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寫對聯

  就這樣，我解決了快遞的事情。

  也因此當成了蕭成安的秘書。

  至此每天的神經緊繃到一定程度，每天都覺得時間不夠用。

  晚上躺下來復盤的時間要占用睡覺的時間。

  直到顧輕生日宴公開了他跟唐書怡的關係，我莫名地也成為了蕭太太……

  一路走到今天，只覺得大夢一場。

  接下來的拍戲進度還算順利，蕭成安跟我都是漸入佳境，熟能生巧。

  等到所有的戲份都拍完，殺青。

  導演從最開始的暴躁抓頭到最後饒有興趣地問我們是不是還有興趣再接新的活。

  我跟蕭成安四目相對，竟默契地同時拒絕：「不必了。」

  我微怔，蕭成安顯然也為跟我的同步有點震驚到。

  兩人都沒忍住地互相笑了笑。

  導演沒有強求，只是再次肯定了我們吃的起這碗飯，並表示有需求的話可以找他。

  我只覺得頭皮要炸掉了，忙不迭地想要把頭套拆下來。

  這演員的光鮮亮麗的確是要用背後不少的汗水心血給撐起來的。

  蕭成安大概跟我差不多，古裝的繁瑣把他桎梏的比平時更像一個機器人。

  客串的時間不知不覺拉黑了天空的顏色。

  我飢腸轆轆，又累又餓。

  等我回休息室洗了澡換回自己的衣服，蕭成安像之前我從張浩東的休息室出來一樣，靠在門邊等著我。

  明明他的頭髮也沒幹，襯衫領口的紐扣少紐了一顆。

  他是怎麼節省時間跑過來的……好像可以想像的出來。

  「可以走了嗎？」他問我。

  我抿抿唇：「老闆，其實你可以不用等我的。」

  蕭成安沒接茬，邁步領路：「走吧，去吃飯。」

  「……」

  他現在這種只聽自己想聽的技術練得爐火純青了。

  我一個小秘書，沒有反抗的份。

  只能跟上。

  橫店附近有小吃一條街，古色古香的長街入夜後颳起的紅色燈籠，有一種一下子把人帶到古代夜市的魔力。

  甚至有些還沒來得及換下演戲的工服，直接就走在路上買糖葫蘆，買吃的。

  空間的錯亂感在朦朧的夜色下，達到頂峰。

  我跟蕭成安並肩，被人流簇擁，時不時地撞到彼此。

  我看著前方，感覺身邊的他在看我。

  這種感覺越發明顯清晰後，我只能裝作不知道。

  「哎，先生，小姐，要不要來寫個對聯啊？」

  這時一個擺攤的商販叫住我們。

  留著鬍鬚的老人家，披著松松垮垮的外袍，倒是沒有戴著帽子，算是古現結合。

  他擺的是書畫攤。

  一盞兔子花燈掛在架子最旁邊起到照明效果，其他地方都被不同字體的對聯給掛滿。

  不大的攤桌上更是放著很多白色宣紙，用硯台壓著。

  風輕輕一吹，筆墨紙硯的氣息撲面而來。

  我幾乎跟蕭成安前後腳地走過去。

  大爺聲音渾厚，非常熱情。

  「來來來，看看，想要寫什麼，可以自己想也可以在這書里找摘抄上去。老頭子我啊，會把你們的這些對聯編織成孔明燈，放到天上去。讓天上的神看到你們的心愿，幫你們達成所願~」

  我這才看到大爺手裡還拿著竹籤條，他的腳邊放著已經做好的一個孔明燈。

  這真的還挺浪漫的。

  「先生看著俊，小姐看著美，是情侶吧？」大爺呵呵笑。

  我趕緊擺手：「不是，我們是……」

  老闆和秘書的關係還沒說出口，蕭成安沉聲截話：「前夫前妻。」

  「……」一定要對一個陌生人把關係說的這麼明確嗎？

  我無語地凝視某人。

  大爺愣了一下，呵呵笑：「沒關係沒關係，古人云峰迴路轉，否極泰來。人跟人之間的關係啊是流動的。」

  蕭成安特別禮貌地點頭致意：「謝謝。」

  我杵在旁邊反而成了最尷尬的那個人。

  「你們也能一個人寫一副對聯，也能各自寫一幅。」大爺比了個「耶」，「一副對聯兩元錢。」

  蕭成安看向我。

  我擠笑：「還是一人寫一幅吧。」

  我可不想跟蕭成安黏黏糊糊地共用一副對聯。

  我趕緊拿出手機掃旁邊的二維碼付錢。

  才四塊錢的東西，蕭成安沒有跟我搶。

  蕭成安拿過毛筆蘸墨汁，遞給我。

  我遲疑地沒有接：「我還不知道寫什麼，老闆您先請吧。」

  蕭成安沒有推辭。

  他手肘縮回去，視線落在修長的白紙上，稍一思襯，便落筆。

  我看到他寫了四個字：心向明月。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塌陷了一處。

  寫完右邊，再寫左邊。

  「明月亦知。」

  我慌亂地看向自己的空白對聯，心突突直跳。

  心想明月，明月亦知……

  這是祝願，還是假公濟私的糾纏啊……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離婚證還新鮮熱乎著呢。

  當然，某人的厚臉皮我是清楚的。

  我定定心神，翻開拿來參考已經被翻爛的對聯書，看到一個比較不錯的，直接在紙張上照抄下來：

  中天皓月明如晝，秋葉更深暗似燈。

  喜歡它的橫批叫做：歲月更新。

  我希望一切往前看，只有不是原地踏步，才能不斷進步。

  以前看過一部青春電影說，最喜歡說永遠的是人類，可七年的時間就可以從裡到外脫胎換骨地把一個人更新掉。

  所以，只有不斷地變，才是人間的永遠。

  大爺歪著脖子看了看我和蕭成安寫的，「看來先生和小姐都很喜歡明月啊。」

  「嗯，明月好，明月當空如皎潔。放心吧，你們二位的心愿我一定幫忙傳達給上天！」

  我道謝後，揉了揉肚子：「老闆，現在可以去吃飯了嗎？」

  蕭成安目光所及右手邊的一家麵館：「那家不錯，去吃麵吧。麵條能快些。」

  我點點頭。

  真的餓扁了。

  邁步進裡面的時候，燈火通明的煙火氣息，老闆剛給顧客打一碗熱騰騰的湯麵，來來往往的服務員端著盤子穿過來去，一切引得我更餓了。

  蕭成安讓我挑位置坐下，他去點餐。

  我怔愣，雖然我餓掛了，但這種事情還是我去做比較合時宜。

  「老闆，還是我……」

  他轉身已經去了。

  修長的背影站在點單的高櫃前跟周遭的一切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知道他跟老闆說著什麼，老闆的目光瞬間看向我。

  我楞楞地下意識坐直身體。

  很快，服務員端了一碗熱湯過來給我。

  「這個是？」

  「這個是你老公讓先給你盛的，說你餓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