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他，哭了

  蕭成安沒有問我原因，擁我入懷。

  我在他溫暖的懷抱里閉上眼睛。

  蕭炎找我過來的原因，即便不說蕭成安也能猜個七八分，所以我沒有隱瞞。

  蕭成安聽罷什麼也沒說，擁我上車：「我先送你回去。」

  車上，蕭成安掛著臉，陰雲密布的。

  回到公司，蕭成安直接把自己關進辦公室。我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

  作為蕭成柔最親的家人，蕭炎的要求顯然把蕭成安推開，只剩他一個人在思念的大海里漂泊。

  我在茶水間泡熱可可，顧輕來了。

  他推門進來，我瞥見時抵不住愕然。

  顧輕提醒我：「水忘了關。」

  我低頭，趕緊把杯子拿開。

  「堂堂『輕怡』的老闆，怎麼老有事沒事跑來我們這裡幹什麼。」

  顧輕厚臉皮地拿過杯子接水，像在自己家一樣自在：「來見你。」

  我把給蕭成安泡的熱可可放到一旁。

  「我以為生辰宴後，你不會想見到我和蕭成安了。」我頓了頓又說，「或者說不會想見到外面任何一個人了。」

  顧輕聽出我的諷刺，眼神不爽地刺痛一下，又兀自一笑：「我沒這麼脆弱。」

  「我媽走了那麼久，我爸想要找一個女人人之常情。」顧輕掃我一眼，「你都可以移情別戀是吧？」

  我懶得接他這話，眯眸：「你想的開就好，畢竟當年的事情被那麼多人舊事重提。」

  我越過他要走，顧輕拉住我。

  「江明月，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說什麼？」我裝傻。

  「蕭氏的廣告都被我拒了。你就不想為你的蕭總找我說說情？」顧輕皺眉，不解地看著我，「之前你不是都為了你的蕭成安來找我做交易的嗎？」

  「我說情，你就會改變主意嗎？」我反問，「我老公說了，生辰宴後我們已經撕破臉了。」

  顧輕把我拉的更近一些：「你不試試，怎麼知道？」

  我反感他的拉拽，反手掙脫：「我不想試！」

  顧輕死死地抓著我，就是不肯鬆手。

  這裡是茶水間，不是什麼封閉的地方。

  隨時都會有人進來。

  我生氣地瞪著他：「你再不放手，我喊了！」

  顧輕笑：「喊啊，我不怕。」

  我無語：「你已經夠多新聞傍身了，還想再加一條嗎？」

  「我無所謂啊。」顧輕厚顏無恥地聳肩，「反正我跟你的新聞又不是第一次。」

  我只能急中生智，喝手裡水杯的水往他臉上噴。

  趁顧輕閉眼之際，推開他趕緊閃人。

  顧輕的助理等在外面。

  我跟他迎面相撞難免尷尬，不等他跟我打招呼我直接越過。

  來到前台我鄭重警告，顧輕找到公司里來這種事下次提前設攔，並且提前告知。

  給蕭成安泡的熱可可無奈遺落在茶水間，我只好下樓去買新的一杯。

  誰承想會遇到齊悅。

  她點了一杯摩卡坐在一旁補妝，精心打扮的樣子引得旁邊的男人紛紛側目。

  「江小姐。」合上鏡子，齊悅喚我。

  我沖她點頭致意。

  「我來找姚律吃飯，在這兒等他。」像是怕我誤會，齊悅主動跟我報備。

  「挺好的。」我笑容燦爛不起來，只能禮貌而客套。

  「我要開公司的事成安有跟你說吧？」齊悅又主動提及，那嫣然一笑似得了蕭成安的真傳，看不出顯現了得意還是歉意，「很多事要麻煩他。真是不好意思。」

  「他不嫌麻煩，我也沒什麼好不好意思的。」我點頭致意，「那你慢慢等，我上去了。」

  「你這杯熱可可是送上去給成安的嗎？」齊悅目光落在我手裡只買了一杯又沒馬上喝的熱可可上，我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她搶先說道，「成安心情不好？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最討厭喝這些膩的東西，點一杯冰美式最好。」

  「不過如果他還沒喝酒的話。如果他喝酒了，那就不要喝這個冰美式了，你得泡一點熱燕麥給他。」

  齊悅的眼神不帶一絲欺騙。

  我想反駁說蕭成安哪有心情不好，這杯熱可可是我自己喝的，她誤會了。

  但我說不出來。

  最後還聽取齊悅的建議，換了一杯冰美式……

  齊悅重新坐回去等姚振，不一會兒姚振快步趕來看到我也略詫異地侷促一笑。

  我拿著冰美式進到蕭成安的辦公室，看到他已經喝了半瓶的馬爹列。

  齊悅說的話，迴蕩耳邊。

  我跟蕭成安朝夕相處這麼幾個月，仍沒有摸清他的這些小習慣。

  我不知道是我不夠具有探索精神，還是蕭成安從沒在我面前流露出這些細節。

  所以，齊悅了解他到方方面面，我皆是空白。

  蕭成安靠著椅背還要給自己倒酒，我把他的杯子拿過來，「不要再喝了。」

  蕭成安喝的眼神迷濛，但神志還是清醒的。

  「阿月。」他音色不清地喚我。「過來。」

  我走到他身邊，他環過我的腰由松到緊地抱住。

  顧輕強掩平靜，對比蕭成安的情緒失控。

  蕭成柔在誰的心裡孰輕孰重，好像有了答案。

  我本想拍拍他的腦袋，但還是改成了拍他的背：「蕭小姐如果知道你這麼掛念她，她心裡一定很寬慰。」

  蕭成安低聲嗚咽。

  我怔怔，聽了好幾次才確認是蕭成安哭了。

  我緊張地不敢動也不敢問。

  他不只是哭對蕭成柔的思念，大概也在難過蕭炎的無情吧。

  「老闆……」

  蕭成安克制地放開我，捂著臉轉過身去。

  「出去吧。」

  我看一眼放在桌上的熱燕麥，把酒瓶和玻璃杯拿走。

  到門口把門關上的時候，蕭成安拿過熱燕麥。

  我目睹這一情景，默默退下。

  齊悅果然說的沒錯，她即便不在蕭成安身邊即便不見蕭成安，依然可以拿捏住蕭成安。

  回到辦公室，我看著他喝了半瓶的酒，忍不住拿過來聞了聞。

  我不喜歡喝酒。

  但這會兒想喝一點，看看能不能一醉方休。

  顧輕推門進來的時候，蕭成安正好打電話到我的座機。

  「既然父親的意思是那樣，那就照做。」我怔怔地看著坐在我對面的顧輕，聽到電話那頭蕭成安說，「我知道顧輕在你這兒賴著沒走。」

  「阿月。登高才能跌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