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沒有名分我也願意！

  正屋裡面瞬間安靜下來，門口處的陸昭瑜倒是露出瞭然的神情。

  她轉頭去看身側的男子，不達眼底的笑意中帶著幾分刻意的戲謔。

  沒錯，謝元曄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陸昭瑜的表情分明就是看不起他。

  可他什麼都沒有做，她這又是什麼表情？

  他剛想解釋，裡面的談話聲又一次響起了。

  「姑姑，您還是別問了......」

  江夜雪哭得不能自已，儼然一副要將一切自己一個人全部擔下來的樣子。

  只是她越是這樣，秦氏越是不能罷休。

  在秦氏看來，江夜雪年紀還小，會被旁的公子騙了也是正常的。如今有她這個長輩在，斷然沒有讓她繼續吃虧的道理。

  如果能夠讓江夜雪回心轉意，自然是皆大歡喜的結果了。

  秦氏收拾好心態，讓自己儘量能夠冷靜下來一點：「夜雪，你總得告訴姑姑，姑姑才知道要怎麼才能幫到你啊！」

  「你同我說說，那公子是哪座府邸上的，我一會兒就讓人去打聽打聽。若是他的家世人品都沒有問題，你們又真的情投意合，姑姑定會想辦法儘量周全的。」

  江夜雪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樣，淚眼朦朧地抬眸去看秦氏，然後在幾番猶豫之後，終於將手放在了秦氏的手心裡。

  「姑姑，您當真不怪雪兒，也願意幫雪兒嗎？」

  看到跪在地上的姑娘小心翼翼的樣子，秦氏本就寵愛她的心更加為她心疼了。

  「你這孩子說得什麼胡話？我是你的姑姑，我不幫你難道還要幫著外人嗎？」

  是了！

  江夜雪在心裡激動地叫喊著，和她比起來，那個陸昭瑜可不就是外人嗎？

  親疏之分，讓她的信心瞬間又增長了幾分。

  所以在秦氏再一次問出：「告訴姑姑，是誰家的公子？」時，她沒有了丁點的擔心。

  「他......姑姑您也是認識的，而且還很熟悉.......」

  江夜雪面容嬌羞，極力給秦氏做著提示。

  秦氏瞬間愣住，而後轉身去看魏媽媽，用眼神詢問魏媽媽有沒有猜出來是誰。

  魏媽媽為難地搖搖頭。

  比起秦氏，魏媽媽的耐心都要被江夜雪耗光了。

  她就想不明白了，這都什麼時候了，江夜雪怎麼還在打啞謎？

  方才說要退親的時候，那語氣可是半點猶豫都沒有，也半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怎麼到了這件事情上，又開始扭捏起來了？

  秦氏還在做著分析和猜測：「我認識，還很熟悉？」

  她很是耐心地將最近來過相府的年輕男子都做了假設，最終還真的鎖定到一個人的身上。

  秦氏滿臉不贊同地看著江夜雪：「夜雪，你口中的公子，該不會是雪寒宵雪公子吧？」

  這三個月以來，除了雪寒宵出入過相府幾次以外，再沒有年輕的男子有頻繁出入相府、還是她所熟悉的了。

  這樣的結果，秦氏明顯不滿意。

  「夜雪，那雪公子雖然生得一表人才，醫術也高明，可你表哥也說了，此人的身份極為複雜，不是尋常人能夠隨意接近的。」

  「況且，你表哥同雪公子之間的友情深厚，知曉他暫時並無娶妻的意思，你這不是......」

  依舊跪在地上的江夜雪懵了。

  她在短暫地反應過後，立刻打斷了秦氏的話：「雪公子？」

  「姑姑，您誤會了，雪兒所心儀的不是雪公子，而是表哥啊！」

  秦氏聽著江夜雪的前半句話，心裡才準備稍稍放心一些的，沒成想還聽到了她後面的那句話。

  這下，換做秦氏整個人都懵了。

  尤其是站在她身側的魏媽媽，更是震驚到說話都破了聲：「表姑娘，咱們可不敢這般渾說的啊！」

  「大公子和大少夫人這才新婚燕爾的，你此時說這樣的話，實在不妥！」

  見秦氏好半天沒有說話，魏媽媽又態度堅決，江夜雪有點急了。

  她跪著又往前挪了兩步，雙手握住了秦氏的手：「姑姑，我也不想這樣的啊！」

  「這幾個月來，我一直都守著自己的心，從不敢把心思和旁人說了去，更是乖乖地接受著楚家公子的示好，已經決定好要和楚家公子共度餘生的了！」

  「我要的不多，只想看著表哥能夠幸福快樂就好，這樣我也能安心嫁人了！」

  「可是姑姑，表哥成親之後我才發現他其實一點都不開心！」

  「方才魏媽媽說表哥和表嫂新婚燕爾的，可是這相府里的人誰不知道，表哥根本就不喜歡表嫂！他會答應成親，只是擔心祖母的病情會惡化而已！」

  「表哥他那般孝順的人，寧願自己受苦也不願讓家裡人為難......可是姑姑，我看著實在是心疼啊......」

  秦氏這才僵硬著垂眸去看她。

  她好像忽然就不認識江夜雪了一般，瞧著她淚流滿面的樣子，心中也少了幾分的心疼，更多的是滿滿的複雜之意。

  她從來都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生的好看，也足夠優秀，京城之中多的是不知內情想要嫁給他的姑娘。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江夜雪竟然也......

  她在心裡糾結了好半晌後，才艱難地勸著江夜雪：「夜雪，不論如何，元曄和昭瑜都已經是正經的夫妻了。你現在這般，又是何苦呢？」

  江夜雪心裡咯噔了一聲，面上卻是不顯露半分。

  「姑姑，夜雪所求不多，只要能夠時時刻刻陪在表哥身邊，哪怕是沒名沒分我也願意的！」

  她太了解謝家人的作風了，又怎麼可能讓一個姑娘家沒名沒分地跟在自己兒子身側？

  不過就是以退為進罷了。

  果然，聽她這麼一說，秦氏的眼底似乎有了鬆動的跡象。

  「可是夜雪，元曄他性子要強，我同你姑父向來都做不得他的主。他若是不願意，你就算是說破了天，也是沒有用的。」

  一聽這話，江夜雪心裡一陣雀躍。

  「願意的！姑姑！表哥他是願意的！」

  事情進展順利，江夜雪甚至都在暗暗責怪自己的這些話都說晚了。

  否則今時今日，哪裡還能有陸昭瑜的存在？

  不過，現在為時也不晚：「今日夜雪來找您，就是和表哥商議過後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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