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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心悅我?那妻主為何、為何如此作賤我?

2024-09-12 11:01:14 作者: 緘默春山
  岑漪最是喜歡看硯安掉眼淚,惹的硯安幾次三番地流著眼淚求饒。

  ——真是惹人憐惜。

  岑漪先是假裝放過了,又壞心眼兒的拽著硯安不斷朝自己的方向拉近。

  「妻主…妻主真的心悅我嗎?」

  硯安額頭沁出細密的汗,淚水也撲簌簌的流著。

  岑漪扶了硯安,坐在自己身上。

  卻見硯安生理性的顫抖起來,表情上帶了無助,聲音抽噎。

  窗外下起了雪,雪花似乎格外的大,撲簌簌的打著窗戶。

  硯安手扶著岑漪,身型歪歪扭扭的。

  看著岑漪,羞懼摻半。

  微涼的空氣貼著皮膚,硯安只覺得身體一半冷一半熱。

  像是深處冰火煉獄中,心裏面有些淡淡的不安。

  他不由得聳起肩膀,十分沒有安全感。

  「自然心悅阿安。」岑漪理所應當的回答,說話間雙手壓著硯安讓他坐下。

  「心、心悅我……那妻主為何、為何如此作賤我?」硯安則是哆嗦著嗚咽啜泣出聲。

  作賤?

  聽聞此話,岑漪旖旎的心思一下消了大半。

  「不喜歡…這樣不是……」

  硯安捂住發紅的眼睛阻止淚水的滑落,覺得難堪,又想遮住身上那些被岑漪吻出來的小梅花,一時間手忙腳亂。

  「小倌兒才會如此,妻主不是說,不拿我當小倌兒嗎……」

  「阿安不喜歡?」岑漪忙支起身體抱住硯安,吻了吻落在他下巴上的淚水。

  見硯安點頭,岑漪扶著硯安,將他擱在榻上。

  「這並非作賤阿安。」

  岑漪輕柔的擦著硯安的淚水。

  「阿安這個不喜歡我便不做,也斷不會拿阿安當小倌兒輕慢。」

  硯安懵懂點點頭,又討好的主動親岑漪,生怕岑漪不高興的樣子。

  岑漪抬著硯安的下巴回應,不再似方才不管不顧的模樣。

  岑漪忽然發覺,因為硯安被賣入勾欄時,被強制地習過房中術,所以對房事沒有一個正確的認知。

  像硯安主動求歡、主動獻吻,岑漪雖覺得詫異,但在硯安看來只是稀鬆平常的討好。

  但凡出格一點的,硯安便慌了神。

  擔心自己被在意的妻主視為草芥。


  因為那些是勾欄里教的,他只以為那是小倌兒做的事情。

  所以在岑漪看來普通的事情,在硯安看來卻是輕慢作賤。

  冬日的夜晚愈發冷了,岑漪沒有開窗,一室旖旎的味道消散的緩慢。

  硯安似一捧水一般睡在榻上,岑漪將他撈到身前裹上件衣裳,抱著硯安緩步進了浴桶。

  硯安似乎總是脆弱的,尤其是在夜晚的時候。

  有著黑暗做掩護,就能輕易的袒露自己的內心。

  岑漪有些數不清今夜硯安說了多少次『心悅』,又說了幾次『害怕、擔心』。

  硯安眼睛的淚水像是流不盡,把那張淨白的臉兒弄得濕漉漉一片。

  水的溫度適中,硯安趴在岑漪懷裡,似有所感的想睜開眼睛,又被岑漪按住安撫。

  「接著睡罷。」

  硯安許是太困了,嘟囔著說了句什麼,又昏沉沉睡去。

  見硯安又安穩了,岑漪用手不斷將溫水揚在硯安的脊背處。

  近些日子硯安胖了一些,原先低頭彎腰,都能看見明顯凸出的脊骨,現在脊骨上包裹了一層軟肉不那麼明顯了。

  岑漪瞧著硯安腰間落下的手指印以及各種痕跡,有些後悔的揉了揉。

  「殿下。」甘白躡手躡腳的進來,將一小罐子放到一側的小几上。


  「這是府醫開的藥膏,專消紅腫和淤血。」

  岑漪挑挑眉,暗道這甘白伺候的愈發細緻,擦乾硯安身上的溫水,剜了藥膏給硯安塗好,上榻睡了。

  ……

  請教習一事在硯安誤會岑漪與林寧婚約時提出,卻接連被岑婧雪、賞梅宴、王府進刺客幾事接連耽誤了,直至今天教習才進了王府。

  今日硯安特意穿了一身素淨的衣服,在小廳等待教習先生。

  見一位約莫四十的男教習從小廳門口進來,硯安就緊張的站起身。

  「學生硯安,見過許先生。」

  硯安覺得自己行禮都不會了,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個位置上。

  聽妻主說,許教習年輕時男扮女裝,考中了進士,殿上主動與女帝坦白身份,女帝惜才愛才,當即赦免了許教習的欺君之罪。

  但本朝男子不能為官,女帝特特設立了由男子組成的教習機構,鼓勵男子通過專門設立的教習考試,謀求一個教習工作,雖不是官位,卻有著相同的待遇受朝廷保護。

  世家公子也以考過教習考試來彰顯自己腹有詩書,並且形成了一種風尚。

  硯安聽說這些只感覺許教習是個神仙般的人物,近距離見到許教習端莊溫和的臉,更是沒來由的緊張。

  「硯郎君不必多禮。」

  許教習作為長輩,只是輕輕一扶,上下打量了硯安一下,見其穿了身素雅的料子,頭上也只佩戴了一小冠。

  雖然看著簡單,但那料子是京城最時興拂雲錦,頭上那冠也是由質地上乘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


  最初接到崢西王府的請帖,許教習是疑惑加不願的。

  崢西王王府的人出了名的囂張跋扈,可偏偏異姓王不好惹,又聽說不是給王府的公子小姐教書,是一位跟在世女殿下身邊的小郎君,原本的不願也變成了好奇。

  畢竟誰家會給一個連侍郎都不是的男子,請教習。

  許教習先是有兩種猜測,第一種,這小郎君是一個格外受寵驕橫的男子,為了追趕風尚才央求了教習;第二種,是世女殿下單純的想為自己的房裡人請一位教習,恰巧這房裡人也願意。

  如今見了硯安許教習就確認了自己的猜測,是第二種。

  「不知殿下可吩咐了在何處教授課業?」

  硯安下意識挺直了脊背回答。

  「回許教習,妻主說了,在作為書房的西廂房授課。」

  「那勞煩小郎君帶路了。」許教習挑了挑眉,不動聲色的跟在硯安身後。

  妻主?

  看來這小郎君受寵程度不小。

  書房內用屏風隔出一個空間,特意放置了兩張相對的矮腳案幾,一張是許教習的,一張是學生硯安的。

  許教習書童將書箱子放在地上,並放好紙筆。

  在硯安身側伺候的七喜瞧著,也學著書童的樣子,有模有樣的放好紙筆。

  許教習看在眼裡,只感覺有趣,開口詢問:「不知郎君可識字?讀過什麼書?」

  「回許先生,我只認識自己與妻主的名字,未曾讀書。」硯安垂眸回話。

  「《男誡》《男訓》《男儀》也未曾聽長輩教習訓誡?」

  硯安臉上流露出一絲尷尬,搖搖頭。

  「未曾。」

  許教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今日你我第一次見面,便不學些什麼知識字帖,只相互交談,來制定些小郎君想學的東西。」

  「不知,小郎君想學些什麼?」

  「恩……回許先生,我想學作畫、識字,如此以來也可為妻主書房填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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