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元曄這孩子終於要開竅了！

  好不容易請走了這兩尊大佛，陸昭瑜終於可以靜下心來為謝元曄配置新一個療程的草藥了。

  眼見霜華院再度安靜下來，她才將爾香叫到了藥房裡。

  「爾香，你得幫我去辦件事情。」

  她附在爾香的身側，壓低聲音把話說完。

  爾香聽完後，則是滿眼的意外。

  好在她向來穩重，便是再好奇，也只是小聲地問了一句：「姑娘為何要查姑爺？可是姑爺做了什麼？」

  陸昭瑜搖搖頭，繼續著手裡正在對草藥的活計。

  「他還不曾做什麼，可我與他畢竟是夫妻，無論如何我都該對他多了解一些才是。」

  說著，她的眼底驀然幽深了起來：「萬一要是出點什麼事情，我也好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爾香只當自家姑娘是在未雨綢繆，沒再多問就躬身出去辦事了。

  藥房內再次安靜了下來，讓陸昭瑜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前世相府的結局。

  前世謝元曄死後，整個相府似乎在一夜之間就大不如從前了。

  秦氏因喪子而瘋癲，謝丞相苦苦支撐著相府幾年後，最終也是抑鬱而終。

  相府會走到這個地步，所有的關鍵點似乎都在謝元曄的死上。

  這一世，一切都和前世不一樣了，謝元曄未必會死在一年之後，可她依舊不敢保證相府會因此而相安無事。

  她只有暗中慢慢查探著相關的人和事，才能避免悲劇的再次發生......

  「姑娘，您昨日說要上街去補藥材，還去嗎？」

  連翹推門而入，陸昭瑜適時放下手裡的藥材：「去的。」

  「馬車可準備好了？」

  一說起這件事情，連翹恨不得將『得意』兩個字寫在腦門上。

  「準備好了！」

  「姑娘，您是不知道，奴婢才說了您要出門，管家立刻就讓人安排了馬車給咱們。」

  「奴婢去看了一眼，那馬車可比陸府的馬車要好上幾百倍不說，馬車上還準備好了茶水和點心！可見府里的人如今待您是真的很敬重！」

  說完這些，連翹與有榮焉的樣子逗笑了陸昭瑜。

  「姑娘，自從姨娘過世後，咱們好像都沒有再上過街了！」

  「這次上街，一定要好好逛逛才好！」

  陸昭瑜瞧著連翹那張激動的小臉，眼底閃過一絲的心疼和愧疚。

  是的，連翹說的沒錯。

  前世她在被安排進宮選秀前，陸父和劉氏將她看管得極為嚴厲，半點不讓她出門。

  即便是需要一些藥材，也都是連翹爾香上街去採買、或者是上山去采。

  再後來，她就進宮了。

  後來的二十年時間，她和兩個丫鬟都被困在了那四四方方的宮牆之內，再也沒有能離開半步。

  想起這些，陸昭瑜的心裡就一陣陣地發疼，總想利用一切可能讓連翹和爾香能夠過得開心一些。

  「好，那就好好逛逛！」

  得了自家姑娘的同意，連翹笑得只能看得見眼縫了。

  她在出門前都不忘交代東蘭，等爾香回來後，讓爾香去街上找他們。

  主僕兩人才從霜華院中出來，迎面就碰上了雪寒宵。

  「陸大夫這是準備出門嗎？」

  陸昭瑜微微點頭，就算是見禮了：「對，想去街上的藥鋪轉轉看。」

  雪寒宵眼珠子一轉，一把合起摺扇：「那正好，本公子也要上街去！陸大夫若是不介意，不如一起？」

  一起？

  連翹下意識上前一步，滿是警惕地盯著眼前這個明顯不懷好意的男子看。

  「這......只怕是不妥吧？」

  陸昭瑜婉言拒絕，可那雪寒宵就跟聽不懂一樣，笑得更加爽朗了。

  「陸大夫放心，本公子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本公子在京城之中的名聲向來極好，而且你我雖然同去，又不同坐一輛馬車，身側還跟著這麼些個丫鬟小廝的，能有什麼問題？」

  「再說了，這京城之中的大小藥鋪本公子都熟悉得很，你和本公子同行，一定能順利買到自己想要的藥材的！」

  陸昭瑜略作思慮後，只能點頭答應了。

  兩人前腳才出了相府的大門，謝元曄後腳就知道了。

  他立時停住了準備去東苑的腳步，幾乎是咬著牙根又問了隱燦一遍：

  「你是說，少夫人本是想自己去上街的，但被雪寒宵胡攪蠻纏地跟上去了？」

  隱燦一臉認真地點頭：「是，的確如此！」

  謝元曄的面色瞬間冷了下來：「看來，雪寒宵在京城之中是待得夠久的了。」

  「也是時候『送』他回雪家一趟了！」

  隱燦後退了一步，選擇了閉嘴。

  在外人看來，他家公子是個溫潤如玉、宛如謫仙一般的人物。

  可他們這些跟在公子身邊的人卻清楚，這都是公子故意表現出來給世人看的。

  一旦敢得罪他家公子，那對方勢必會落得極為悽慘的下場不說，還壓根就想不到是他家公子出的手......

  「你去告訴大夫人，就說我臨時有點事情要出門一趟，晚些時候再去看她！」

  謝元曄甚至不等隱燦回話，帶著隱觀就往府門口疾走。

  隱燦撓了撓腦袋，只能認命地往東苑跑一趟了。

  東苑裡的秦氏等了好半天，結果只等來了隱燦。

  在秦氏的威逼利誘之下，隱燦只能將事情大致地講述了一遍，好在他的腦子還靈光，知道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

  秦氏聽完後卻樂得一擊掌，對著魏媽媽笑得合不攏嘴：「魏媽媽，你瞧瞧，元曄這孩子總算是要開竅了！」

  「昭瑜只不過是和雪大夫出趟門採買藥材而已，他就坐不住了！」

  魏媽媽附和著點頭：「是啊，難得看到大公子還能因為個事情而著急呢！」

  秦氏在東苑裡來回走了一會兒後，才招手讓魏媽媽附在身側。

  「魏媽媽，你去派個人......」

  比起秦氏的歡喜，謝元曄的整張臉顯得陰沉得可怕。

  隱觀回頭望了一眼隨風輕輕晃動的車帘子，雖看不到自家公子的表情，也能感受到他周身所散發出來的冷意。

  好在他的這些神情都被掩蓋在馬車之中無人知曉，等他下了馬車後，又是那個如沐春風、霽月清風的相府大公子。

  「公子，少夫人方才進的就是這個藥鋪。」

  隱觀扶著自家公子下了馬車，巧妙地避開了雪寒宵的名諱。

  謝元曄一身華服，加之他本就容貌俊俏、氣質矜貴，只一瞬間就有不少的人時不時地往他這邊看過來。

  也包括正在藥鋪中的陸昭瑜和雪寒宵。