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你跟蕭總吵架了？

  蕭成安直視我的眼睛。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我的過去你並不了解。」我鼓起勇氣說道，「當初我們結婚是各取所需的相互利用。現在真的要牽著彼此的手繼續走下去，你可能草率了一點。」

  蕭成安隱隱感覺到我要說什麼，猛吸了一口煙，把煙扔到地上邁步踩上去，來到我跟前。

  他抓住我的下巴抬起，「你到底想說什麼？」

  被迫仰視他的眼睛。

  南山上的風呼呼吹過，天上的烏雲密集地流過。

  一滴雨水打在我的臉上，要下雨了。

  其實有一個最壞的打算在我心裡藏著。

  方如珍跟我獅子大開口要五千萬的時候就在我心裡醞釀了。

  沒有要選在這個時候開口把這個打算說出來的。

  但看著生氣的蕭成安，我忍不住脫口而出：「蕭成安，我們離婚吧。」

  趁我身上的雷還沒有被引爆，趁一切都還來得及。

  趁我還可以有所選擇的時候，離婚或許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選擇。

  蕭成安的怒意達到頂峰又一點點地覆滅下去，灰暗如冬夜。

  「江明月，在你眼裡我蕭成安想要的時候就抓住不想要的時候就推開，蕭夫人的這個身份你想留就留，想走就走是嗎？」

  蕭成安撇開我的下巴，我往旁邊踉蹌了一步。

  我的下巴有一點點疼，是他手指間殘留的力量。

  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哪怕知道我有苦衷，比起知道到底是什麼他更生氣我的隱瞞，我的辦法是把他放棄了。

  「你別忘了，我們是簽過協議的，你要離婚得付十億！」

  「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是我精神或者肉體出軌，提出離婚才要付十億。」我站定，微笑噙淚地望向他，「我是喜歡你，才提出的離婚。」

  蕭成安微怔：「你說什麼？」

  「我說我喜歡你，蕭成安。」我收回目光，羞澀告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的你，我明明都告訴自己不要假戲真做，可還是控制不住地在意你……」

  「秦箬箬說我對你動了心，我怎麼都不願意承認的程度。」

  「反正真的能成為蕭夫人，我很高興。爸爸去世了，我看到你忙前忙後，我覺得終身有了依靠。」

  「那你還……」

  「可是我累了。」我推開他，搖頭道，「從我做蕭夫人以來我解決太多的事情，你爸還給我下了最後通牒，如果這兩個月內聽不到有孫子的動靜就讓我自動滾蛋！」

  「我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當一個合格的蕭夫人。」

  我深吸一口氣故作痛定思痛地說：「既然如此，我還不如主動放手。你也好，我也好，都能輕鬆一點。」

  蕭成安眯著眼睛看我，久久不語。

  「這事媽知道嗎？」他越過我看向遠處的媽媽。

  我強掩不安：「她還不知道，我會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她的。只要你同意……」

  蕭成安臉色清冷地從口袋裡拿出一枚硬幣：「我說過我沒有離婚的打算。」

  「既然你這麼堅持，那就讓老天回你吧。」

  他把硬幣彈起握住。

  「字是離，花是不離。」

  抬手拋起。

  我的視線隨著硬幣的拋物線飛起又落下。

  蕭成安向上的拳頭緩緩展開，在他的手心我看到硬幣數字朝上。

  「滿意了？」他沒有看我，而是定定地看著他親自拋出來的答案。

  我鼻子一酸，轉身道：「那請蕭總這個星期內就公布離婚事宜，領證的事情我隨時可以配合時間。」

  回到爸爸的墓碑旁，雨下大了。

  我扶起媽媽。

  「媽媽，我們該下山了。」

  媽媽點點頭，看向遠處的蕭成安：「哎？成安怎麼還站在那兒？」

  她剛要開口喊他，我攔住：「媽媽，我們先下山，他還在打電話。」

  我把外套脫下來蓋在媽媽的頭上，望一眼站在那兒不動的蕭成安，狠狠心先一步下山。

  到了山下，豆大的雨密集地拍打在地面。

  我推媽媽坐上姚振的車。

  助理陸文問我：「夫人，蕭總呢？」

  「他馬上也下來了，你在這裡等他吧。」

  姚振撐傘疑惑地看向我，我只是輕聲地說：「拜託你，姚律師，先送我們回去。」

  姚振微微頷首，沒有多問。

  我先送我媽回家，我媽累了。

  她下了車後就直接上樓進房間躺下，我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頭這才下來。

  回到車上，姚振問我是不是回家。

  我輕嗯。

  姚振的餘光一直在看我，我只裝作沒看見。

  到了家，我讓姚振等我一會兒。

  我上樓把我帶來時的行李箱拿出來，來的時候帶了什麼東西走的時候我也只帶走這些。

  蕭成安給我買的衣服，日常用品我都沒有拿。

  借住的人終究還是要離開的。

  推開蕭成安的門看了一會兒，他還沒有回來。

  我特地打個時間差避開當著他的面收拾東西。

  最後我落目在自己的珊瑚手串上，猶豫這個東西要不要帶走。

  他給我戴上的時候那抹溫柔的模樣永遠忘不了，他說是送給我的，希望我平安喜樂。

  這段契約的婚姻從虛假的各取所需開始，可感受過的甜蜜和真實是實實在在的。

  我江明月也至少值得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東西吧。

  拖著行李箱下樓，姚振靠著車門瞥頭一愣。

  「你這是……」

  「先上車吧。」

  我擠笑催促。

  姚振替我把行李箱放到後備箱裡，路上我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打給之前的房東。

  沒想到他的房子短租給一個姑娘後現在還空著。

  「我要再租回來。」

  「你不是……」房東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又欲言又止，「什麼時候？」

  「現在，可以嗎？」我讓房東還按原來的價租給我，「這次我可能還會租的更久一點。」

  姚振在我掛了電話後問我：「你跟蕭總吵架了嗎？」

  「不。」我扭頭，「我跟蕭成安離婚了。」

  姚振方向盤有點沒打穩。

  「你，說什麼？」

  「你是『安月』的律師，這事瞞不過你，也不需要瞞你。」我看向前方，「這個星期就會宣布。」

  姚振消化了一下：「是蕭成安提的嗎？」

  我再次否認：「不，是我提的。」

  「為了什麼……我可以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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