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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妻主,這次是我魯莽。」他認錯。

2024-09-12 11:01:46 作者: 緘默春山
  箭羽裹挾著寒風,穿過公孫律的髮絲,咚地一聲釘入公孫律身後無人的席位上。

  公孫律揮手的動作僵住,臉上笑容也僵硬在上面。

  耳邊還不斷迴蕩著箭羽呼嘯而過的聲音,那箭離他這麼近,幾乎擦著他的耳朵射過去。

  他但凡再動一下,恐怕就要血濺當場。

  「啊!」公孫律後知後覺地尖叫起來,瞧著地上斷掉的幾縷頭髮,只感覺後背發涼,剛剛他險些一腳踏入閻羅殿。

  「公孫公子,你沒事吧!」南雲面色發白,回過神急忙去查看公孫律。

  南雲就在公孫律的身側,那箭射過來的力道他同樣有所感覺。

  「天吶!公孫公子剛剛差點中了流箭。」有人發現了這邊的狀況驚呼起來。

  岑漪冷冷收回弓箭,瞧著不遠處一片雜亂,也不在意,騎馬快速進入了另一側的樹林。

  方才岑漪正跟在女帝身側陪伴,帳篷值守的護衛前來報信,說硯安出去尋兔子很久都沒有回來。

  「是那個在宴會上出事的外室?」

  當時女帝笑容玩味,只揮手讓他自去。

  走一半,岑漪又接到暗衛的報信,說硯安被一公孫複姓的公子吊在樹上。

  可方才岑漪瞧見公孫律和南雲走得極近,一下就猜到是南雲挑唆。

  公孫律作為公孫家的小公子,自然調皮驕縱異常。

  昨日討要首飾未成,被南雲幾句話挑撥,今日就憤慨的出手教訓硯安。

  「阿安!」跟隨暗衛留下的記號,岑漪快馬深入樹林。

  不過片刻就瞧見了樹上如同毛毛蟲一般的,被困在網中的硯安。

  樹上的毛毛蟲扭動一下,傳來弱弱的聲音。

  「妻主,好冷……」

  岑漪翻身下馬,注意到硯安是被一個麻繩捆了網吊在樹上,便四下尋找麻繩借力的樹幹。

  在岑漪身後趕來的葉曲,迅速判斷了一下當前的狀況,幾步上前緩緩解開樹幹上的麻繩。

  「殿下,屬下解開麻繩放硯郎君下來。」

  岑漪在硯安的正下方守著,若硯安會突然從裡面掉下來,就能及時接住。

  葉曲放麻繩的動作十分緩慢,硯安看著地面上逐漸放大的岑漪,雙手迫不及待的從大網的網格伸出。

  岑漪將硯安抱了個滿懷,只感覺懷裡人兒身上冰冰涼涼。

  「阿安,有哪裡受傷嗎?」

  硯安還被籠罩在大網裡,卻緊緊的抱著岑漪的脖子不肯鬆手。

  「沒有……」硯安搖頭想說冷,下一秒,岑漪像是聽到了他的心裡話,帶著岑漪體溫的大氅就將他裹了個嚴實。

  「我帶你回帳子,身上的網回去再取,我已經提前叫人回去熬了薑湯,又請了隨行的太醫過來。」

  岑漪抱著硯安上馬,硯安則反坐馬背,能直接抱住岑漪。


  馬一路上只有輕微的顛簸,帳篷內甘白三人緊張的等候。

  烏厭發現硯安遲遲不回、那個尋求幫助的仆侍又一聲不吭地走了,意識大事不妙,立刻叫人去通報岑漪。

  與甘白、七喜在四周搜尋,瞧見疑似硯安的腳印在草叢邊徘徊了幾圈,直直的往樹林深處去了。

  他們沒找到硯安的蹤跡,忐忑地回到帳篷,又恰巧接到葉曲傳過來的命令。

  立刻準備薑湯,請太醫。

  「殿下!」瞧見岑漪騎著馬回來,身前似乎還抱著一個人,甘白急忙迎上去。

  「薑湯、太醫可都按照吩咐備好了?」岑漪將硯安抱在懷裡,大氅將硯安遮了個嚴實,讓外人瞧不見硯安的長相。

  甘白看岑漪神情淡淡,不禁恐懼的回答:

  「都已經備好了。殿下,此次是我疏忽大意,聽說是公孫家的公子便放鬆了警惕,以為與王府親近的公孫家,不會有惡意。」

  岑漪步入屋內,聽聞此話冷笑一聲,才看向甘白「這就是你的藉口嗎?」

  說罷便不看驚恐下跪的甘白,將硯安放在榻上,掀開大氅,快速的剪了那網。

  「挨打了沒有?」岑漪左右看看硯安的臉頰,又摸摸硯安的手臂手掌,仔仔細細的檢查。

  「妻主別擔心,是我同情心泛濫,想著不讓那個求情的仆侍難做,才惹了麻煩…」硯安面上神情愧疚。

  經過這幾次被設計的經歷。

  硯安漸漸發覺,所有人都是抓准了他同情心泛濫、好說話的毛病。


  說句不好聽的,這些個計策都十分的簡單,他若是不犯蠢,完全可以規避。

  硯安神情有些落寞,可看見屋子裡有外人,想說的話又全咽回了肚子裡。

  帳篷內隨行的太醫已經在等候,見世女殿下懷裡一個被網困住的男子,先是嚇了一跳。

  又聽見那男子口口聲聲妻主驚訝的心臟都跳的快了一些。

  「還請太醫為本殿的愛侍診治。」岑漪微微退開,讓太醫到榻前診脈。

  太醫急忙點頭上前,小心翼翼的掃了一眼榻上的男子。

  太醫在宮中、世家中輾轉,保命的最重要一點,就是「學會閉嘴」。

  「本殿的愛侍剛剛受了寒,原本體質就弱。」

  這太醫似乎是太醫院極有資歷的太醫,僅僅片刻就開了方子出來。

  「郎君今日受寒,儘快喝一些薑湯祛寒。剛剛我給小郎君診脈的時,發現小郎君不僅體內寒氣重,還虛不受補,並且小郎君憂思過甚。」

  太醫將方子遞給岑漪。

  「我開了一副方子,從脈象上來看,小郎君應該是吃了一些調養身體的藥,可用藥的人過於保守,以至於小郎君恢復得很慢。」

  岑漪點頭接過藥方,又讓葉曲給了賞銀,才請了太醫離開。

  這邊薑湯已經端了上來,又熱又辣的薑湯喝進肚子裡,硯安一陣呲牙咧嘴,仿佛整個脖子都跟著燒起來。

  加之屋內多點燃的幾個炭盆,硯安喝完一碗薑湯,身上就發起汗。

  見甘白和抱著狼崽的烏厭退出去,硯安忙拽了岑漪的手。

  「妻主,這次是我魯莽。」他認錯。

  岑漪瞧硯安一副認真檢討的模樣,也不打斷,認真的聽他說。

  「之前宴會上,我明明察覺到王卿叫我去取東西的舉動有異樣,可我還是存了僥倖的心理,這次又同情心泛濫,還失察地被兔子引誘過去……」

  硯安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岑漪低頭貼近了硯安才聽見一句帶著濃濃鼻音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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