜。

  她淡淡地看了趙德柱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哦？你怎麼知道的？」

  「千真萬確啊，陛下！」

  趙德柱連忙說道，「微臣親眼所見，那寺廟裡，香火鼎盛，百姓們都對那宋寒頂禮膜拜。」

  「還說他是『在世佛』，是來拯救他們的，這……這分明是想要取陛下而代之啊！」

  林鳳言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表演，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太后娘娘，陛下，您們可要為大雲江山社稷著想啊！」

  趙德柱見林鳳言不為所動，心中有些著急。

  連忙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地說道，「那宋寒狼子野心，他這是想要謀朝篡位啊！」

  「夠了！」林鳳言終於忍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

  站起身來，怒視著趙德柱，厲聲喝道，「趙德柱，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污衊朝廷重臣，你這是想要謀反嗎？」

  趙德柱被林鳳言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

  身子一哆嗦，連忙磕頭求饒：「陛下饒命，微臣……微臣也是為了大雲江山社稷著想啊！」

  「為了大雲江山社稷？」

  林鳳言冷笑一聲，「我看你是為了你自己吧！你以為你那點小心思，朕會不知道嗎？」

  「無非是在宋寒手裡吃了虧，所以才去暗中搜索宋寒的不法事。」

  「殊不知朕早就知道這件事，是朕默許的吧？」

  趙德柱聞言，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他怎麼也沒想到，林鳳言竟然會如此直接地戳穿他的心思。

  「我……」

  趙德柱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趙德柱，你給我聽好了！」

  林鳳言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冷地說道，「宋寒是朕看重的人，你若是再敢找他麻煩，壞我大雲江山，就別怪朕不念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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