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妻主處處為他著想,自己怎麼不能克服恐懼?
2024-10-02 23:47:54
作者: 緘默春山
岑漪瞧著硯安的表情,不自覺笑出聲音,想到這次自己安排在硯安身邊的暗衛,覺得將硯安留在軍中,也不會出什麼意外。
「阿安不想便算了。」
岑漪捏捏硯安的掌心,正想接著說些什麼,帳外突然傳來葉曲的聲音。
「殿下,有信傳來,請您過目。」
「進來吧。」
葉曲的身影如同疾風般掠過帘子,迅速走到岑漪身側,將手中小巧的信筒遞給岑漪。
岑漪瞧見信筒上面一個小巧的刻痕,面色微微一變。
是那切斷手指表示誠意的秦素來信。
她與秦素相互約定,岑漪會放秦素一條生路,讓她能與幕後勢力會合,而那些船員則暫時扣押在肅城。
借這次的勝仗,已經放出去幾人,應該會與秦素前後腳與幕後的人會合。
岑漪並不能保證秦素可信,所以在這些人身上,皆下了末隱粉,並且派了專人去跟蹤查探。
前些日子去查探的人已經來了消息。
秦素借商船進入文宣國邊境的城池,在城中漫無目的的晃悠了很久,被一名仆侍打扮的人引入一座高大的府邸內。
那座府邸根據調查,是一名文宣富商的宅子。
但宅子四周用樹木做遮掩,宅子內更是假山樹木林立,竟然暗合詭譎的迷陣,若非岑漪的暗影樓有培訓暗衛辨識與破解迷陣,這幾個暗衛非要踏入命喪當場不可。
岑漪點頭,示意葉曲取來特殊的藥粉。
將藥粉撒入倒滿沸水的水盆中,等藥粉充分融合,將信紙放置在蒸騰起來的熱氣上,一行細小的字就在上面顯現。
「我被懷疑,信使難行。所探得情報,南華軍中副將之中藏有奸細,軍倌兒中亦混入文宣細作。此番,文宣欲借疫病為刃,圖謀逼退南華。」
這封信很短,岑漪不過略略一掃便將所有的內容盡收眼底。
葉曲見岑漪已然讀完了信件,快速取來炭盆,直到岑漪將信紙丟進去燃盡,才後退幾步。
「殿下可要回信?」
岑漪沉思起來,她做了兩手打算,若秦素違背約定,不管這些船員的性命,她便借文宣之手處決這些船員,將所有的證據遞給桑聞國,只要簡單宣揚幾下民眾情緒,以桑聞女帝的性格必然大怒施壓文宣。
如果遵守約定,這幾人便依照秦素的情報,酌情放歸。
只不過這些放歸的人,是策反其為她做事,還是用毒藥來控制,就是另一說了。
在一旁的硯安原本是不想看的,但餘光瞧見上面的字跡十分眼熟,就認不住開口。
「妻主…這是誰的信?字跡好眼熟……」
葉曲一愣,心驚膽戰的瞧了一眼硯安,不知道他怎麼回突然開口。
岑漪回過神,不自覺摩挲了一下手指。
「葉曲,你先下去。」
葉曲額頭微微冒汗,以為岑漪要訓斥硯安,將她趕走是為了保留硯安顏面,急忙出去了。
隨著葉曲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帳內再次恢復了寧靜。
硯安也意識到自己說話的不妥當,但他直覺岑漪不會呵斥與他,瞧見岑漪目光投過來,才有些侷促的解釋。
「這可是商船上那位大姐秦素的字跡?」
岑漪詫異的挑了挑眉毛。
「阿安怎麼知道?」
硯安仔細的回憶了一下。
「我被人關在商船的時候,她們以為我是妻主的通房,不識字,所以在看管我的時,打牌湊趣兒,看信件都沒有避著我。
尤其是這個大姐,有一次……可能是為了考驗我是否識字,接連將信件放在一旁引我去看…上面寫的皆是秘密匯報的信件,什麼我這個貨物已經沒用,今晚便取我性命拋在河裡……」
硯安面色難看,因為他當時真的被吸引過去看,瞧見那幾個字幾乎嚇得肝膽俱裂。
但硯安察覺到身後秦素的影子就映在腳下卻遲遲沒有動作,硯安猜到這次是對他的試探,強裝鎮定的將下方沁了墨水的紙張抽出,顫顫巍巍地揣進懷裡。
興許是秦素前幾次沒有背著他寫字回信,經別人提醒,懷疑他是否識字,才有了這次的試探。
所以硯安剛放好懷裡的紙張抽出來,就被秦素猛地按在桌面上。
當時他哭著解釋說,他以為信件上有重要信息,便想悄悄藏起來,沒準兒以後能用到,不斷對著秦素道歉,說再也不耍心眼了。邊哭邊拿出那沁了字跡墨水的紙張還給秦素。
可能當時硯安哭的太過驚天動地,與平常拒絕下了藥的白粥一個樣,秦素也沒瞧出什麼異常,便饒過了他。
畢竟誰看到一張預言自己死期的信,還能抽出下面的紙張說,沒準兒以後能用到呢。
「我當時嚇壞了,所以一下子就記住了她的字跡……」
硯安手指微微顫抖,聲音都跟著不穩起來
天知道那次他有多害怕,還要做出自己不認識字的模樣,哆嗦一個晚上,生怕有人半夜來取他性命。
後來船上的人都知道他不識字,好幾個人都回來戲弄他,拿被封禁的戲文給他看,指著葷色的字句,換了正經的話給他讀。
硯安瞧著那樣的字句,整個人都要鑽進地里去,還要裝作不認識的樣子。
硯安細細回憶著在商船上的種種。
「我記得秦素的一些信件上,會稱呼對方為…四殿下…秦素還會索要什麼證據,什麼家族名譽。而且,船上有一個人並非船員,是將我綁來的那個人,船上的人對她都十分顧忌,甚至是厭惡……」
這些天他極力逃避著那時候的記憶,但現在瞧見岑漪剛剛收到的信是秦素的字跡,便明白,這些消息對妻主十分重要。
他也聽說了那伙人被妻主扣押審問,妻主明明只要叫他回憶船上的細節,可以大大加快審問進度。
但妻主一次都沒叫他回憶船上的情形,也一直規避談論被擄走後的事情,只是怕他想起那些不好的回憶。
妻主處處為他著想,自己怎麼不能克服著微小的恐懼?
硯安咬咬牙,竭力克制著生理上的顫慄,握著自己的手臂,生怕被岑漪發現異常。
「而且,我見過那個被叫做殿下的人…那人的長相與……」硯安壓低了聲音,生怕這樣的話被有心人聽到。
「與當今女帝,十分相似……從年齡上瞧,不似母女,反而像是、像是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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